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寒冷的地牢響起一陣輕盈的歌聲,幾個形容枯槁的囚犯踉蹌晃動寒鐵鎖鏈撲倒鐵柵欄前頭死死貼在冰冷的鐵柱上聆聽着。
歌聲幽寧清脆,在地牢陰暗潮溼的角落,一個頭發垂到胸前的女孩正在哼着歌,用手中的稻草編織着一個小小的稻草人,而這處地牢的一側是一個黑黝黝的深洞,不時泛着寒風。
突然鐵門一響,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走入地牢之中,緩緩來到這個女孩牢房前聲音撕裂乾啞“廖兮若,你可知罪?”
廖兮若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哼着歌細細的編織草人,很快一個馬小歪模樣的稻草人出現在他的手中。
“只要你交出空靈獸皮,我可以饒恕你!”黑衣人冷冷道,廖兮若歌聲停了下來,嘆了口氣“第三百一十二個,我已經編織了三百一十二個你,你怎麼還不來?”
“你聽到沒有?”黑袍人有些憤怒冷厲的聲音怒斥“你聽到沒有?你正在消磨我的耐心,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投入九幽密道之中,讓你永世不見天日?”
廖兮若笑了,輕輕吹吹稻草人身上的亂草,小心翼翼的放到角落,而他的角落已經放了密密麻麻的一堆稻草人!隨即他又撿起一根稻草哼起了歌!
這個潮溼冰冷地牢中的稻草已經快用光了,廖兮若赤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眼前只有一點點的稻草,而用來鋪蓋的稻草全部被他做成了稻草人。
“哎……”黑衣人的目光有些複雜,看了廖兮若一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袖手轉身離去!
歌聲一遍遍的響徹地牢,所有的死囚們好像帶着無限遐想一般的聽着,露出憧憬的笑意。
忽的歌聲驟停,廖兮若皺眉“真糟糕,沒有稻草了!”停下手細細張望四處,蹲着一點點撿拾殘留的稻草。
“我有,娃娃給你!”一個老者沙啞嗓子,抓起自己的稻草用力扔了過去又咳嗽一聲“大家都出一些!”
“好!”幾乎所有牢房中傳過稻草,老者抓起不斷扔過去,很快湊齊高高的一堆!廖兮若笑了,再次哼起歌編織稻草人。
老者背靠在鐵柵欄上聆聽着歌曲露出滿足的笑意……
馬小歪在沉睡,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腦海中總是盤旋一個空靈的曲調,來來回回的盤旋,很好聽但是讓人很心酸。
他驟然睜開眼,心中酸的厲害,是兮若嗎?他在期盼自己去找他嗎?
和尚盤腿在一個蒲團上閉目,驢趴在牀邊呼呼睡着,馬小歪坐起身打開窗戶凝望夜空,夜朗星稀但是很有種空靈的感覺,馬小歪想起兮若的一顰一笑,想起初次見她換裝時候的驚豔。
其實從本心中講,廖兮若是第一個讓馬小歪真的動心的女孩,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與秦沐茹有些不同,秦沐茹更像是一種……被倒追的感動而不是真的心動。
馬小歪其實很善於僞裝自己的感情,因爲他本心是有些自卑的,尤其是對於漂亮的女孩,越漂亮越自卑,加上骨子裡的那股傲氣,他怕被拒絕,雖然表面嘻嘻哈哈,但是敏感柔軟的心確是接受不了的。
忽的幾聲咳嗽,老漢房間的燈亮了,他披着衣服走出門擡頭看了看天空,打開院門提着一把鋤頭走了出去。
馬小歪有些奇怪,這深更半夜的去幹嗎?穿上衣服悄悄開門跟着走了出去!
老漢的腳步很快,扛着鋤頭徑直上山,月夜很明,倒是不用打火把。馬小歪遠遠追過一前一後走着!
走了四五里路,老漢驟然拐入一條小路,那是一片荒地,他撥着草小心走過好像在尋找什麼,忽的他快步向前蹲下,用力的刨着!
隨即他站起身手中好像抓着什麼,喜滋滋的收起,然後繼續找着……
“您挖什麼呢?”馬小歪摸摸鼻子,老漢聽到人聲嚇得一抖,看到是馬小歪鬆了口氣“是你啊,沒什麼,是夜行草,諾就是這個!”
老漢手中有一些草,非常奇怪,在黑夜中散發着淡淡粉紅色的熒光,葉片很粗,像是蘆薈一般的很厚“這是咱們當地最有名的菜,我想給你挖一點嚐嚐!”
“這個草……爲什麼不白天挖呢?”馬小歪有些不解,老頭笑了“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夜行草是非常奇怪的,它白天會縮回土地中,只有夜晚有月光的時候纔會鑽出來,而且這種草會伴生很多的雜草,所以很罕見,也是咱們當地的特色!你算是來着了,這草一年只有半月有,而且極爲難得,我們村裡人沒有經驗也不敢找,也不敢吃!”
“哦……那我幫您挖吧!”馬小歪點點頭,老漢笑吟吟擺手“不用了,你也不會找,要注意,這夜行草跟另外一種草長得很像,基本一模一樣,外行人分辨不出來,比如這顆!”
老漢隨手從地上摘起一顆“這叫伴生鬼,也叫睡倒龍,跟夜行草的習性差不多,長得也差不多,但是這東西可不能吃,吃了昏睡醒不了!”
“那麼邪?”
“那可不,你要不懂,萬萬不要亂嘗試的!”老漢嘆了口氣“現在估計整個九州認識夜行草的估計只剩下我自己了吧!哎,這夜行草越來越少了,以前漫山遍野都是,現在每年也就能挖十幾顆!”
馬小歪到是對這個半生鬼很感興趣“這個伴生鬼……效果那麼神奇嗎?”
“神奇?哼!這麼一棵草基本可以藥倒全城十萬人,要是一個人吃下去估計這輩子醒不了了。”老頭也是有些驚懼“記得在前些年,我們這裡其實還有一個大村子的!叫摩村,村裡一千多戶人家呢!”
“現在呢?”
“就是因爲一個小娃娃摘了伴生鬼扔到了水井中,結果全村人活生生的睡死了,越睡越瘦,睡夢中餓死了,當時我才十一歲,我親眼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去的,我們試過無數種辦法根本無效!”老漢驚恐的打了個哆嗦“其實根據以前赤腳郎中的說法,這其實是個藥材,可以用一點點然後輔助一些別的治療失眠很有效,不過只能用針尖挑一點兌一盆水,就可以讓人睡三天三夜的!”
“這個估計對高手不起作用吧!”
“當年夢樓村的村長可是六星大斗師,照樣活活睡死!”老頭嘆了口氣搖搖頭,“幸虧這個伴生鬼很少了,而且也沒有人認識了,不然誤服了這個還了得?”
嘶嘶,馬小歪的心砰然一動,這是好東西啊……殺人越貨的極品!
“我找幾顆研究研究!”馬小歪呲呲牙,老頭笑着搖頭“沒用的,這種草只有一天的有效期,過了六個時辰效果就開始消退,十二個時辰後根本沒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