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男:“你特麼這不是能打開麼!”
尖細男:“我也不知道怎麼打開的……”
沙啞男:“我管你怎麼打開的,還愣着幹什麼!這才第二家,你想耽誤多久!快進去”
隨即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兩個黑色的身影緩緩打開了宋何家的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此時宋何已經躲進了衛生間,透過虛掩的門縫觀察着兩名竊賊。
只見兩個體型相近的男子迅速走進來後,熟練地反手帶上了門。
兩人頭戴兜帽,身穿深黑便裝,手戴手套,就連腳上都帶着腳套,似乎生怕留下什麼痕跡。
具備一定的反偵查意識。
宋何在心中評判了一句,繼續觀察。
兩人站在門口片刻,並沒有開燈,而是不約而同的拿出頭戴式微光手電筒,三兩下套在兜帽上打開,分頭在屋內翻找起來。
手段熟練,要麼是有前科,要麼就是慣犯。
宋何點點頭,感覺這兩個人總算有了些讓他認可的表現,開始有些期待起來。
兩名竊賊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被人監視着,輕手輕腳的翻看着可能藏有財物的位置,翻過之後還細心的把痕跡消除、物品歸位。
宋何越看越滿意,心道:不錯,抓人之後還省的收拾屋子了。不過以老媽的謹慎和老爹的雞賊,你們可得認真點啊。
很快,時間過去了數分鐘,兩名一無所獲的男子湊到一起,低聲商量起來。
尖細男:“三哥,這家人看着挺富裕,可實際上沒什麼錢啊。”
沙啞男:“不可能,現金這種東西誰家都會備一點,不可能一張都沒有。”
尖細男:“可我這翻了半天了,一點沒見着啊。”
宋何聽着兩人的對話,心中偷笑:老爹綜合了多少被盜案件研究出來的藏錢位置,你倆要是能猜出來,那纔是有鬼。
想法剛息,就聽外面沙啞男說道:“還有哪裡沒找?”
尖細男想了想道:“還有書房和衛生間。”
沙啞男很是乾脆:“你去書房,我去衛生間。”
宋何一愣,心中失笑:誰家藏錢往衛生間藏,不怕返潮發黴嗎?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宋何輕輕躲到門後死角,心中計算着時間,忽然一擡手在虛掩的門縫位置噴了兩下蒙汗噴霧,高度恰在沙啞男口鼻位置。
就在宋何收回手的一剎那,沙啞男推門而入,迎面撞上了透明無形的氣狀噴霧!
沙啞男一皺眉:“什麼味兒?吃飽了撐的把拉屎撒尿的地方弄這麼香。”
沙啞男說罷,正要檢查衛生間,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發軟,想要呼喊尖細男卻舌頭髮直出不了聲,呼吸間眼皮一沉就暈了過去!
門後的宋何始終屏着呼吸,暗暗數着倒計時,就在沙啞男話音剛落的一剎那,緩緩伸手虛扶向他的腋下,恰好將暈倒的沙啞男扶住。
淡定冷靜的宋何緩緩將沙啞男扶坐在馬桶上,悄無聲息之間,已經換上了他的上衣和裝備。
興趣滿滿的照了照鏡子,宋何發覺在頭戴式微光手電筒的照射下,對方很難在第一時間看清自己的樣貌。便模仿着沙啞男的腳步聲,來到了書房門外。
恰在此時,尖細男忽然欣喜的開口:“三哥,找到現金了!”
“在哪兒?”
宋何模仿着沙啞男的聲線,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尖細男身側,趕在他沒有發覺自己不是同夥之前,伸手在他鼻尖摁下了蒙汗噴霧!
“三哥,你這是幹啥?”
尖細男驟然一愣,回頭看向宋何,略一辨認發覺面前人似乎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同夥,登時嚇了一跳,驚呼道:“你是誰……”
然而話音未落,尖細男只覺得身體一陣發軟,頭暈目眩間摔倒在地,眨眼就暈了過去。
宋何見狀,輕鬆的出了口氣。先是晃了晃手中的噴霧,發覺還有些微餘量,便滿意的收回戒指中,然後纔打開燈查看書房。
只見書房中有些微凌亂,父親練毛筆字的書桌上,用來裝宣紙的盒子被翻了個底朝天,數十張百元鈔散落四周,顯然是從裡面掉出來的。
宋何頓時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暈倒的尖細男,感嘆他手段高超。
“正經藏錢的地方你沒找到,老爹藏的私房錢倒被你全翻出來了,你可真是盜賊界的怪才啊。”
自言自語後,宋何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員很快就趕到了。
“宋顧問,你家遭賊了?”
因爲宋何家位於中城區偏南,所以來人是中城區的巡警,不過因爲和宋何打過交道,也算是相識。
“對啊,也不知道這倆賊咋想的。”宋何指了指被他擺在客廳的兩人,正呼呼大睡人事不省。
“怎麼暈了?”巡警掃了眼並不見凌亂房間,感覺很是詭異。
“都是老手,反偵察意識很強。”宋何說着將偷偷攝錄的影像放給警員,隨意道:“我趁他們不注意就給弄暈了,畢竟周凱隊長教過我兩手,應付他們綽綽有餘。”
“宋顧問厲害。”巡警看了遍視頻,恍然大悟,笑着衝隨隊來的警員道:“都帶走吧,宋顧問連動手的功夫都給咱們省了。”
“多謝宋顧問。”
“宋顧問辛苦。”
幾名警員笑呵呵的上前將兩名男子架起,魚貫離開。
帶隊巡警只覺得這是從警以來最省事的一次出警,輕鬆道:“宋顧問,有空過來做個筆錄就行。我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
“放心,節後我再去,也讓你們輕省點。”宋何對這名巡警頗有好感,補充道:“這倆人之前應該犯過過不少案子,我聽他們說我家是今晚第二家了。”
“明白,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吧宋顧問。”巡警點點頭,也沒有多停留,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宋何回到書房,只覺得心中的無聊消去不少,一邊收拾父親被翻出來的私房錢,一邊笑道:“這些錢要是被順走了,老爹肯定不敢言語,只會以爲被老媽沒收了,到時候絕對是一出表忠心的苦情戲碼。”
此時,遠在農村的宋父早已睡着,可是原本睡相安寧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驚慌,似乎夢到了什麼讓他害怕的事情。
次日清晨,宋何隨意做了些早餐,胡吃海塞消滅掉之後,跑步來到了俱樂部。
不過剛換好衣服沒多久,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
“方明,我跟你說,這次中秋節你必須幫雪霏把事情辦妥。不然你就等着我給你告狀吧,看我爸怎麼收拾你。”
方明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你爸就是我外公,他最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