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個殺手的供述,他已經出手十來次了。”宋何嘆了一聲道:“沈老說,有一些沒公佈的殺人案就是他做的,也算是間接破了一些案子。”
“而武安縣死掉的這個男人,純粹是無妄之災。因爲女子是第一個被查到的詐騙團伙成員,主謀爲了泄憤,特意囑咐要把男的也殺掉。”
“至於負責中間聯絡的老鼠和槍支的來源,沈老已經安排人手追查了,估計很快就有結果。”
看罷郵件,四人紛紛長出了一口氣,暗暗慶幸自己及時上報案件的同時,又有些埋怨張金祥當初沒有下力氣追查。
不過他們還沒埋怨張金祥幾句,就見王洪帶着一衆警員走進了會議室。
“第一個案子也破了?”
王洪說了一句話就滿是期待的看着宋何四人,見宋何點頭,他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絲輕鬆:“好!現在就剩最後一個案子了。”
宋何示意吳雪蕊將沈江河的郵件打印出來,看着王洪道:“王副局就不想知道這個案子的詳情?”
王洪聞言納悶的看了宋何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們是因爲這個案子才申請的援助,破案後給我們一份詳細的報告不是應該的麼?”
宋何挑了挑眉,心道:臭不要臉的老頭子你心態轉變的倒是快,前幾天還瞧不上我們呢!這麼快就當家做主了!
不過王洪在拿到案件的詳細資料後,臉上理所當然的表情瞬間不見,與周凱等人一樣變的凝重起來。
宋何觀察他的同時心中轉着念頭,思考這兩起案件告破會帶給王洪什麼樣的影響。
畢竟這兩起案子是在王洪的主導下才偵破,雖說支援小組是張金祥邀請來的,可是也恰恰能對比出倆個人的工作效率。
恐怕最終年底考覈的時候,領導嘉獎,同輩羨慕,手下敬服,哪一個也少不了!
不過看王洪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或者想到了也不是很在意。
片刻後,王洪的表情恢復正常,看了眼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手下警員,一瞪眼道:“叫你們來是乾瞪眼的嗎?開會,討論案情。”
“是,領導。”劉昊應了一聲,站起身一邊將資料發給衆人一邊說道:“一年前,一名獨居女性被發現在家中遇害。經調查,現場有搏鬥的痕跡,室內財物也被洗劫一空,因此初步判斷爲入室搶劫殺人。”
“因爲案件發生時間是夜晚,並且死者居住小區的入住率並不高,所以並沒有從周邊住戶瞭解到關於嫌疑人的線索。”
“而且現場沒有遺留任何有價值的痕跡,因此當時判斷這是一名老手作案。”
“請看這些現場照片。”
這次討論王洪特意準備了投影儀,只見在劉昊的操作下,屏幕上很快出現了一張張照片。
第一張是死者的照片,只見一名身穿居家服飾的老年女子面朝下倒在地上,太陽穴凹陷且血肉模糊。
接下來的數張照片是死者家裡被盜搶後的樣子,各種東西雜亂無章的散落地上。
宋何看罷照片舉起手,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問道:“兇器找到沒有?”
劉昊推了推眼鏡,口齒清晰的說道:“據死者的親友反應,死者家中一對石質鎮紙少了一個。法醫根據剩下的鎮紙進行鑑定對比,發現死者頭部傷口確實是它造成的。”
“不過當時並沒有在案發現場找到那個鎮紙,懷疑是兇手帶走了。”
宋何點點頭不再說話,示意劉昊繼續。
“死者一直沒有結婚,不過在四十多歲時領養了一個養子,一直撫養到大,如今已經大學畢業。”
“根據死者養子的供述,死者家中所有現金都不見了。而由於死者並不信任銀行,所以大部分積蓄都在家中藏着,共計現金十餘萬。”
“至於其他的財物,兇手分文未動。”
劉昊說罷就關閉了投影,示意自己講完了。
王洪剛想問宋何的想法,可還沒開口就見宋何衝自己搖了搖頭,然後就看向自己身邊的警員。
腦子一轉,王洪頓時會意,轉向自己身邊的等指示警員,一臉認真的說道:“去,帶人分析討論案情,半小時後交一份案情分析。”
等指示警員立馬起立敬禮,然後就帶着一衆警員去討論案情。
王洪見狀,看着宋何擡手指了指會議室外,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宋何跟着王洪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笑道:“王副局想說什麼?”
王洪皺着眉毛看着他,問道:“爲什麼你給我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知道了。”宋何點頭承認,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沒有直接證據,我讓馬學先的戰友盯着。”
王洪恍然,旋即指着會議室的方向問道:“你都找不到證據?他們能行?”
宋何聳肩笑道:“萬一呢?”
會議室中,周凱看着討論聲漸漸增大而不自知的警員們,緩緩靠近馬學先,悄聲問道:“說吧,兇手是誰?”
馬學先一愣,忽然發覺不遠處的吳雪蕊也豎着耳朵等待自己的回答,不由詫異道:“我什麼時候露餡的?”
“宋何一開始就讓你和你戰友調查這個案子,對不對?”周凱不動聲色道:“我偷看了你調查的資料,發現是這個死者周邊的信息。”
馬學先恍然點頭,然後誠懇道:“凱哥,宋何說你一定會發現,並且囑咐我不能告訴你。”
周凱一愣:“爲什麼?”
馬學先嘿然一笑:“他說也要讓你嚐嚐百爪撓心的滋味。”
周凱愕然,發覺不遠處的吳雪蕊偷笑了一聲,便冷笑道:“這個貨!”
半小時很快過去,等指示警員將衆人討論後的案情分析交給王洪後說道:“領導,我們查了死者的信息,發現她曾在死前找律師立過一份遺囑,準備將包括房子在內的所有財產留給自己的養子。”
“然而她死後,她的哥哥和兩個姐姐極力反對這份遺囑,並因此不停的騷擾死者的養子。”
“後來,養子在法院的幫助下得到了這間房子,可是隨後就把房子轉讓給了死者的哥哥,並從他那裡得到了二十萬的轉讓費。”
“緊接着死者的哥哥又將房子過戶到自己兒子名下作爲婚房,可是他兒子嫌棄房子不吉利,很快就賣掉了。”
王洪聽了冷笑一聲:“哼,看來是私下有協議了。死者的養子做出讓步的條件是什麼?能查到嗎?”
等指示警員回憶了一下立馬說道:“除房子以外的所有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