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呂傑說可以休整兩天,可是宋何發覺自己並沒有什麼事做,便來到南城區警局,並且很快在檔案室內找到整理資料的吳雪蕊,徑直上前幫忙。
“堆積的案子整理的差不多了。”
兩個小時後,吳雪蕊看着僅剩的幾個檔案盒,皺眉道:“就剩這些細碎的案子了。”
“一個一個來唄。”宋何笑道。
自從兩人開始整理懸案舊案,到今天已有幾個月的時間,宋何身懷系統,能追蹤到的自然無一錯漏,一個都沒有放過。
而案犯不在系統偵測範圍內的案子,兩人則憑着默契的配合,一點一點進行調查分析,也紛紛確定了案犯,並派遣警員與相關警局合作追捕。
到了今天,原本堆滿了檔案盒的桌子已經空出來好大一塊麪積,上面剩餘的都是時間較久且沒什麼線索的案子。
“這幾個案子沒頭沒尾的,線索少的可憐,恐怕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搞定了。”宋何看了幾眼案件檔案道:“大部分都是盜竊案,有兩個咱們去走訪的時候報案人都搬到外地了。”
“對啊,還有的連報案人都不想再追查的。”吳雪蕊搖搖頭:“只能暫時擱置了。”
宋何聞言聳聳肩,將幾個檔案放進檔案架一個特定的位置,問道:“谷饒振呢?他怎麼不見了?”
“被師兄叫去協助審訊了。”吳雪蕊站起身,一邊朝門口走一邊說道:“畢竟案情分析這一塊需要了解很多東西,所以師兄安排他各個崗都跟一跟。”
“趕快上手吧,南城區治安水平已經上來了,咱們早晚要去別的地方忙的。”宋何跟在吳雪蕊身後,隨手帶上了門。
“誰和你咱們。”吳雪蕊聞言想起宋何說的那個設想,瞥了他一眼道:“想得倒是遠。”
“我還想了更遠點事情,小雪你要不要聽一聽。”宋何腆着臉湊上來,一臉壞笑顯然說不出什麼好話。
“不聽!滾蛋!”
宋何笑了一聲,感覺心情格外輕鬆。
兩人邊走邊聊,剛剛回到工位,就看到秦源和王智淵小跑着從兩人身邊經過,險些撞到宋何。
“什麼事兒這麼急?”宋何一個閃身躲開秦源,順口問道。
“出警!元和路有人搶包!”秦源腳下不停答了一句,轉眼就與王智淵一同消失在門口。
“元和路?那不就是警局外面那條路嗎?”宋何說罷,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看向吳雪蕊,詫異道:“秦源能接正常案子了?”
吳雪蕊瞥了宋何一眼道:“全局裡也就你說秦源不正常。”
宋何哈哈笑了一聲,眼角的餘光掃過警局大門,卻發覺秦源和王智淵又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女兩男三人,其中一名男子還被秦王兩人押着。
“不是去抓搶劫犯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宋何納悶問道,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登時被自己嚇了一跳:不會吧?
秦源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將男子押到一邊,然後指着男子對宋何解釋道:“我和王智淵剛出了樓門,就看見他着急忙慌的跑進了警局大院,後面還追着一個男的。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追人的那個指他就大喊抓劫匪。”
“先跑進來的這個人看見我們出現他自己也懵了,丟下手裡的女士包就要跑,然後沒跑幾步就被我們摁住了。”
宋何邊聽邊笑,聽到最後已經是樂不可支,而周圍的警員們也紛紛探頭,笑呵呵的看着這個搶了包卻被人攆進警局的男子。
“你這個出警效率,我估摸着近幾年是沒人比的上了。”宋何打趣道:“還沒出了咱警局大院呢,犯人就被逮住了。”
在南城區警局待了兩天,宋何感覺心情格外舒暢。
即將去重案組報到的前一晚,宋何將在重案組可能會遇到的情況理了一遍,力保沒有疏漏,就睡覺了。
次日,當他來到市警局重案組的時候,徑直走進了呂傑告訴自己的辦公室,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工位坐下,一點去拜會其他組的意思都沒有。
按照宋何的想法,羅威既然要整頓重案組,並且已經定下來需要開刀的目標。那麼自己現在就完全沒有必要做多餘的事情,冷眼旁觀等着配合就好了。
況且呂傑與組內每個人都事先通了氣,將需要配合羅威行動的內容溝通了一遍。所以其他人同樣直接來到新據點,唯有呂傑身爲組長,與羅威溝通了好一會纔回來。
當他一落座,姜海就站起身,將準備好的資料分發給所有人。
“準備挺齊全啊。”劉輝笑着翻看資料,只見第一頁就是死者的所有信息,不由咋舌道:“聽說這個案子死者身份信息一清二楚,可是沒想到這麼詳細啊。”
“也只是信息清晰罷了,難辦的地方多的是。”姜海指着資料裡的死者信息道:“死者是一名女性,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在井裡泡了幾天了。這還是路過的羅村村民發覺這口廢棄的澆灌用井氣味不對勁,進行了探查之後發現的,並且事後羅村村民嫌晦氣,就把這口井填了。”
“打撈的時候因爲已經出現巨人觀,井口太小無法完成打撈,還進行了井口擴大。據說打撈上來的時候,在場的警員幾乎全吐了,負責解剖的法醫在出具鑑定結果之後,好幾天沒緩過勁來,就連他帶的徒弟都有一個辭職不幹了。”
正在翻看資料的劉輝喉結滾動一下,粗略的翻了一遍手中的資料,鬆了口氣道:“姜海仗義啊,裡面只有報告,沒給我們上現場照片。”
江海聽罷抓起一個檔案袋揚了揚,苦笑道:“你想看也行,我這裡還複印了一份帶照片的資料,尋思萬一誰有興趣可以試試。”
“別別!自家兄弟,有鑑定報告就行了。”劉輝連忙擺手。
“死因不明確?”呂傑疑惑道。
“死者遺體狀態過於糟糕,除了判定骨骼沒有受損外,其餘的鑑定結果很少。”姜海放下檔案袋,很快恢復了文質彬彬的樣子:“就連死亡時間都很難確定,只能判定一個大概的範圍。”
“早期資料中說難以界定是他殺還是意外?”宋何問道。
“一開始確實有過類似的爭論。”姜海點頭道:“主要是因爲死者身上有殘餘的身份信息,而這些信息被縫在衣服內側的比較隱蔽的地方,一般人發現不了。所以當時有人推測她可能是精神失常人員,信息是家人縫的,死者是意外墜井導致的死亡。”
“後來因爲判定爲意外的話疑點太多,就定爲他殺進行了調查。”
“基本可以判定爲他殺。”宋何點頭道:“不說別的,單就死者如何來到這口井就是個問題。周邊沒有人認識她,說明不在附近居住,可是現場又沒有發現交通工具。”
“而且走訪的結果也很明確,是僅在東城區有過目擊者見過她。兩地之間的距離可不近,不論怎麼去的羅村,途中都應該會留下痕跡,不可能任何人對她都沒有印象。”
“所以大概率是被殺她的人帶去的,並且她自己預知到了這一點,纔會在衣服裡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
呂傑等人聞言點點頭,見姜海站起身翻開資料另一頁,就知道他有話要說,可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呦,正忙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