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爲首那年輕人腳步虛浮,見那叫道仁的道袍年輕人退下去後愈發得意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蒼白臉孔閃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
“怎麼?小道士,莫非你還打算動手?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等不守清規的和尚道士能有什麼本事?”
“哈哈……”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笑的愈發肆無忌憚了。爲首那瘦高的年輕人懷中一位身材豐腴的女郎更是嬌笑着用自己胸前的碩大凶器在他懷裡蹭了蹭。
青袍道士臉色再次突變,眼中熊熊怒火燃燒。方外之人雖說潛心修道練武,但被人給如此羞辱,是佛都有幾分火氣。
就在道仁欲要挺身而出的時候,眼見的印仁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平靜的誦唸着佛經:“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青袍道士冷靜回道:“一切緣法,皆是昨日因。因不解,則果不成。當斷亦須明斷,否則諸般煩惱加身,如何超脫?”
黃布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輕聲念道:“覺了一切法,猶如夢幻響。”
兩人在那兒自顧着說着晦澀難懂的佛語禪機,立刻讓人覺得有種高深莫測的意味。這下對面那羣年輕人可不高興了。其中一人撇嘴道:“兩個不守清規的傢伙居然還好意思在這兒講佛經,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哈哈……”人羣中再次響起一陣爆笑。圍觀看熱鬧,起鬨,這些事一向都是國人最喜歡的事情之一。
“讓讓……”就在此時,一聲淡淡的聲音在這嘲雜的環境中突然響了起來。
聲音不是很大,卻如此清晰的傳遞了到衆人的耳邊。衆人下意識的齊齊回頭。
高高的個子,健壯而又不顯誇張的身板,年輕帥氣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很是乾淨俊朗的一小夥。當中不少女性更是眼前一亮,無論男女,愛美之心總是存在的。
那張俊臉上雖然一直掛着笑容,但擋在他身前的人像是受到了什麼魔力般,齊齊讓開了路,讓這個年輕人毫無阻礙的走了過去。
“你幹嘛讓開?他說讓你讓你就讓啊?”
“我不是看你讓路才讓的嗎?”
看着那直接進入圈內的年輕人,人羣中頓時響起了一陣騷亂。不少不明不白讓開路的圍觀者更是開始埋怨去身旁的人。
“高手……”
青袍道士眼睛瞳孔收縮,心中暗自戒備着。身爲武者,他自不會像旁人那樣莫名其妙。他知道那是強者的纔有的莫名氣勢,普通人雖不能感受到,但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在武當這樣強者雲集的地方,所見過的極限武者不在少數。對這種氣勢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知是他,那位年輕的僧人也是一陣驚訝。如此年輕的極限強者,就算是在少林這等潛心隱世之地也屬少見。如今在這大街上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又怎能淡定。
自不必說,這突然闖進來的正是陳道勤。也正如兩人所疑惑的那樣,極限武者並不是街邊的蘿蔔白菜,不是哪兒都能看見的。更何況是如此年輕的極限強者了。
陳道勤走進人羣中,眼神徑直看向了那個一副慈悲相的小和尚,笑道:“小師傅,佛家尚且有怒目金剛來懲戒世人。佛法高深如佛祖,也未必能將世人全部感化。因此,對於宵小之輩,就當懲戒之。”
“阿彌陀佛……”那和尚輕唸了一聲佛號,正打算說點什麼。那羣年輕人中頓時嚷嚷開了。
“你特麼誰啊?找死是吧?”
“小子,信不信我讓你橫着進來,躺着出去?”
憤怒的叫囂聲響成一片。對於這羣作威作福慣了的年輕人來說,何時有人敢公然挑戰他們的“虎”威?就算偶爾碰到一兩個不長眼的青年也是沒什麼好下場。久而久之,一種天老大,家裡那位給了他們囂張資本的老子第二自己第三的“氣勢”便被培養了出來。
爲首那高瘦年輕人眼睛微微眯起,自認爲很有氣勢的以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着眼前的陳道勤,淡然說道:“小子,強出頭是要有資本的。”
此時的陳道勤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閒服,身上也沒有讓他忌憚的本錢。除了那張帥氣的面孔讓身邊的女郎眼中瀰漫了一絲騷.媚的水霧外,他並沒有從陳道勤身上看到什麼讓他忌憚的資本。而沒有資本的年輕人,對他來說,那就如砧板上的魚,只有閉目待宰的份。
這樣自恃家裡有點資本便可以凌駕於世人頭上的二世祖在任何地方都不缺少。陳道勤對這現象也並不陌生。
L市的高帥,S市被他從樓上扔下去的黃仁,唐家的唐克。這些人雖然表現各異。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以家裡的背景而驕傲,自以爲高人一等。只是不幸的是。在碰到了他們眼中的下層人陳道勤後,他們最後的下場都並不是太美麗。
陳道勤並沒有心思去搭理這羣二世祖,而是目光戲謔着看向了眼前的小和尚,說道:“面對一羣見人就咬的瘋狗,我很好奇小師傅的佛法是否能夠將他們感化。”
這含沙射影的髒話頓時將對面那羣自我感覺良好的年輕人給惹怒了。不等那小和尚出聲,一羣人叫嚷着衝了過來。
“我去你麻辣隔壁的。”
“你特麼的找死”
七人面帶煞氣,嘴裡喊着殺氣十足的話語,氣勢洶洶的揮拳衝了過來。
圍觀的羣衆眼睛刷的一下頓時亮了,對於他們來說,看了這麼久熱鬧,最後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雖然其中偶爾有幾個面露不忍之色的人,但相比大潮,這麼幾個微不足道的眼神被那有如高潮來臨的粗重呼吸給淹沒在了人潮中。
陳道勤臉色平靜,面對着當先揮舞過來的一記拳頭,背後像是長了眼睛般一個側身閃過。嘴裡還輕笑說道:“小師傅,快點啊,我這位弱者可還等着你將他們感化呢?”
青袍道服的年輕人嘴角微微抽動,對陳道勤這行爲苦笑不已。眼中的戒備之色已被莫名的笑意給取代。
七人圍攻,一個個看似狠勁十足,但能夠碰到陳道勤的衣角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哎呀,小師傅,我快撐不住了。快點感化他們啊?”
“小師傅,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我被他們揍一頓來感化他們吧?佛祖割肉喂鷹,你難道是想要用我來平息他們的怒火?”
陳道勤“焦急”的呼喊聲和那幾人粗重的喘息聲響成一片。那黃布僧袍的年輕和尚神情焦急。不是爲陳道勤的處境焦急,而是他的內心在糾結。那一聲聲呼救聲正在考驗着他的佛心。
到了此刻,不說那青袍道士一臉無所謂。就連圍觀的羣衆也看出了些許端倪。這哪是在圍毆啊?分明是在耍猴戲啊。不過這卻並不影響他們看戲的熱情,畢竟,劇本情節要波瀾起伏纔會更加精彩不是?
作爲二世祖,他們囂張跋扈。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腦子。相反,不管是或自願或強迫被家裡人灌輸給他們的許多思想。他們看待事情會比普通人更多幾個心眼。
幾人見完全奈何不了陳道勤,當中一人很是熟練的快速抽身而退。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師傅,他們都要叫人了。你要是還不能感化他們的話我可要還手了啊。到時候要是來一羣狠角色,我可未必能解決麻煩。”
正在打電話的那青年臉色一陣變化,拿着手機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看向陳道勤的目光愈發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