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凱大發雷霆的時候,宋何與吳雪蕊終於忙完了一部分工作,出門買了些食物回到招待所中,悠閒的邊吃邊聊。
“也不知道師兄今天會怎麼折騰他們。”吳雪蕊好奇的說了一句,然後將一整個小籠包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就消失不見。
不得不說,自從她和宋何越走越近之後,吃飯的方式都被帶歪了。
宋何見她餓的急了,笑呵呵的將早已準備好的湯遞了過去。
“其實早在凱哥第一次審訊石向勇的時候,就已經在給他們挖坑了。”宋何以比吳雪蕊快數倍的速度進食的同時,口齒清晰的說道:“所以應該會用這些坑收拾他們一頓。”
吳雪蕊回憶了一下,笑道:“就那幾個問題?他們就不知道掩蓋一個謊言就要用到更多的謊言嗎?師兄要是追查下去,牽扯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宋何笑笑:“這不正是咱們的目的嗎?正好咱們也看看他們能收買多少人替他們遮掩,要知道包庇罪也是罪。”
“真到了牛建忠倒臺的時候,這些被牽扯進來的人,就會在自己被牽連和想要減輕罪罰的雙重原因下,變成揭發這個犯罪集團惡行的主力軍。”
吳雪蕊點點頭,莞爾笑道:“這次你算計的人在數量上可是破紀錄了,連文臨縣居民都算進去了。”
宋何想了想,忽然意識到確實如此,不由自主的搖頭笑道:“沒辦法,必須得把所有能利用的力量全用上,要知道牛建忠盤踞這裡十幾年,可不是那麼好扳倒的。”
“而且現在僅僅是面對他的侄子就這麼費力了,更何況是把火引到牛建忠身上。”
吳雪蕊點點頭認可了宋何的說法:“所以才需要一個能被收買的馬學先,以及與師兄面和心不和的我們,對嗎?”
“小雪真聰明。”宋何嘿嘿一笑,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吳雪蕊的鼻尖。
吳雪蕊的臉騰的紅了,整的人似乎被點穴了一樣,僵了一會纔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着宋何,咬牙切齒道:“再敢毛手毛腳,老孃剁了你的爪子!”
同一時間,身在遠房戰友家的馬學先已經渾身酒氣的躺在沙發上兩個小時,呼吸沉重均勻,看上去似乎因爲不勝酒力而陷入了沉睡。
不過,從他偶爾睜開的眼睛和四處打量的眼神看來,他這幅樣子純粹是裝的。
片刻後,腳步聲響起,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來到客廳,同樣是滿嘴酒氣,可是他卻顯得比馬學先清醒了很多。
“怎麼樣?小馬,感覺好點沒有?”
男子笑容可掬的看着馬學先,心中卻因爲自己把馬學先喝吐了而感到很是得意。
馬學先睜開眼,吞嚥了一下,感覺自己因爲摳嗓子眼而帶來的異樣感已經消失,裝作有些反應遲鈍的樣子:“方哥,你這個酒量也太嚇人了……現在我還沒緩過來呢。”
方哥哈哈一笑:“不行就別逞能,非得和我硬拼,這次就讓你長點記性。”
馬學先笑着搖搖頭:“我認輸了。對了,幾點了?”
方哥答道:“快四點了,怎麼?你還要伺候你那個隊長去?”
馬學先努力坐起來,歪着頭閉了會眼道:“不去不行啊,靠人家才能吃這碗飯的。這要不是車被砸了拿去修,我今天都沒這個空出來喝頓酒。”
“你呀,真是個想不開的。”方哥將一杯茶水遞給馬學先,不屑道:“就你們那個隊長,以爲自己有點本事就能把別人全瞧扁了?”
“我告訴你,這樣的人做領導就不行!所以你呀,儘快給自己謀出路,有他在你一天也別想出頭。”
馬學先一口喝盡杯中的茶,發下茶杯搓了搓臉,嘆道:“方哥,你說得輕巧,可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我這是運氣好進了這個組,平常開開車跑跑腿,待遇也說得過去。”
“真要憑我自己,哪能有這種待遇。”
“沒志氣。”方哥鼻子出氣哼了一聲,搖搖頭,對面前這個別人介紹來的戰友心生鄙視。
不過他想着康國輝的交代,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馬學先走,便說道:“對了,你們這個隊長除了辦案子,還有什麼別的愛好嗎?”
“他?喜歡汽車。”馬學先聳聳肩,咧嘴道:“你別看他像是討厭砸車的人,其實是心疼那輛警車。這輛車是上面專門問了他的意見給他配的,算是他最喜歡的車型。”
“你不知道,方哥。我們這個周隊長,從來不讓我在工作之外動這輛車。回榆城的時候必須把車停到他家樓下,一有空就擦車,寶貝的很。”
“這次警車被砸了,你看着吧,他不折騰夠了肯定沒完。”
方哥頓時恍然,趕忙記下來,準備回頭彙報給康國輝。
這邊馬學先被遠房戰友纏的脫不開身,身在李鑫家中的周凱卻是看着努力翻找的警員們冷笑不已。
“周隊,爲什麼你就非要認爲李鑫也是替人頂罪的呢?”紅臉警官無奈的很。
周凱說道:“我沒有非要認爲他也是頂罪,只是覺得這個案子裡有疑點。”
紅臉警官更無奈了:“咱們都是辦案子的,疑點這種東西有時候並不一定就證明案子有問題,您說是不是?”
“所以我才排查啊。”周凱理所當然的說道:“找到運動鞋和衣服,比對清楚了,自然就排除他頂罪的嫌疑了。”
紅臉警官噎了一下,頓了頓調整了下語氣,繼續說道:“可是李鑫也說他上次買的衣服和鞋,都在乘坐公交車的時候遺忘在車上了。”
“那也好辦。”周凱似乎早已經想好了對策,雲淡風輕的說道:“那就把他的運動服和運動鞋都找出來,讓他說清楚哪件是在體育用品店買的,然後混合其他衣服,拿到店裡讓老闆一件一件指認。”
李鑫和紅臉警官聞言頓時一僵,心頭愈發着急緊張起來。
周凱注意到了兩人的異樣,卻裝作沒看見一樣繼續說道:“還有所有和運動有關的用品和器械,都讓他說清楚,然後再詢問老闆,對不上號自然就是有問題。”
紅臉警官此時只覺得周凱就是特意來折磨自己的,可他偏偏不敢發作,只能任由周凱折騰。
而在警局中,早已接到消息的康國輝陰沉着臉坐在辦公室內,接連被周凱弄出波折的頂罪事件讓他心中疑慮深重,隱隱間感覺這個周凱似乎是在針對自己。
就在這時,康國輝的手機響了,待他看請來電,猶豫了一下才接通道:
“喂,小方。”
“嗯,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