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楚國,天氣有些炎熱乾燥,沿途都是肥沃土地,土地上大大小小的河流縱橫交錯,無數小船穿梭期間。
馬小歪不願意久留,駕着馬車一路西行,秦雨凝爲了防止麻煩,早已換了一身素淨衣服帶了斗篷面紗,坐在車篷內。
和尚也沒有騎馬,畢竟赤影飛廉太過於招搖了,也是趕着一輛馬車,兩架馬車繞過一處山樑之後,眼前出現一座城池。
城池名叫五交城,是黑楚國的一個交通樞紐城市,有五條道路通向各方,城池不大隻有十幾萬人口,可是因爲重要,到是商業發達。
進城繳納進城捐之後,兩輛馬車被放入,五交城內的到是讓馬小歪有些放心下來,好像城裡沒有傳說中的那麼亂。
整個城市非常整潔,所有房屋都是用一種黑褐色的膠泥燒磚鑄成,搭建的很簡潔漂亮,街道都是用這種材質的磚鋪成,由於長久的走路摩擦的有些光滑不過感覺非常舒服。
黑楚國人以黑爲美,大部分人都曬得古銅色感覺非常健康,甚至很多人把自己的牙齒都染黑了,然後把耳朵也染黑,感覺很怪異荒唐的感覺。
黑楚國人人穿裙子,是一種方格子布料做成,腳下踩着一塊木屐,上身則穿寬大袖子的斜扣對襟粗布衣服,頭上戴着木冠,腰間別着寶劍,雄赳赳的感覺。
瀚州風情與寧州迥然不同,透着一種異域特色,黑楚人鼻樑很高,眼窩深陷,嘴脣略厚頭髮粗彎曲。
街道上多是一些小店鋪跟酒館,客棧是黑楚國皇族特有權限開設,說是客棧他集合了妓院,酒樓等多種功能,也就是集吃喝玩樂一體的存在,達官顯貴才能出入的場所。
黑楚客棧就在城中心附近,距離一些高檔府邸不遠,客棧非常大而宏偉,恢弘的廣場足可以停下上百輛馬車,七層長樓就是客棧主題,一層是妓院,二層是酒莊,三層以上是客棧。
馬小歪在客棧打尖,太貴了,貴的簡直目瞪口呆,一晚上二十兩黃金一個最低等的房間,中等五十兩,高等一百兩,吃飯另算,當然如果你有別的消遣也另算,車馬費一晚上五兩黃金。
馬小歪要了兩個低級房間一箇中級房間,低級他跟和尚一人一間,中級的留給秦雨凝,住下之後,根本不敢再問菜價,估計和尚帶的錢也吃不了幾天……
索性上街,街上有許多蒼蠅館子,也就是非常簡單的幾張桌子的大排檔,價格到是不高,主要以魚爲主,肉食太貴。
馬小歪隨意找了個館子坐下,點了幾個菜,才三兩銀子,鬆了口氣苦笑“咱們這些錢怕是走不出黑楚就光了。”
和尚有些無奈“善了個哉的,這黑楚國比雷州天蠻都狠。”
行了一天,也真的餓了,菜一上來,四人也不客氣,一頓狂吃,秦雨凝摘下斗笠放到一旁端起飯碗也顧不得失態,吃的很香。
上的是一種非常漂亮的銀色魚,清蒸出來顏色鮮活透亮,魚刺很少透着一股清香,馬小寶都吃瘋了,乾脆端起盤子狂啃。
一隊黑甲巡邏士兵路過小館,恰逢一個公子模樣打扮的人,躬身施禮“見過少公子!”
那少公子淡淡點頭,轉頭看到秦雨凝忽的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姑娘。咳嗽幾聲走入館子之中。
那館子主人見到公子慌不迭跪下磕頭“見過少公子。”
“嗯,本公子餓了,有什麼好吃的?”少公子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擡頭看了一圈,找了一個靠近秦雨凝的桌子做了下來。
“公子說笑了,咱們本店還是以秋水刀魚聞名,您看……”店家有些懼怕,強笑一聲。
“那就秋水刀魚!”少公子眼睛瞟過秦雨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做得好,本公子有賞!”
“是是是,公子稍待!”店家慌不迭跑入後廚端出一套嶄新的茶具擺放到少公子面前“前些天新進了一些舌香珠茶,請少爺品嚐。”
嗯!少公子漫不經心點頭,眼珠卻一撇一撇秦雨凝,那店家看看少公子,又看看秦雨凝頓時瞭然於胸退了下去。
不過多時,又來了一桌客人,店家來到馬小歪桌子邊拱手“先生請了。”
馬小歪吃的正高興,擡頭“什麼事?”
“您看,小店客滿,有的客人坐不下,能否請諸位節就一些,讓那位公子與您拼個桌子呢?”店主一指少公子。
馬小歪打量一下飯館,是真的客滿,本來就四五張桌子,一個人吃飯佔一張桌子也確實不妥。
“好吧!”馬小歪點頭答應,店家大喜,湊到少公子面前耳語幾句,同時在秦雨凝邊上加了一個凳子。
少公子心懷大暢,這店主太會做人,得好好地賞。
跺着方步來到秦雨凝身邊笑吟吟“不好意思,失禮了。”
秦雨凝微微擡頭掃了一眼,輕輕挪開身子向馬小歪靠了一靠留出一個碩大空隙。少公子不以爲意一屁股坐下笑吟吟“相逢即是有緣,鄙人黑佑漸,未請教諸位……”
黑又賤?好名字,馬小歪噗嗤一笑,口中米飯噴了一桌子,其中有幾粒米都噴到了秦雨凝跟和尚的碗中。
和尚呆滯了,幽怨的看着馬小歪“施主故意的……”秦雨凝沒有表情依舊安靜的吃着,甚至連馬小歪噴出去的幾粒米也塞入口中吃掉了。
“怎麼?”黑佑漸有些不解“這位兄臺是否哪裡覺得不妥?”
“不不不!噎着了……”馬小歪用力捶捶胸膛擦擦笑出來的淚水。黑佑漸笑笑“那沒請教……”
“我是馬小歪,那是和尚,那是我嗯嗯媳婦兒,那是我弟弟馬小寶,對了下面啃你鞋子的狗叫月牙,說完了!”馬小歪說話跟機關槍一般,然後又盛了一碗飯。
黑佑漸皺皺眉頭,看着滿桌子菜裡面的大米粒,咳嗽一聲“相逢即是有緣,這樣,我請店家撤了這桌子菜,從新上菜請諸位如何?”
“不用麻煩了!”秦雨凝與馬小歪幾乎同時說道,秦雨凝臉色浮現淡淡紅蘊又低下頭“我吃飽了。”
其實直覺上,馬小歪就覺得這個賤不對,爲什麼,不爲什麼,只要跟秦雨凝走在街上,馬小歪覺得誰都對秦雨凝有想法,這是出自一種獸性的獨佔,當然除了和尚,和尚馬小歪還是放心的。
和尚慢慢湊到馬小歪耳邊“我還沒吃飽,施主說過,又便宜不賺是王八蛋,咱爲何……”
“好吧,多謝了!”馬小歪怒瞪和尚一眼,吃吃吃,飯桶和尚!可是實在也是無奈,因爲沒錢,口袋都羞愧哭了,省一點是一點,也許再吃一點連晚飯都剩下了呢?
黑佑漸很高興,拍拍手讓店主收拾妥當,自己親自倒上茶“來來來,客人嚐嚐咱黑楚特產的舌香珠。”
馬小歪點頭謝過端起,黑佑漸又遞給秦雨凝一杯“還沒請教小姐尊姓大名?”
“馬氏!”秦雨凝不接茶淡淡道,黑佑漸有些尷尬,放下茶杯笑“哦,原來是嫂夫人唐突了。”
馬小歪端着茶杯滋溜滋溜的喝,他還真不擔心這貨起幺蛾子,秦雨凝是誰,自己都被耍的團團轉的絕頂才女。
話匣子一開,這個黑佑漸就受不住了,基本不用人勾引就將自己的身份吐得乾乾淨淨,原來這貨是當地黑楚軍旗主黑嶺的小兒子,黑楚國奉行軍管制度,也就是軍隊直接插手政令,所以全力非常大,可以說一手遮天,加上這貨是當朝黑帝黑星洲的遠方堂兄弟,在當地無人敢惹。
秦雨凝對着馬小歪使了一個眼色,馬小歪微微點頭,秦雨凝表情變了,變得很炙熱崇拜的樣子,不時伴着那敘說驚呼或者崇拜。
黑佑漸早就迷失了,要不是菜上的快,早就準備把五歲尿牀的事情都吐的乾乾淨淨,秦雨凝也有一搭無一搭的恭維着,恭維的這貨五迷三道樂的嘴都咧到腮幫子後去了。
吃飯賓主盡歡,這秦佑漸不僅包攬了所有的開銷,秦雨凝更是三言兩語加上幽怨不捨直接扔出一疊金票讓馬小歪隨便享用,更是給了秦雨凝一塊令牌,在黑楚吃住全部掛在他的賬上。
吃完飯,衆人灑淚而別,秦佑漸傻笑着看着幾人離去,心情好極了……
店主嘆了口氣搖搖頭,自己都看明白了,分明人家擺了一個仙人跳,這貨不僅心甘情願的鑽了進去,而且還冒充冤大頭……敗家子兒!
回到客棧,馬小歪對秦雨凝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丫頭好像天生的對人性研究的透徹,說話不多,但是每一句話都說道黑佑漸的心坎子上,彷彿就是用小手指勾撓他的癢癢肉,想笑吧還不疼,但是等回過神,等於扔了大把真東西孃的啥也沒撈着,還有苦說不出。
秦佑漸給的金票足足一兩千兩,足夠短時間的花銷,而且只是住一夜第二天就離開了也沒啥危險。
令牌是好東西,到哪兒都能賒賬,這點得好好利用利用,馬小歪摸着牌子笑了拉起昏昏欲睡的和尚“走!”
“去哪兒?”
“妓院!”
“誰?我,善了個哉的,我是和尚……”和尚扭頭鑽被窩裡,馬小歪笑眯眯“想不想見識一下瀚州的姑娘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