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後,那房中走出了幾道身影。
領先那人是一個約摸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個子不是很高,穿着也很是隨意。可往哪兒一戰卻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強者氣勢,絲毫不敢讓人小覷。
此時這中年人神情嚴肅,看向陳道勤的眼神驚疑不定。似乎有些不敢確認此時所看到的一幕。畢竟,如此年輕的地級強者看起來委實有些太過駭人。
陳道勤氣勢一放即收,身上那讓人充滿壓迫感的氣勢驟然收斂。他也是因爲剛剛被人給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纔想着出手震懾下對方。如今的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在武者的世界中,實力的強弱往往決定着一個人的話語權。
趙強也沒想到陳道勤如此強勢,一上來就給了對方一個下馬威,不由苦笑道:“老高,我打算帶他進去試煉下,開下門吧。”
爲首那中年人眼神並沒有從陳道勤身上離開,出身問道:“試煉?試煉什麼?”
趙強不以爲然說道:“牢裡不是抓了一大批武者嗎?我打算挑幾個出來給道勤試試手。”
那中年人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你是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個,變態的小子。”
趙強咧嘴一笑,戲謔道:“怎麼?羨慕了?誰讓你一年到頭也不出去走走,這世界這麼大,天才雖然不多,但到底還是有的。”
那中年搖頭嘆息一聲:“人老了,心也老了。懶得出去走了。”
雖說這人仍是一副中年面孔,話語中卻無不透漏出滄桑的感慨。有了趙強的先例在前,陳道勤也知道對於修煉有成的極限武者來說,並不能純粹的憑外貌去看待他們的實際年齡。說不定眼前這人也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了。而看他和趙強也很是熟絡的樣子,陳道勤知道這人八成年紀也小不到哪兒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啊。”那人頗爲感慨的唏噓兩聲,朝那些看守的戰隊成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開門。
“這次任務可別咱們一隊丟臉啊?你那赤霄劍要是沒給我漲點兒氣勢回來,可別說我認識你。”
那人盯着趙強手中長劍又看了半晌,拋下一串鑰匙後轉身進屋。他身後那幾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陳道勤再次打量了幾眼後也跟了進去。
隨着那扇數丈高的巨門轟然而開,趙強朝着那屋深深看了眼後說道:“走吧。”
陳道勤點頭應了聲後疾步跟上。
對於這兒趙強顯然不是很陌生,輕車熟路的前面帶路。似乎是看出了陳道勤心中的那點小心思,趙強邊走邊說道:“那人叫高遠,以前和我是一個隊的,時光匆匆,轉眼間已是物是人非了。還記得當年……”
趙強輕聲述說着他當年的事蹟,陳道勤靜靜的聽着。靈覺不知不覺間已是悄然展開,將周身方圓五十米內全數覆蓋。
“那邊有兩個暗哨,那邊有三個,那兒有一位強者,估計已經踏入了極限領域。”順着被人工開鑿出來的青石小路前行,陳道勤通過那超然的靈覺將四周的環境盡收眼底。就連那些僞裝的和周圍環境融爲了一體的暗哨位置也被他給摸了個一清二楚。他相信,只要對方不是地級武者這樣的強者,一般都很難感知到他的靈覺。
不多時,趙強的聲音戛然而止,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幽深的山洞,約摸有兩米高,一米來寬左右。而在洞外又是數個全副武裝的戰隊成員。
“這兒就是總部關押犯人的地方了。那些仗着有些能力便爲非作歹的極限武者都被關在了這裡面。當然,也還有些違反紀律的戰隊成員。而只要進了這裡,一般一關就是一輩子。”
趙強向面露疑惑之色的陳道勤輕聲解釋着,同時將他的證件掏了出來給那幾位看守的戰隊成員。
陳道勤也跟着遞出了他自己的證件,他知道這是這兒的規矩。要想在這後山禁地走動,沒有證件可是寸步難行。而有些地方級別不夠的證件也不能放行。
驗完證件後,兩人沿着洞口走了進去。
“這牆是混合了鋼筋的水泥,足有數十公分厚,就算是地級武者也難以將之打穿。而在這洞口處,外面只需要幾把槍就能守住。極限武者雖強,但這兒就是一座天牢,任他們插翅也難逃。”
說着趙強拳頭上突然冒出瑩白的光暈,朝着身旁的水泥牆面上狠狠轟了一拳。
一聲沉悶的聲響迴盪在洞內,牆面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拳坑。但頭頂上卻愣是連一點灰都沒有掉下來。
陳道勤愣愣問答:“這兒真的還關押了地級武者?”
“有那麼幾個,其中幾個是當時建國初期佔山爲王的狠茬子,還有一個是戰犯,日本戰犯。”
聽着趙強如此輕描淡言的說出這些話,陳道勤忍不住暗暗嚥了下口水,沒想到在這個幽深的地下囚牢中還關着這麼多恐怖的傢伙。只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趙強再次拋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我這次帶你來就是想要你和那幾位地級武者交下手,他們都是一羣在這兒被關押了數十年的傢伙,你可別報着他們會和你友好切磋的打算。所以到了必要時候,你可以下殺手。”
就在陳道勤愣神的瞬間,兩人已經走過了那數十米的長長通道,眼前驟然變得敞亮了起來。而此時堵在兩人前面的則是一扇由數根成人胳膊粗細的鋼材組合在一起的鐵門。幾名扛着重機槍的戰隊成員在外面悠閒的來回巡邏着。
檢查完證件之後,兩人走了進去。
不同於外面那狹長的通道,這裡面頭頂的水泥牆面離地足有數丈高,橫向也有數丈。一間間鋼鐵打造的囚牢中關押着一個個神色或冷漠,或兇橫的囚犯。而且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武道高手。
“趙長官,趙長官,我是小林啊,還記得我嗎?我當初還和您一起出去執行過任務呢,放我出去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子,你求有個屁用啊?哪次他們心軟過?要怪就怪你當初選錯了地方。要是跟我們一樣混傭兵,別說你是強姦了幾個妞,就是數十個數百個又會有誰來管你?”
“哈哈,就是,你以爲進了這裡的人還有幾個能出去?除非你有個逆天的老子。不過就算你老子再牛,那也得看看蕭乾手上的湛盧神劍答不答應。”
囚牢中不時響起了一陣求饒叫囂聲,不過更多的則是一臉冷漠神情,冰冷兇狠的眼神注視着路過的兩人。
在陳道勤的靈覺中,他發現了那些囚犯的手上腳上都套了一個鐐銬,不像是鋼鐵材質。但奇怪的是那些鐐銬戴在他們身上卻像是有千斤重,一個個舉步維艱,就連擡擡手也很是艱難的樣子。
“那是根據磁力影響打造出來的特殊鐐銬,本身重量不重,但產生的磁力卻是恐怖的驚人,所以他們就算是想要動下手腳都很是艱難。其原理和重力室的建造頗有點類似。只不過沒那麼精妙而已。”
趙強解釋了句後大步向前走去。隨着兩人漸漸深入,那些用來建造囚牢的鋼筋變得愈發粗大起來。而人數也漸漸變得少了起來。有些房中甚至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人。
又行了數十步,當那囚牢的鋼筋變得都有成人胳膊粗細時,趙強驟然停下了腳步,淡淡說了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