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號,這艘巨大的海上城堡到了夜晚依舊是人聲鼎沸。
酒吧,檯球室,影院,賭場……,各種能夠想到的休閒娛樂活動在這兒都能夠一一體會到。前提只需要一個-------錢。
如今的社會,沒錢誰能看得起你!
這句被廣大青少年奉爲座右銘的話語雖然是顯得有點太過現實了點,但仔細想想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物慾橫流的社會中,除了爲數不多的幾樣東西外,什麼不能用金錢買到?這也就難怪俗世之人會爲了那一張張小小的紙張而拼搏奮鬥了。
相比世俗之人,一向自負高人一等的武者世界當中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就如此次血蘭谷之行,到時不知道又會是一番怎樣的龍爭虎鬥。說到底,自認爲超脫世俗的武者也只是一批俗人罷了,只不過他們的追求與普通人稍有區別而已。
看着舞池中央那羣衣着光鮮亮麗的人在那兒優雅的邁動着舞步,男士臉上帶着優雅的微笑,女士盡情扭動着性感妖嬈的身軀,目光中卻是各自心領神會的笑意。
站在欄杆處看了半晌的陳道勤就失去了興趣,在他看來,自己未必能融入那所謂的上流社會當中去;而他們,也未必懂得自己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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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舞池當中那些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性感妖嬈的靚麗身影上狠狠瞪了兩眼後,就在陳道勤三人打算離去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
“小姐,在下三井淺野,不知能夠賞光跳支舞?”
陳道勤暮然轉頭,眼中已是兇光閃爍。要知道此時的樑詩琪正挽着自己的手臂呢,可對方居然還敢前來搭訕,真的是不知死活。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古以來不共戴天。現在居然有人當着自己面調戲樑詩琪,這樣當面打臉的事恐怕換成另一個人都不能忍耐。更何況陳道勤這個從來就不知道隱忍爲何物的傢伙了。
三井淺野,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只是穿在他那乾瘦的身上怎麼都顯得有些不合體。稍顯蒼白的臉上此時滿是得意,一雙火熱的三角眼正灼灼的盯着陳道勤身旁一襲優雅淺藍色長裙的樑詩琪身上。
“日本人?”陳道勤微微皺眉問道,言語中盡是壓抑的怒火。
“家父是日本三井集團亞洲區執行總裁。”三井淺野看着樑詩琪面露淺笑,卻是直接忽略了發問的陳道勤,驕傲的語氣表明着他那自認爲高貴的身份。
三井淺野對這種事情可謂是駕輕就熟,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報出三井集團的身份後,對面的那個美女自然就會對他刮目相看。至於那個穿着看上去土勁十足的小屁孩,這樣的貨色能和本公子鬥嗎?而一直沉默的保羅更是被他給忽略了,因爲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以陳道勤馬首是瞻的模樣,看起來根本不像什麼上層人,反倒是像一個小跟班。
樑詩琪沒有做聲,而是帶着優雅的微笑看着身旁的陳道勤。她喜歡這個男人此時俊臉上清楚表達出來的憤怒,這最起碼代表着他是很在乎自己的。至於其它,對她來說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一旁沉默不語的保羅看着身高剛到陳道勤下巴的三井淺野,嘴角微微抽搐。如果說剛剛在去餐廳前他還只是存着和陳道勤交好的打算,那現在他就是純粹的敬畏了。雖然他不是武者,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於那種鬼神莫測的神異力量的敬畏。因此,此時他看向那一副得瑟模樣的三井淺野眼中多了一絲憐憫。
在每一個自認爲是人上人的傢伙身後,總是不乏一羣心甘情願當狗的奴才在主人需要的時候出來對着“弱小”的敵人狂吠。
就如此時,眼見樑詩琪一副看小丑的模樣看着自家主子。三井淺野身後一人大無畏的挺身向前,喝道:“淺野少爺請你跳舞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擡舉。”
陳道勤沒有動手,而是想到了什麼,湊到樑詩琪耳邊輕聲問道:“三井集團是不是很有錢?”
樑詩琪微微一愣,旋即輕笑道:“三井集團是日本有名的大財團,自然是有錢的。只是眼前的這位淺野少爺是不是很有錢我就不知道了。”
樑詩琪的聲音不鹹不淡,但也足以讓對面的幾人聽到。同時還用着略帶戲謔的目光看向了臉色稍顯難看的三井淺野。
“淺野少爺是三井集團的第四順位繼承人,身份地位何其尊貴。豈是你們這些下等人能夠所能揣測一二的。”
無須三井淺野自己回答,他身後的那名奴才再次跳了出來。一臉的義憤填膺,似乎覺着樑詩琪的那話簡直是侮辱了他家淺野少爺的尊貴身份。怎麼能用有錢這麼俗氣的話來說呢?最起碼也得用上個非常有錢才符合淺野少爺的身份不是?
“這麼說應該是不缺錢諾。”陳道勤自言自語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自鳴得意的微笑。看向三井淺野說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去玩玩牌吧。要是你贏了,那我就不干涉你邀請我女朋友的事情。最低賭資嘛,就一個億吧!你看怎麼樣?”
事情到了這一步,三井淺野怎麼還能沒看出對方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是什麼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而且看對方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也並不是個什麼善茬。
能作爲一大財團的第四順位繼承人,審時度勢這點還是必須要知道的。踩人,可以。但若是盲目踩人,那就是白癡纔會乾的事情了。
既然對方信誓旦旦的要玩牌,而且出口就是一億,看起來還是一副有必勝把握的樣子。三井淺野又怎麼會傻的上鉤?
“是我唐突了,這樣,不如我請幾位下去喝一杯就當做是賠罪。”三井淺野看似誠懇的說着。
現在他還摸不清對方的來路,暫時隱忍試探一番也未嘗不可。至於女人,雖說眼前這女人氣質,身材,樣貌具是一流。但他堂堂三井財團的大少還不至於爲了一個女人犯腦抽。
“賠罪?賠什麼罪?這樣的事情對三井大少來說是犯罪嗎?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反倒是面對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提出的挑戰,三井大少居然不敢應戰,那纔是犯罪呢。簡直就是丟了三井財團的臉面啊!”
陳道勤聲音高昂,一臉的義憤填膺。彷佛他就是三井財團的一個忠實仰慕者,而三井淺野的行爲讓三井財團丟了多大的臉一樣。
“你……”三井淺野橫眉冷對,臉色陰沉如水。他好歹也在Z國也呆過不短的日子,如此明顯的嘲諷怎麼會聽不出?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聲色厲內荏的大喊,三井淺野身後的那位護主心切的狗腿子氣勢洶洶的揮舞着拳頭向陳道勤衝了過去。
而當他急衝了兩步,見另外幾名保鏢沒有如預期般隨之衝上來的時候。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腳步亦是爲之一頓。
就是這一頓,一隻黑黑的鞋底在他眼前迅速放大。接着他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像一片落葉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然後眼前一黑,脖子一歪,就此暈了過去。
“哎呀呀,你看,這下就不好辦了啊。本來很是簡單的事情居然被這傢伙給弄複雜了。害的我和我的朋友都受了驚嚇。我倒是沒什麼啦,不過我的朋友多少也需要點什麼來壓壓驚不是?”
陳道勤厚顏無恥的大吼大叫,全然不顧三井淺野那陰沉如水的面孔。一個勁的搓着手指,眼冒精光說道:“這樣,就一個億吧。反正三井少爺家大業大,想來也不至於在乎這麼點小錢。”
似乎想起什麼,陳道勤又急忙補充了一句:“對了,不是日元,是英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