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季默琛覺得腦子裡的某根弧,被眼前的小作妖給徹底扯斷。
他雙眼發紅,一伸手拽住南希的衣領,將人給拽起來,就往牀外拖。
“靠!”南希二話不說,雙腿勾住季默琛的腰,一個用力把男人掰倒,順勢還想再踹一腳把他踹下牀。
只是她忘記了,現在的身體不是曾經,經過長期訓練的特種兵王體質。
“唔!”季默琛悶聲,倒下的同時,南希也被他身體帶動,翻了個身倒在他的身上。
“你他媽!”季默琛發火了,擒住南希的手,反扭到背後。
南希痠痛的發出一聲驚呼,苦於身體素質跟不上,回敬他一句:“我他媽咬死你!”低頭脣齒並用,見肉就咬。
季默琛咬牙切齒,發出嘶嘶的吸氣聲,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疼的,“鬆口!”
“你鬆手!”南希叼着肉,比他還兇。
“別逼我真動手打人。”季默琛大長腿蠢蠢欲動。
南希搶先膝蓋頂着他。
季默琛:“……”
南希嘿嘿狠笑,“季先生,直接做遠比說得快。”她威脅的用力壓膝蓋,“現在我佔主權了,不想斷子絕孫,就鬆手!滾地上去!”
一隻手環住南希的脖子,男人側隱隱的冰冷嗓音,“你敢讓我斷子絕孫,我就要你命!”
南希:“……擦。”
兩人都被對方刺激得不行,沒聽到房門從外被打開的聲音,直到老管家的咳嗽聲響起,“咳咳。”
牀上的兩人齊齊僵住,然後無比默契的,南希鬆開嘴巴,季默琛鬆開手,並扭頭朝門口看去。
站在門口的老管家笑得連皮褶子都擠出幾層,把手裡的藥箱放下,歡快道:“老爺子擔心先生身上的傷,讓我把藥送過來,不過現在看來先生沒什麼問題。”
季默琛:“……”
老管家知道自己壞了兩口子的好事,繼續笑道:“你們繼續,繼續,沒事,老宅建築隔音好,周圍房間也沒人住。”
把關給帶上了,還能隱隱聽到老管家快樂的笑聲。
牀上的兩人相顧無言。
“下去。”季默琛冷漠道。
南希撇嘴,從他身上爬下去。
季默琛站起來下牀,扭頭往自己左肩看去,一口牙印兇巴巴的印在皮膚上。
季默琛深吸一口氣,朝南希看去。
牀上的小女人跪坐着,寬大的t恤把人襯得小巧嬌弱。
媽的!
季默琛在心裡罵了一句,連拖鞋也不記得穿,提起門口的醫藥箱往浴室去。
南希眼尖看到他腿上有血,考慮到男人身上的傷,估計是在這場牀上交鋒被折騰開裂了。
一點心虛浮上心頭,南希輕咳,“要上藥嗎?需要……”我幫忙嗎?
“我怕得狂犬病。”季默琛冷冷道。
南希心底那點心虛和愧疚,統統被狗吃掉了,一點不剩。
季默琛去了浴室,熟練從醫藥箱拿出藥和繃帶,給自己傷口重新換藥包紮,做完這些去裡面用花灑沖掉腿上沾的血,一眼看到裡面簍子裡裝着的衣服,屬於女人的內衣內褲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丟在裡面。
季默琛捏着花灑的手一緊,狠狠把開關關掉,太陽穴不斷的跳。
最終忍不住,大步走出去,一眼看到踱步到房門口的小女人,“你……”
“嗯?”南希疑惑。
季默琛的視線掃到她一雙白嫩的細腿,再到她被寬大t恤蓋住的大腿根,猛地收回視線,沉沉說道:“你沒穿內褲?”
南希用‘你是變態嗎?’的眼神看他,“穿了啊。”
“穿了……哪來的?!”季默琛道。
南希淡道:“放心,沒拿你穿過的,我看過了,我身上穿的這個是包裝吊牌還沒拆的。”
季默琛:“……”
南希瞥了他一眼,被男人糾結扭曲的表情逗樂了,心情一好順帶誇他兩句,“誒,尺寸太大了,害我還要打個結才穿得住。”
季默琛心臟一跳。
在他房間,一個穿他內褲和衣服的女人,說這種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牀你別想睡了,櫃子裡……”季默琛想到櫃子有別的被子,鋪地上也能睡。
實在是不想繼續和南希折騰下去,否則兩人今晚都別想睡。
他話沒說完,南希已經把房門扭開。
“那管家剛剛估計看誤會了,所以門都不鎖了,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南希揮揮手,跟季默琛告別,“你旁邊房是客房?管家都說沒人住了,我就過去睡了。”
季默琛站在原地,看着空無一人的門口,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一個腦袋突然從門口冒出來,讓季默琛的心臟又提起來。
南希彎眉笑道:“晚安,季先生。”
季默琛眯眼,“你又要玩什麼把戲。”
“沒什麼。”南希摸了下鼻子,心說今天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作的,你也無理取鬧了。不過想到這是季默琛的房子,未免半夜睡得不安穩,南希乖巧的對季默琛道:“只是想說謝謝季先生剛剛手下留情了,好夢。”
季默琛:“……好夢。”
人家一小女人都表現得這麼大方,他還抓着不放,未免顯得太不男人。
南希滿意的收回腦袋。
季默琛走去把門關上,順勢往外看,沒看到南希的身影。
回到牀上的季默琛覺得有哪裡不太對,明明兩人算是冰釋前嫌,還是南希先認錯和好……
“不對,小騙子沒認錯。”季默琛反應過來,他被南希帶節奏了。
難怪是南希主動求和好,他也沒痛快。
望見牀上的混亂狼藉,被子大半掉在地上。
季默琛剛躺上去,屁股下就跟有針扎一樣,哪哪都不自在。
他黑着臉起來,把被單被套全換新,再躺上去總算舒坦了。
只是這一夜,季默琛沒睡好,一閉眼腦子裡晃過都是少女穿着他衣服,尤其是裡面還穿着他的內褲。
晚安和好夢不是祝福,簡直就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