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起……”馬小歪想想也是,自己本來就不確定凌萱是不是真的到了凌月宮,現在擺起臉色也真的不對。
“那請問……”馬小歪想了想“有沒有不在冊的情況,比如……”
“那肯定有。”香雪想也不想直接道“凌月宮上上下下需要吃喝用度,所以很多的苦役,廚子,婢女等等都是不在冊的。”
“哦,那有多少女人呢?”
“都是女人!”香雪笑吟吟“咱們凌月宮除了客人一般選用都是女人,咱們也挑一些手腳健壯的幹一些劈柴,挑水挑糞做飯各種粗活的。”
馬小歪臉陰沉了下去,自己都寶貝的不得了的乖乖小妹妹來幹粗活?什麼意思?無根老和尚是什麼用意?
“我能找找看嗎?”馬小歪強忍着怒意拱手,香雪有些愕然“當然可以,不過……”
“麻煩姑娘了!”馬小歪拱拱手,香雪點頭“跟我來吧。”
帶着馬小歪來到廚房,十幾個女人正在忙碌着,馬小歪一一辨認,沒有,不過看得出這些女人受了不少苦,有些手上長滿了皴裂,神情很疲憊。
“他們有工錢嗎?”馬小歪順嘴問道,香雪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們“下賤人而已,都是賣身來的,哪有工錢能吃飽喝足就不錯了。”
又來到柴房,只見二三十個女子正在劈柴,一個弟子揮動鞭子正在打罵,見到香雪遠遠迎了上來卑躬屈膝“見過香雪姑娘了,姑娘怎麼又雅興來到這種粗賤地方?”
香雪捂着鼻子冷哼一聲“行了,你忙你的,我們一會兒就走。”
這裡也沒有,不過看着這些姑娘傷痕累累馬小歪嘆了口氣“我覺得這麼待人是不是有點兒。”
“先生也許不懂。”香雪厭惡的揮舞手絹試圖逼退那些噁心的味道“這些下賤人就得打,不然就會偷懶不幹活的。”
看着那些逆來順受的女人們。
馬小歪的表情很奇怪,悲哀,憐憫,痛心,點點頭轉身離去。
又查了包括蠶桑房,織布坊,洗衣房等等,都沒有王凌萱的影子,馬小歪有些急了,香草笑吟吟“還有最後的菜園,如果沒有就真沒有了。”
“不過先生也不必去看了,菜園是受了罰的侍女們去的地方,專門挑糞種菜挖地,不可能有先生要找的人的。”香雪指着後山“而且離這裡不近!”
“看一眼吧!”馬小歪淡淡道“看一眼我也就放心了。”
“好吧!”香雪帶着馬小歪繞過路來到後山,只見後山整整一大片菜地,足足有上百畝,幾十個女人正在忙碌着,四五個弟子模樣打扮的女子坐在田間的傘下悠哉喝水,看到水偷懶揮動鞭子就是一下,打的侍女慘叫不已。
馬小歪走過去一一辨認,並沒有王凌萱,馬小歪又失望,又安慰,失望的是王凌萱不見了,安慰的是如果凌萱真的做這些粗活……
“既然沒有先生找的人,先生跟我來吧。”香雪笑吟吟拍拍身上塵土“我們姥姥聽說您來了希望見您呢。”
“算了,沒有我就走了,不打擾了。”馬小歪舒了口氣,心理總是不舒服,可是既然與凌月宮無關,那也說不得怪人家,算了。
轉身,遠遠路上走來一個挑糞的女子,渾身破爛額頭還有血,踉蹌吃力的挑着上百斤的桶蹣跚。
“你個吃飯不出力的東西,快一點!”一個弟子看到香雪在旁邊有意露一下權威,嬉笑揮動鞭子重重抽在那姑娘後背上,姑娘疼的一趔趄,桶灑了大半,糞水隨地潑灑。
“你竟敢灑了?”一個弟子尖叫揮動鞭子連連抽了三四鞭子“給我用衣服擦乾淨,今天不許吃飯。”
那女子瑟瑟發抖,蹲下用袖子擦拭糞水……
“草!你們他媽的找死!”馬小歪看到那姑娘雙眼頓時血紅,是凌萱,不成人樣的凌萱。
瘦了,瘦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而且渾身衣衫襤褸,快到夏天還穿着冬天的衣服,脖子上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額頭有包不知道在哪裡砰的,眼窩深陷下去如骷髏一般,表情呆滯麻木好像已經傻了。
馬小歪雙眼血紅,身上升騰滔天殺意,這個該死的凌月宮,竟然敢這麼欺負自己的妹妹,分明是有意的。
馬小歪一把拉住那女弟子的鞭子冷冷看着她“去,把那一桶糞水喝掉,不然就得死!”
“你是什麼東西?”那女弟子冷嗤一聲,馬小歪忽的化身悟空一把抓住女子脖子用力一擰,咆哮重重砸在地上,砸成一灘肉泥“我說過,你得死,你們統統得死!”
香雪嚇了一跳,臉色煞白“馬門主都是誤會!”
“眼見爲實,誤會?”悟空咧嘴獰笑,抽出銀棍“凌月宮得付出血的代價,我給你機會去報信,我會從這裡一路殺上去,殺不動爲之,要麼我死,要麼凌月宮亡!”
悟空揚天長嘯,抓起兩個弟子重重摔在地上踩成肉泥,咆哮,憤怒咆哮。
慢慢走到王凌萱面前單膝跪下扶起王凌萱“凌萱,哥哥來了,哥哥來晚了。”
王凌萱癡癡擡起頭,麻木的看着悟空渾身哆嗦“哥哥?小歪哥哥嗎?我太累了哥哥,我想死……”
“草你媽的!”悟空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抱起王凌萱“哥哥發誓,從今天開始,沒有人能動你一根手指頭,我用命發誓,你相信嗎?”
“我信,哥哥,我累了,我好疼……”王凌萱摸着自己的傷痕慢慢流淚 “我好疼啊……”
滔天怒火,悟空恨一切,恨驚濤寺,恨凌月宮,恨這天下負自己之人,包括濟顛和尚,王八蛋!騙自己耍的自己團團轉的王八蛋。
悟空抱起王凌萱凌空飛躍,大踏步下峰,一拳打爛凌月宮牆來到街上,大踏步回到客棧,和尚嚇了一跳“施主!”
憤怒的火焰升騰,悟空猙獰看着濟顛“你該死,驚濤寺該死,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輕輕把王凌萱放在牀上,一把抓起鬼狐瞪着她“我現在要去殺人,你給我看好了我妹妹,如果從現在開始她再受一點傷害,我殺了你!”
鬼狐好像感受到了那憤怒,尖叫一聲渾身長大化成一頭雪白三尾狐狸盤在凌萱身邊,對着周圍虎視眈眈,和尚苦笑“天狐變……施主是不是有點太……”
轟隆!銀棍穿過和尚耳邊打破牆壁“閉嘴!人是驚濤寺引薦去的凌月宮,若沒有一個交代,我發誓,我跟你也不死不休!”
和尚臉色也變了,變得開始驚恐憤怒,出大事了,肯定是凌月宮出了大事,驚濤寺無端受到牽連,只怕如果揭不開這個解,麻煩大了。
“貧僧跟你去,如果驚濤寺的責任,貧僧用命還你就是,如果不是,貧僧豁出命保你!”和尚抽出禪杖冷聲“貧僧絕不做小人!”
悟空凝視和尚一番轉頭“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走!”兩人走上街道一路狂奔,此時凌月宮金鐘大作,無數弟子蜂擁而下,議論紛紛,拜月臉色難看,聽說馬小歪大鬧凌月宮心中也暗暗生氣,這混小子又發哪門子瘋癲?
長街之上,悟空與和尚慢慢走來,帶着沖天殺意,所有百姓齊齊躲在一邊,議論紛紛。
幾個女弟子站在門口仗劍守衛“馬小歪,你瘋了吧,竟然敢大鬧凌月宮。”
“你們該死!”悟空忽的咆哮揚起銀棍猛然對準凌月宮門砸下,轟然一聲,牌匾被悟空砸的粉碎。
“攔住他!”四五個弟子齊聲吶喊,身上散發出道道金光“凌月決!”
哼!悟空不躲不閃,任憑鬥氣砸在身上,揮動棒子把這幾個弟子砸飛出去,那幾個弟子被砸的皮開肉綻眼看不活。
“你好狠!”香雪顫聲擋在衆弟子面前“他們無罪,要找找我!”
拜月仙子凌空而立冷聲“馬小歪,你怎麼如此胡鬧,凌月宮與你素無仇怨,縱然是婚榜一事不也解釋清楚了,你還來鬧什麼?”
“滾!”馬小歪咆哮,銀棍揮舞出片片驚雷“今天,凌月宮如果沒有一個交代,我縱死也要毀了這裡。”
“你!”拜月氣惱,抽出長劍“對不起了,我不可能讓你那麼做!”
“那就你死我亡!”悟空狂笑,高高躍起揮動千鈞棒用力劈下,拜月臉色煞白,急忙閃過轟隆一聲,一道棍氣劃出,城牆頓時又塌陷了一塊。
“快,攔住他!”清月惜月慌忙起身,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從現在開始驚濤寺與天機門共進退。”
“驚濤寺?”清月臉色變了“驚濤寺爲什麼要攪動這場渾水?”
“你們心裡清楚!”和尚臉色鐵青揮動禪杖“和尚不喜歡殺人,但是不得不殺,不能不殺!”
悟空縱情狂笑“好,憑你一句話,和尚你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和尚苦笑揮動禪杖殺了進去。
和尚雖放了狠話,但是手下仍留有餘地的,他打翻一個個凌月宮弟子但是基本不傷只是讓其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
但是悟空不同,下手極爲狠辣,銀棍之下沾着死碰着亡,很快打死幾十個弟子,就算是拜月三仙也無法抵擋其憤怒的鋒芒。
誰也沒發現,馬小寶也跟着來了,看到憤怒的悟空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天性狼的狂野徹底被激發,身形不斷遊走,咬死一個個低階弟子引得衆人惶恐躲避。
終於凌月宮沉不住了,幾個姥姥凌空飄過,練手擋下悟空一擊。
“馬小歪,你該當何罪?”南宮姥姥臉色鐵青 “凌月宮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看到幾個姥姥,悟空的心也是一沉,清一色高階鬥王實力,自己一個都難敵,竟然來了四個 。
和尚宣了一聲佛號凌空與姥姥對峙“哼,凌月宮一羣無恥之徒,驚濤寺羞與之爲伍。”
“是濟顛大師,不知凌月宮何處得罪大師,煩請告知一二?”一個姥姥看到濟顛強忍怒意拱手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