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 衝突升級(求月票)
強把罰款單撕成了碎片,在黃河面前拈弄了兩下,嘲\“我讓你罰,你罰!告訴你,別說是五百,就是一分錢,也不可能!”
黃河心裡的怒火在燃燒,瘋狂地燃燒,此時陳強的醜惡嘴臉像是一個魔鬼,獰笑着,嘲諷着,彷彿他就是世界霸主,彷彿他就是宇宙主宰,誰也拿他沒辦法。
“陳經理,不要破壞會議室的衛生秩序,麻煩你把扔掉的紙撿起來!”
黃河的這句話,看似平靜,實際上卻飽含着殺氣,令江星和陳秀都吃了一驚。
陳強下巴一揚,強勢地道:“我要是不撿呢?”
黃河倒是跟他較上勁兒了,狠狠地道:“很簡單,那我就把你這一個月的工資全罰光,一分不剩!”黃河衝陳強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陳強面前晃了晃。
陳秀一看情勢有些嚴峻了,趕忙強擠出一絲笑意,衝黃河道:“黃總,算了算了,一會兒安排個員工打掃一下就行了,你先回辦公室吧!”說着就要過來拉黃河。
但卻被陳強擋住了。
陳強職業殺手一般,平淡的臉色裡蘊藏着殺氣,他輕輕地對陳秀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兒了,你和江星先出去,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陳強你想幹什麼?”陳秀焦急地問。
“不想幹什麼,就是想殺殺他的銳氣!”陳強冷笑着,解開了襯衣的第一個鈕釦兒。
他不熱。是憤怒產生地熱氣。
“不行不行。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是好哥們兒嗎?怎麼會這樣啊。有什麼事兒咱坐下來談不行嗎?黃總。陳經理是公司元老。要不。要不就例外一次。不行嗎?”陳秀對當前地情況。不知道怎麼處理纔好。但她有些驚恐。她怕他們會打起來。她怕黃河不是他地對手。
黃河搖頭道:“不能例外。公司紀律面前。任何人不能例外!”
黃河倒真和他死活較上真了。
江星見陳強跟黃河鬧僵了。也漸漸從剛纔捱打地狀態中走了出來。衝黃河道:“黃總。我支持你。大不了咱倆一塊上。讓他牛B。看他能牛B到什麼程度!”
黃河扭頭對江星道:“江主管。你跟小陳總先回避一下。我跟陳強談談!”
江星心裡明白,陳強會跟他談嗎?陳強的脾氣何止比自己強悍十倍?自己至少不會玩兒陰的,而陳強,心計極深,他倒是有些擔心起黃河來。
因此,他一直愣在那裡。
陳強又解開了襯衣的第二個釦子,露出了半截紋身,看樣子應該是條龍。
“黃河,我沒工夫跟你談,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今天非得要跟我作對了?”陳強厲聲問道。
黃河還是拿當初回答江星的那番話回答陳強:“我不是跟你作對,我是在維護紀律,誰跟紀律過不去,我就跟誰過不去!”
“那你想怎樣?”陳強問。
“按規定來。”黃河道。
“你執意要罰我?”陳強冷笑道。
黃河不想再和他糾纏,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引發一場戰爭,他不想戰爭,但他更不想縱容陳強。黃河不失時機地掏出一支菸,點上,挪了挪步,一邊朝門口走一邊道:“按照公司規定,你上班時間打架鬥毆,外加破壞公司衛生秩序,公司將對你進行總計六百元的罰款,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公司就是公司,容不得你在此爲所欲爲!”
陳強有些呆了,他沒想到黃河此時竟然能如此強勢。
陳秀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慶幸他們沒動起手來。
然而,黃河剛剛置身門口,便聽到裡面的陳強狠狠地罵道:“黃河,你給我站住!”
黃河停住,平靜地問:“陳經理還有什麼不理解的嗎?不理解的話,回去看看公司的制度,上面對處罰細則描述的比較詳細!”
陳強似乎終於忍無可忍了,衝黃河罵道:“看你媽個B,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非要收拾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媽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
“我姓黃!”黃河笑道。
“日!”陳強一邊怒喊,一邊衝了過來,試圖抓住黃河的衣服。
黃河身子一偏,陳強抓空。
但陳強仍然不死心,再次朝他抓來。
黃河這次沒躲,就在陳強馬上抓到黃河衣領的時候,黃河猛地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速度之快,讓陳強來不及反應。
陳強想再掙扎開,但卻被黃河攥的極緊。
黃河暗中手上一用力,把陳強往裡一推。
陳強感受到了黃河的力道,先是吃驚,而後竟然被黃河硬生生地推出幾米遠,身體塌倒在了會議桌前。
他有些蒙了,驚訝的眼睛盯着黃河。
黃河再給他丟一句話:“陳經理,我希望你好好反省反省,公司就是公司,別在這裡倚老賣老,有我在,這條路行不通!”
然後黃河轉身回了辦公室。
會議室裡,只留下一個呆呆的陳強,似乎明白了什麼。
辦公室裡,陳秀不無憂慮地擔心道:“黃總,剛纔,剛纔那樣一來,陳強會不會走極端,給公司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啊?”
陳秀的擔憂不無道理,但黃河卻似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晾他還不敢!”
“你,你真的要罰他六百?”陳秀又問。
黃河點頭道:“怎麼,你以爲我是跟他開玩笑?”
陳秀不得不佩服黃河的魄力,但依然有些擔憂。
然後,黃河跟深圳的陳婷打去電話,把處理陳強的情況給她做了一個詳細的彙報,陳婷倒是挺信任黃河,讓他一切按原計劃行事,她說她過兩天會打電話實行第二步方案。
不過,根據陳婷打電話的情緒,黃河能初步判斷出深圳那邊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陳婷說話的時候總帶着一絲猶豫。
黃河打完電話,陳秀去移動公司談項目合作了,臨走的時候,她還不無憂慮地囑咐黃河要冷靜,千萬別再跟陳強發生衝突,黃河嘴上應着,心裡卻想,這一次,自己徹底得罪了陳強,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無法再彌補了。其實陳強這人交往好了也不錯,但這畢竟是公司,站在管理者的角度上,他是一顆釘子,這顆
除,公司的風氣就好不起來,營銷一部的管理,也得)V的改善。
樓道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片刻,令馨氣喘吁吁地闖進了辦公室,臉上已經起了微汗。
“黃總,我,我,我聽說你跟陳強打起來了,是不是啊?我,我就趕快趕回來了……”令馨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走到了黃河身邊。
今天,黃河特意安排令馨去下面幾個部門檢查工作,但令馨馨轉了一個手機當口,就接到公司一個員工的電話,說是陳強和黃河鬧矛盾了,在會議室爭論呢,看樣子有大打出手的跡象。因此,她不管三七十一,打了輛車便匆匆回了公司。
“沒有的事兒,我讓你去視察,你回來幹嘛?”黃河質問道。
令馨委屈地道:“人家還不是爲了你?好心好意回來看你,你還這麼兇!”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水,嬌滴滴地怒視着黃河。
“你去了幾個部門了?情況怎麼樣?”黃河又問。
“我,我剛到第一個部門,就,就回來了!你,你沒事兒吧?我怎麼聽說你和要打起來了呢?是不是真的?他要是敢跟你作對,我去罵他,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令馨憤憤地道。
“沒有,我有帶頭打架嗎?”黃河笑道。
令馨眼珠子一轉,點頭道:“說的也是,就憑他?跟昔日的中南海保鏢打架,他那純粹是打着燈籠上廁所——找死(尿)!”
黃河看了看錶,又督促令馨道:“你現在繼續去下面的分部檢查一下,有什麼情況回來向我彙報。記住,把考覈登記表填寫詳細,各部門的人員在位情況、衛生情況、服務情況、工裝情況等等,都填細緻點兒,現在就去!”
令馨撒嬌道:“親愛的黃總,能不能先讓我歇會兒?我都累死了!”
黃河堅定地道:“不行,必須馬上動身,咱們這次是突擊檢查,如果時間晚了,他們就會得到消息,那檢查就沒有什麼意義而言了!”
令馨噘嘴皺眉,心裡委屈不已,試探地問道:“那,那你跟我一塊去行不行?”
黃河道:“我沒時間,公司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令馨雖然不悅,但還是接受了,發出一聲動聽的輕嘆,挎着坤包走出了辦公室。
令馨一走,黃河把財務部經理找了過來,瞭解了一下財務數據,心裡有了數。
這時候,公司已經在陳婷的安排下,換了一名財務部經理,是個男的,姓謝名東,年方二十三歲,是陳婷的中學同學,據說還有點兒親戚關係。這個謝東剛來公司,倒很低調,也很認真,每天忙的不亦樂乎,查數據對賬,盤點公司固定資產,責任心比較強,就是不愛說話。
黃河對此倒也欣慰,公司總算接收了一個有責任心的經理。
掐指一算,陳婷物色的那個叫劉朝發的培訓師也應該快來了,只要電信部門的業務一放開,他就能來上任了。他一來,黃河的擔子可以減輕不少,但是那次的初面,黃河卻覺得劉朝發這人想在公司幹好,很難,因爲他的動機就不純。
江星這時候突然敲門而入,眼睛出奇地閃爍,像是有什麼重大秘密似的。
他一進門,便急忙把門關上,插上門栓。
“不用關門!公司有規定,各工作室的門必須是敞開的!黃河提醒江星道。
江星神情異常,對黃河說:“但有時候是可以例外的!”
黃河不知道江星在搞什麼名堂,神神秘秘的,臉上的血跡已經沖洗乾淨,但襯衣上還有零零星星的幾滴鮮血。黃河以爲他是爲罰款之事而來的,便直接主動爲他釋疑道:“江主管,關於罰款的事兒,你放心,我會想辦法以獎勵的形式補償給你,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陳強,你是次要的!”
說實話,江星最近的表現不錯,跟他以前的作風大相徑庭,很守紀,也很配合,對此,黃河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管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賞罰分明,只有把處罰和獎賞靈活運用,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它的激勵作用。對於江星,黃河覺得是該找個理由獎勵一下了。
但江星卻搖了搖頭,說:“罰款的事兒我服了,黃總罰的對,我是,我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
黃河一怔,追問道:“什麼事?”一擺手,招呼江星坐下。
江星佇立了片刻,一屁股坐下,開始說道:“黃總,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雖然剛開始我也跟你做對過,而且一開始確實不服你,覺得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包括那天在會議室裡的摩擦之後,我還暗中記恨你,畢竟,我是一個自由慣了的人,不喜歡受人約束管制。直到時間長了,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個很正直的領導,我能看的出來,在你內心裡,對任何人都沒有壞心眼兒,你是實打實地爲公司好,給公司幹實事兒,我漸漸地徹底佩服你的爲人,佩服你的魄力和能力……”
黃河對江星的話聽的雲裡霧裡,幾次想打斷他的話,卻沒有。
他不會是專程過來奉承自己的吧?
那不可能,奉承別人不是江星的性格!
江星滔滔不絕地講了很多擡高黃河的話,但不是奉承,而是吐露出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感覺。
黃河雖然不想聽別人奉承自己,但是很想搞清楚江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黃總,我承認,我江星不是什麼好鳥,但我絕不會在背後裡給人使壞,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的底線。我這一生只佩服過兩個人,一個是東北的喬四爺,一個就是黃總你!我佩服喬四爺的事業和號召力,雖然他已經被處決了,但是他在東北黑幫的光輝歷史,永遠不會被磨滅!還有黃總你……”
黃河雖然沒出汗,卻想擦汗,這江星怎麼說着說着把黑社會老大也搬出來了?
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又是奉承自己,又是整出個黑社會老大喬四兒。
對此,黃河干脆給江星扔過一支菸,自己也點燃一支,他倒要洗耳恭聽一下,這江星究竟想表達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