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更好的觀察血蘭谷入口之處的異動,在這環繞的四面山林當中,基本上每一面都有着一波武者駐紮。
而在這每一波武者之中,都有着那麼幾名地級強者。他們按照地域的區別,或者是因爲曾經的一點關係,而臨時組成了幾個小團體。
在西面的,則是由一羣西方的武者臨時組合起來的隊伍。在剛剛阻擊兇獸羣的時候,也是屬這一方所使用的火器最是兇猛!
自然,槍打出頭鳥,獅虎獸的首要目標也是放在了他們身上。
看着獅虎獸那龐大的體型如一片巨大的烏雲從頭頂籠罩而來,這些武者儘管心裡暗自叫苦,可手中的火箭彈射的卻是更加密集了,密集的火網突突直射,盡數朝着獅虎獸那龐大的身軀傾斜而去!
儘管他們知道這樣的攻擊手段對於這恐怖的獅虎獸來說可能效果不大,但想來多少還是能夠阻擋對方的腳步一二的。而且以他們的目力和腕力,就算是火箭發射槍也能被當成狙擊槍來使用,說不定還能取得點意外的輝煌戰果。
一顆顆手臂粗細的火箭彈帶起聲聲淒厲的呼嘯之聲,朝着獅虎獸那碗口大小的巨眼與那防禦薄弱的腹部之處激射而去。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無邊的灼熱氣浪四散而開!
獅虎獸雖然兇狠強大,但它如此之大的體型無疑之中也成了一個巨大的活靶子。一些修爲高深的地級強者那閃爍着原力氣芒的兇狠攻擊也是如潮水般攻擊了過去。
在這如雨點般密集的猛烈攻擊之下,這隻兇威滔天的獅虎獸一時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它巨翼揮動,以那可以斷金碎鐵的堅硬雙翅將絕大部分的攻擊係數拍開,但還是有那麼幾顆火箭彈與原力凝聚而成的鐵拳轟擊到了它的身上。
身上的攻擊他可以不管不顧,因爲就算正面捱上那麼一記對它而言也是猶如蚊蟲叮咬,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衝着它雙眼而來的攻擊它也有辦法,雙眸一閉,腦袋一偏,愣是以堅硬的頭部扛了下來。可是面對朝着自己腹部而去的襲擊,它卻是有心無力了。
畢竟它那碩大的身形看上去的確是唬人至極,可如此一來自然也就給敵人留下了充足的攻擊點。就算是瞎子,一發發火箭彈與原力凝聚而成的拳芒擊出之後,也總能碰上那麼幾下。
自然,獅虎獸儘管速度奇快。但在飛向那羣非但不瞎,且目力一個個變態至極的武者之時,腹部也捱上了那麼幾下。
在一片轟鳴響聲之中,它腹部比較柔軟的鱗片頓時有不少都轟然碎裂了開來,露出一片焦黑殷紅之色,斗大的血珠“滴答、滴答”的緩緩流淌而下。
“吼……”
獅虎獸吃痛之下,發出了一聲響徹山谷的低沉咆哮,冰冷的雙眸中激射出兩道利芒,似欲將眼前的一切盡數毀滅才能平息它心中的怒火。
驀然,只見它身形猛然一頓,猩紅的血盆大口張了開來,露出一排排犬牙交錯的森寒利齒,然後朝着眼前猛的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下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那羣正邊打邊退的武者還沒得及有所準備,便突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強勁之極的吸力,周圍的空氣彷佛在這一瞬間都被盡數抽空了。
這些武者臉上的驚駭之情尚未褪去,接着便只見到那獅虎獸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了起來,它那本來就恐怖至極的身形猛然間又大了一號。
看到這一幕,所有武者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根本顧不得再對獅虎獸出手,一個個將手中礙事的笨重火器扔下,像是恨不得少生了兩條腿般,轉身就拔腿狂奔。
然而,就在他們尚未跑出十數步的時候,身後就突然傳來了陣陣淒厲的破空之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弧形氣刃從獅虎獸口中噴了出來。
氣刃所過之處,草木橫飛,碎石飛濺,空中蕩起陣陣細微的漣漪,彷佛在這一擊之下,就連空間都被割碎了開來。
正在亡命狂奔的武者雖然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但身後那強勁的風壓隱隱傳來的壓迫感卻是讓他們膽寒心顫。他們依稀還記得:就是在前兩天,那羣埃及的武者就是在這一擊之下死傷慘重,甚至於連其中的兩名地級強者都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身殞當場。
光是想想那一具具被一割爲二的屍體,那一雙雙驚駭欲絕的眸子。他們內心就沒由來的生出一種絕望的心理。所以哪怕是這羣人當中也不乏地級強者,但他們最先想到的不是拼死一戰,而是,轉身逃命。
在戰場上,無論是強勁的武者,還是世俗世界之中普通的士兵,將後背留給敵人的後果一般都不會很好。
儘管這羣武者此時一個個都是以着讓世界短跑冠軍都爲之羞憤欲死的駭人速度狂奔,但在與那尾隨而至的氣刃相比,卻還是慢了那麼一步。
氣刃及體之下,跑在最後的幾名武者連慘叫之聲都來不及發出,上半截身子已是騰空而起,沖天的血霧散滿了長空,留下一道悽美的血色畫卷。而另外半截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又跑出了十數米之後才轟然倒塌。
俗世之中有過這麼一句話:面對一隻飢餓的獅子,如果你跑不過它,但只要你能夠跑的贏身邊的同伴,那也未嘗沒有一線生機。
顯然,此時這羣武者就是遵循的這麼一個定理。畢竟,就算是曾經同死共生的兄弟在面對生死抉擇之時都經常上演出一些醜陋黑暗的戲碼。就更不用說這些武者還是在前兩日才臨時拼湊到一起的,指望着讓他們爲了身邊根本沒多少交情的同伴奮不顧身,那基本上是沒有多大可能性的。
在這一場武道世界中的野外田徑比賽當中,一馬當先的自然是那幾位修爲更甚一籌的地級強者。他們渾身原力氣勁鼓盪,撒開丫子亡命而奔,只期望身後的那些“弱者”能夠爲他們多騰出一點時間,爲他們掙得一線生機。
在生死關頭,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身後的獅虎獸並不是一隻飢餓的獅子,它氣勢洶洶而來的目的也並不是僅僅只爲了填充一下肚子。更加重要的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弄清楚過獅虎獸的真正實力。
這一切的一切,基本上就註定了這幾名地級武者的悲慘命運!
在那恐怖氣刃之下,幾名地級強者身後的低階武者一個個的不斷倒下,漫天的血霧將長空都渲染成了一片血色的幕布,看上去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感受着身後恐怖氣勁的慢慢變弱,然後逐漸消失。幾名地級強者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又是一陣劇烈的狂風猛烈吹了過來,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腥臭的風氣。
“媽的,這傢伙盯上我們幾個了!”
到了現在,他們心中莫名齊齊一顫,終於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妙了。
雖然他們跑過了其他的武者,可是卻也因此成爲了獅虎獸眼中的領頭羊,成爲了對方眼中的必殺目標。反倒是身後幾位處於氣刃邊緣而僥倖逃過一劫的低階武者,因此迎來了一線生機。
兇獸與野獸最大的不同之處則在於,它們有着幾乎不遜色於人類的智慧。它們也知道擒賊先擒王這個簡單的道理!
這幾名地級強者剛剛那一騎絕塵的風騷背影落在獅虎獸眼中,無疑也就成了對手陣營當中的王者,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它眼中的必殺目標。
它揮動着巨大的羽翼,一個振翅間就追上了狂奔的幾人,閃爍着寒光的獠牙利爪盡顯兇殘,似乎不將眼前的這幾隻螻蟻碾碎就難以消彌它心中的熊熊怒火。
“我跟你這畜生拼了……”
面對着緊追不捨的獅虎獸,一聲咬牙切齒的怒吼驟然響起!
幾名地級強者之中,跑在最後的那人心知自己兩條腿是怎麼也跑不過帶翅膀的,繼續下去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與其這樣,還不如殊死一搏。好歹曾經也是堂堂的地級強者,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就算死,他也不想死的如此窩囊。
一聲怒斥,手中長劍橫空,清冷的光輝繚繞在劍身之上,散發出無匹的鋒芒之氣。
他反手一劍,一道數丈長的劍氣驟然而發,朝着身後的龐大黑影激射而去。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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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鋒利的劍氣劈砍在獅虎獸身上,卻被它隨手就給擋了開來。只是在它那青色的鱗片之上擦出了一道璀璨的火光,留下了一個細小的白點。
一擊無果之後,這名地級強者的身影就被獅虎獸那龐大的身影給徹底淹沒了。它根本沒有其它的動作,僅僅只是自己鋒利的利爪朝着對方碾壓過去。
就是這樣的蠻橫的攻擊,沒有絲毫的技巧性可言。可是對於那名地級強者來說卻是等於直接被宣判了死刑。
面對着那急衝而來的雙爪,他本能的想揮劍格擋。可是在獅虎獸那恐怖的巨力之下,他手中的劍剛與之觸碰被被磕飛了出去。緊接着便只覺得胸口一陣巨痛,本能的發出一聲慘叫後,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名地級強者的反撲就像是一粒投入湖泊的小石子,除了一開始蕩起一個細微的漣漪之後,轉眼間就消失不見。獅虎獸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因此而減慢半點速度。或許,唯一出的那點東西就只有它那些如利劍般鋒利的爪牙之上多出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至於在前面狂奔的幾名地級強者,他們在剛纔聽到那一聲怒吼之後,未嘗也沒有生出轟轟烈烈一戰的想法,只是在聽到身後的戰鬥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被陷入了尾聲,那一絲剛剛升起的昂揚戰意瞬間轟塌。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的寒冷,和一絲對於生機的強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