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文清,你們在哪裡!?”上官跪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吶喊,小時候的事情如同倒帶一樣從腦子裡一遍一遍的浮過。
這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冰糖葫蘆……
我的妹妹好可愛啊,我長大以後一定要保護她……
媽媽,抱……
“啊……!”上官顫抖着身軀,仰頭長嘯了一聲,昏死在地上。
“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暴徒隻身在一個黑漆漆的洞穴裡,伸手都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他有點心慌,手摸着巖壁走了許久,依然沒有走到盡頭,甚至沒有一絲的光亮。
暴徒心裡有點小奇怪,這黃毛跟那個貴婦的尿性,不可能自己什麼事情也沒有。
暴徒醒來之後就把自己身上檢查了個遍,一點地方都沒有放過,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想了半天,就只有三種可能,第一就是自己的小宇宙爆發了,把那兩個人給嚇跑了。額……好像不太可能,就算是這樣,那自己在這個鬼地方是怎麼回事。
第二種就是有高人相救,自己被高人扛到這裡來了。想了想,他還是比較偏向於第三種。
那就是卡牌師的什麼生命契約直接種到身體裡去了,自己根本就無法察覺,又怕自己走漏了他們的談話內容,直接給關在這裡了,而這裡很可能是卡牌的一種,也就是說自己很有可能現在在卡牌裡。
一切都合情合理,而且半天走不出去也解釋的通。
那麼問題就來了,雖然第三種可能性最大,但是好像最不樂觀,就算自己就是在卡牌裡,那又怎麼出去呢,自己連卡牌師是什麼都沒搞明白,更別提從這裡出去了。
想到這裡,暴徒頹廢的靠在牆上,摸出一支菸來,憑着大概的位置點燃了香菸,這個鬼地方居然連火光也可以吞噬,煙確確實實點着了,但是一絲火焰都沒有看到。
“想我張靖二八年華,喜歡我的小姑娘從百草園排到了村口,可是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上輩子肯定是非禮了神的媳婦,這輩子才遭這種罪啊。”張靖噠吧着嘴裡的煙,一邊吞吐一邊抱怨。
暴徒心裡委屈,可是暴徒不說。
張靖從小就是孤兒,在村子裡吃百家飯長大,由於沒有人教導,他不太懂什麼見賢思齊,也不懂什麼叫誠實友善,他只知道拳頭不硬會被人欺負,沒有屋子他就顛沛流離。
他長的比同齡的小孩快,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現在十六歲的張靖已經跟一般的大人無異,甚至說是更加的健碩。他的夢想就是成爲一位受人尊敬的卡牌師,不再被人欺負,可是目前爲止他連卡牌師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看過一場戰鬥,心裡有點粗略的印象。
百草園原來的主人回來了,成爲了一名卡牌師,知道村中裡一些孩子上不了景明鎮的學堂,於是決定在村裡辦一個小學堂。儘管那位卡牌師已經不住在百草園了,但看着百草園並沒有荒廢,打心眼裡欣喜,於是讓張靖幫忙張羅學堂的事,那讓張靖去上學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雖然那位卡牌師並沒有要求張靖置辦桌椅,但是張靖也不好意思什麼也不幹,畢竟學堂開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於是出村張羅點桌椅回去,誰知道碰上這麼個吊事。
“呼~”張靖長長的吐了一口煙,屈指一彈將菸頭彈開,嘟囔道“這輩子就先這樣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張靖的語氣裡有說不出的無奈和頹唐,可是真的有點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張靖摸着巖壁繼續往前走,走着走着跑動起來,跑起來又不過癮,連牆都不扶瘋狂的往前衝刺,感覺前面沒有任何的阻礙,或者說不在乎有沒有阻礙,摔倒了又怎麼樣,撞到牆又怎麼樣,不是還有機會可能站起來嗎,就算扶着牆起來也無所謂,反正這般的狼狽也沒有人看得到。
黑暗之中,一切鮮血都隱藏在最深處,衣衫襤褸,血淚橫流,無關緊要。張靖倔強的奔跑,好像在發泄,好像很瘋狂,那些積壓在心底鮮爲人知的痛苦全部都在暴走。
沿着身前,純粹沒有目的的不斷的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身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張靖直接躺在地上(應該是地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上撞到的痛處慢慢冷靜下來之後慢慢有了感覺。
多麼熟悉的感覺,每次打完架,不管是輸還是贏,他都是這樣躺在地上,身上很痛,卻從來沒有低頭認過慫。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會不會想要?”無盡的黑暗中四處出來一道聲音,聲音入耳,張靖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恢復,身上的疼痛以明顯可查的速度在減輕,最後恢復如初。
“說說看。”張靖心裡因爲這個傷口恢復的這麼迅速而感到驚奇,但是卻沒有從聲音之中聽出任何的善意。
“把你的靈魂交付給我,我會賜予你破壞世界的力量。那些卡牌師以及欺負過你的人,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滅殺。”聲音絲絲的充滿*,腦子中被欺辱的畫面也不受控制的出現在張靖的腦海裡。
張靖看着自己的曾經,嘴角一揚,伸手揮去,那些記憶全部都消失了,過去的事要是好的也就算了,都是一些破事,有什麼好糾結的。
從那人的話中可以聽出一些消息,首先自己的靈魂還在,並且他可能無法在違揹我主觀意願的情況下奪取;其次,這個男人很強;最後,他跟那兩個卡牌師不是一夥的,也不在一個級別上。
“沒興趣。”張靖懶的起來,轉了個身,把煙掏出來,還沒有點上,一陣勁風襲來,叼在嘴裡的煙一輕,少了大半截。
張靖毫不在意的點燃剩下的半支菸,噠吧噠吧的抽起來。
“你不怕死?”空洞的聲音再次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無形的威壓讓張靖覺得心頭一沉,彷彿再用點勁,整個心臟都會隨之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