從第一次和白佳琪見面,林碧琪就被白佳琪耍了,之後的每一次見面,也都出現了不同的狀況,沒有一次是正常的,好在過去幾個月,不知道什麼原因,白佳琪再沒有找過週一一,兩個女孩也就沒了見面的機會,這才讓林碧琪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現在大過年的,卻要去白佳琪家裡拜年,林碧琪心裡着實忐忑不安。
週一一開着他的熊貓車,帶着林碧琪去了白家。
這輛熊貓車自從那次從崑崙山回來,週一一就一直開着了,對父母的藉口則是龍英華送給他練車用的,駕照也用龍英華的關係弄到了手。
周定遠和李婉華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既然兒子已經學會了開車,那走後門拿到駕照也不算什麼大事,而且他們對龍英華對兒子的幫助也更滿意了。
熊貓雖然是大衆車,但外形真的很可愛,外小內寬,非常適合交通狀況不太好的天京,像是那些名貴的跑車,時速動不動就二三百公里,但是在天京沒個卵用,該堵還是堵,你想飆車那是白日做夢,所以天京最適合的還是普通的大衆車型,四五萬的熊貓就是其中之一。
兩個校區緊挨着,週一一很快就到了白佳琪家的小區,跟林碧琪一塊上了樓,到了白佳琪家門前,週一一按下了門鈴。
“白阿姨,過年好啊!”
開門的是白蘭芳,今天過年,白蘭芳也穿了一身新衣服,但小區的地暖太熱了,白蘭芳應該就穿了一條秋褲,外面罩着一條修身的黑色長褲。上身則穿着一件白色長袖恤,就這樣還覺得熱,家裡窗戶開着。讓外面的冷空氣進來,中和着屋裡的熱氣。
大冬天開窗戶乘涼。這種現象在近些年已經越來越平常了。
白蘭芳長長地秀髮綁了個馬尾,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更有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風情,讓週一一也不禁暗自驚豔。
見是週一一來了,白蘭芳驚喜萬分,趕緊把人往屋裡讓:“哎,好,快。快進來。佳琪,你一一哥來啦!”
週一一和林碧琪走了進來,這時白佳琪從臥室裡跑了出來,穿着的竟然是夏天的時候穿過一次的日系裙裝,週一一看了,頓時怦然心動。
“一一哥。”看到週一一的瞬間,白佳琪眼裡就再沒有任何人了,三兩步衝過來,撲進週一一懷裡,緊緊抱着他。情緒相當激動。
週一一知道白佳琪爲什麼這麼激動,似乎也能猜到她爲什麼會穿上這一身衣服,眼神不由變得溫柔了許多。這個小丫頭,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對他付出的感情卻毫無保留,被這麼一個小蘿莉喜歡,週一一高興之餘也有點無奈。
“哎呀,這麼親熱啊!”看到女兒見了週一一就撲,白蘭芳笑容滿面:“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啊?”
“白阿姨,您就別說笑話了。”週一一拍了拍白佳琪後背,道:“碧琪也來了。你們好久沒見,一塊玩會兒吧!”
白佳琪扭頭看了林碧琪一眼。微不可聞的‘嘖’了一聲,道:“過年好。”
“啊?哦。過年好。”林碧琪驚疑不定,這變態竟然主動打招呼?有陰謀,大陰謀。
林碧琪提起了警惕,然而並沒有卵用,一直到她和週一一離開,白佳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讓林碧琪驚疑不定。
週一一和林碧琪在白佳琪家沒待多久,因爲白佳琪的姥姥打電話來催她們母女去那邊過年,這畢竟是春節,即便是白佳琪也知道這一天應該和家人在一起,所以她只能戀戀不捨的送別週一一,還說電話聯繫。
離開白家之後,週一一又帶着林碧琪去了京大的生態園,給秦海雲拜年。
也不知道秦海雲是怎麼想的,大過年的不回家,非要留在生態園裡待着,週一一葉問她爲什麼不回家?秦海雲只是對他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秦海雲是個很簡單的人,她想說話的時候,就一定會說,她不想說話的時候,就一定不會說,相處的久了,週一一也摸到了這個規律,所以秦海雲不想說的話,他從不追問。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秦海雲也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因爲是過年,原本不允許機動車進校的京大也放開了規矩,週一一開車直接進了校園,沒多久便停在了生態園門前。
透過玻璃窗,週一一看到了飯桌,飯桌上有幾道小菜和一個酒壺,秦海雲正悠閒的坐在飯桌前自斟自飲,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孤獨。
看到秦海雲的眼神,週一一心裡一痛,不知道秦海雲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過年的時候也不回家,獨自一人流落在外。
“秦姨,新年快樂!”週一一推開玻璃門,滿臉笑容的走了進去。
秦海雲好像在發呆,聽到週一一的聲音纔回過神來,扭頭一看,眼中的孤獨變成了笑意:“一一來啦!喲,碧琪也來啦!來,過來陪秦姨喝兩杯。”
“秦……姨,過年好。”對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叫姨,林碧琪還是不習慣。
秦海雲也不在意,含笑點頭:“好,不過姨沒給你們準備紅包,走的時候一人帶一籃子笨雞蛋吧!”
週一一這才發現另一邊的石桌上放着四籃子笨雞蛋,應該是秦海雲打掃生態園找出來的,沒想到生態園裡藏着這麼多的雞蛋,那些老母雞真能生。
“秦姨,您以後不會就住這了吧?”週一一坐下後問道。
“暫時的。”秦海雲微微一笑,倒了杯白酒,遞給週一一:“你畢業前我會一直在這邊。”
“秦姨,你知道我不喝酒的。”週一一推拒。
“這酒度數不高,而且是姨親手釀的,喝一杯,沒事。”酒杯是那種非常小的白瓷杯,就是古時候貴妃娘娘用的那種白瓷高腳小酒杯。非常精緻,酒量一般的也能一口悶了。
“好吧!”週一一推拒不過,道:“過年了。又是秦姨親手釀的,我怎麼也得陪您喝點。”
“這就對了。”秦海雲微微一笑。隨後又給林碧琪倒了一杯:“碧琪,你也來點。”
“謝謝秦姨。”和週一一不同,林碧琪是喝過酒的,尤其當不良少女那半年,不管是啤酒、紅酒還是白酒,都喝過,雖然酒量不大,但也不差了。再加上不用她開車,所以對秦海雲遞過來的酒,她很痛快的接受了。
秦海雲又去拿了兩雙新筷子,笑道:“今天你們能來,姨很高興,來,咱們娘仨先乾一杯。”
週一一端起酒杯,笑道:“秦姨,先說好了,我是開車來的。所以只能陪您喝一杯,多了就不行了。”
“一杯也行。”秦海雲微笑道:“你有這個心就夠了。”
三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秦海雲一口喝了個乾淨。林碧琪一口也下去多半杯,大概抿了抿滋味,覺得味道比較清淡,就把剩下的也喝光了,倒是得到了秦海雲一個讚賞的眼神。
週一一抿了一口酒,和普通的白酒不同,這酒綿軟甘甜,並不辛辣,而且也沒有特別刺鼻的味道。度數好像也不是很高,入口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清香。即便是週一一這不喝酒的人,也不禁稱讚一聲:“秦姨。您這是用什麼釀的?味道真好。”
見週一一喜歡,秦海雲呵呵一笑,道:“這可是姨的獨家配方,概不外傳,但一一想學,姨可以傳給你。”
“那還是算了。”週一一搖搖頭:“反正有秦姨在,我想喝就來你這,省得麻煩。”
“你這小懶鬼。”秦海雲滿臉慈愛,提起酒壺,就要倒酒。
“秦姨,我來。”林碧琪是年齡最小的,在酒桌上,就應該由她來倒酒,秦海雲也沒堅持,含笑把酒壺遞過去,讓林碧琪給自己斟滿一杯。
“吃點東西吧!”秦海雲拿起筷子,微笑道:“姨隨意炒了幾個菜,味道可能沒以前好。”
“沒有的事。”週一一吃了一口扁豆角炒肉,稱讚道:“明明比以前更好吃了。”
“呵呵……”秦海雲愈發慈祥的看着他,道:“一一,你去找英華了嗎?”
“沒有。”週一一搖搖頭,道:“我跟她說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等畢業以後再讓她家裡人知道,現在我們屬於地下黨,不敢明面上見面。”
“畢業以後啊……”秦海雲略作沉吟,點點頭:“也好,那這幾年你就好好把該學的都學會了,等到畢業後也有底氣。”
“我也是這麼想的。”週一一含笑點頭:“我年後要錄一張英文唱片,主打歐美市場,其中有一手叫天空的歌難度特別大,到時候我送你一張,你好好聽聽。”
“好。”秦海雲含笑點頭:“姨很久沒聽過英文歌了,也不知道還聽不聽得懂?”
“秦姨,嚴肅點行嗎?您好歹也是大學教授,雖然是植物學的,可基本的英語六級考試您得通過了吧!”週一一道。
秦海雲輕笑一聲:“當初是過了,但好多年不用,基本上都還給英語老師了。”
“好多年是多少年?”週一一看着秦海雲的臉,怎麼看也只有二十歲啊!跟半年前見面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就連發型也一樣。
“很久了,想不起來了。”秦海雲不想多說,搖搖頭:“不說我了,碧琪,你怎麼跟一一一塊來了?沒去親戚家拜年?”
林碧琪搖搖頭,眼神帶着一絲黯然:“我沒有親戚。”
“哦?”看到丫頭這樣子,秦海雲就知道里面有故事,但大過年的,她不想說這些悲傷的話題,笑道:“沒有也好,跟一一一塊過年,比跟親戚一塊過強多了。”
“嗯。”林碧琪嘴角含笑,點了點頭,非常認同秦海雲的觀點。
“秦姨,您怎麼沒回家過年呢?”林碧琪反問道。
“呵呵,姨跟你們比不了,姨過去很多年一直四海爲家,直到去年纔在這邊紮了根。”秦海雲微笑道。
“啊!那您以前過年也是一個人嗎?”林碧琪很驚訝。
“是啊!”秦海雲淡淡一笑:“很多年了,也習慣了。”
“秦姨……”週一一欲言又止。
“說這些幹什麼?”秦海雲振奮精神,道:“來,吃菜,嚐嚐這道黃燜雞,燉了一整晚呢!骨頭都酥了,要米飯嗎?”
“米飯就算了,您也別忙了,我們都是吃了飯來的。”週一一嚐了口雞塊,骨頭真是燉酥了,很輕鬆的就咬成了碎末,直接嚥進了肚子:“這雞真不錯,碧琪,你也嚐嚐。”
這雞都是秦海雲自己養的土雞,沒有吃任何的雞飼料,所以肉質很細膩,要是市面上那些雞,基本上一個小時就能燉爛,但秦海雲的土雞卻要燉上一整晚,這就是肉質的差別。
放在這個人人吃得起肉的時代,市面上的白條雞什麼的當然不行,但如果放在古代的話,反而是這種雞更優秀,因爲油水多,對頓頓素餐的古人來說是大補之物,但放在現代只會讓人發胖……
週一一在秦海雲這坐了一個小時,臨走前,週一一偷偷拜託秦海雲去別墅照看一下那些花草,他一會兒要去參加同學聚會,肯定是沒空的。
秦海雲也爽快的答應了,對她來說,在生態園很無聊,去別墅反而能做點事情。
離開生態園,週一一陸續打了幾個電話,都是這次參加聚會的同學好友,差不多半小時之後,週一一抵達了聚會地點——全聚德。
“老大,這呢!”剛進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白火的叫聲,扭頭一看,除了白火,雲凌、盧山跟周佳人都到了,只有唐豆豆和魏潮汐還沒來。
這次聚會沒有邀請龍英華,據龍英華自己說,她們家在過年的時候要開家族聚會,不管天大的事都要回家團聚,不然後果很嚴重,就是龍英華這樣的女性也要遵守,所以龍英華雖然很想出來跟週一一見面,卻只能放棄了這次聚會。
“都來了啊!”週一一帶着林碧琪走過去坐下,笑道:“老二、老三,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林碧琪,碧琪,這是我宿舍的老二白火,老三雲凌,你叫火哥跟凌哥吧!”
“火哥,凌哥。”林碧琪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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