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凱回到座位後,宋何衝他點點頭,其餘四個人也笑呵呵地看着他,眼神中除卻讚許以外,還有對他字跡的揶揄,讓魏凱很是有些臉紅。
“這就是巴特·卡恩的優勢之一了。”宋何笑眯眯的低聲道:“身爲交流學習的主持者與制定者,他能夠根據自己的意願設定情景讓我們出醜,同樣也能對我們出風頭的行爲隨時喊停。”
邢安聳聳肩:“身爲制定規則的人,玩起不要臉的時候,真有點不好對付啊。”
“裹挾民意吧。”宋何看了眼其餘警員,兩眼放光:“把他們綁在咱們身上,挨槍子兒也不會太疼。”
在隨後的培訓中,巴特·卡恩在意識到宋何等人不好算計之後,果斷改變了提問方式,數次提問丁國和瓦國的警員,並很直白的對兩國警員予以表揚。
與此同時,巴特·卡恩還似若無意的將魏凱書寫在白板上的答案擦掉大半,留下了並不算完整的幾個單詞,很有些突兀和有礙觀瞻。
明知對方此舉用意的魏凱心頭升起強烈的不爽,待中午下課後其他國家的警員全部離去,他立即衝上講臺將那幾個似是橫亙在他心頭的單詞擦掉。
“用意很明顯,但確實能擾亂人的心緒,尤其是心裡傲氣最重的你。”宋何看着擦乾警白板後一臉輕鬆的魏凱,笑道:
“魏凱同志,回去好好練練字吧,否則你將來一寫板書,就會想起今天的事情。”
魏凱臉色一變:“這老頭子的心太黑了!”
“互相下黑手而已,很正常。”宋何擺擺手:“總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
“你這句話好像用錯地方了。”魏凱的臉依舊有些發黑:“對比一下的話,咱們纔是百姓這一頭的吧。”
“嗐,無所謂,領會精神就好。”宋何不以爲意的擺擺手:“重點是小心他的任何行爲,別再中了招。”
“這種程度的心理暗示,對他來說只是尋常。”邢安點點頭道:“這要放在咱們國家,絕對是沈老級別的存在,舉手投足都是有深意的,再怎麼小心應對都是應該。”
一行人聊着天,施施然來到餐廳,吃過了依舊不怎麼合胃口的午餐,然後就回到教室,一邊聊天一邊等待下午的授課。
而整個下午,巴特·卡恩數次在授課過程中針對宋何等人預設陷阱,其間不乏佈局深遠、時間跨度達十多分鐘的一次連環陷阱。
然而好在被選中的邢安精通外語,思想上又與宋何同樣雞賊,再加上有宋何一旁提點,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了關。
在意識到第一天的培訓已經沒有了算計秦夏警員的機會後,巴特·卡恩在褒揚了丁國和瓦國警員之後果斷收手,宣佈第一天的學習交流到此結束。
回到宿舍,邢安與賀宇爵去了圖書館,其餘人則幫着宋何繼續就第二天的交流學習主題炮製講義。
而當邢安與賀宇爵回來之後,講義的大致內容已經基本完成,而宋何也開始左右開弓飛快的謄寫。
“不能借書了。”邢安一進門就說道:“而且還書的時候,他們還催促我們把剩下的幾本也儘快還回去。”
“預料之中。”宋何一邊寫一邊說道:“這說明巴特·卡恩准備借用別人的智慧成果了,也說明後面的課程會更豐富多彩。”
“把老頭兒搞成這樣,你也夠可以了。”賀宇爵湊到宋何背後,視線越過宋何的肩膀,看着宋何雙手並用謄寫講義。
“每次看他這麼寫東西,我都有種精神分裂的感覺。”齊偉剛站在門邊,聽着門外動靜的同時,衝着名爲望風實則圍觀的同伴們說道:
“你們散開點唄,就不怕憋死他麼!”
賀宇爵搖頭讚道:“歎爲觀止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左右互搏吧!”
“這比左右互搏難多了吧!”擠在賀宇爵身旁的魏凱嘖嘖有聲:“兩種語言,兩種字體,這簡直就是上下左右互搏啊!”
“來來,上是啥下是啥你給我翻譯一下,翻得好有賞。”緊貼兩人站着的邢安嘿嘿怪笑。
盧靖低頭看了一眼邢安的頭頂,言簡意賅:“噁心!”
“我去!老盧你在想什麼!”
“完蛋!腦子裡有畫面了!”
“原來老盧你纔是最噁心的!”
宋何帶着一次性手套坐在桌前,額頭太陽穴位置因爲血壓飆升而微微鼓動。
不過他並沒有喝止身後衆人的談話,而是努力的屏蔽掉他們用來掩人耳目的怪叫聲,雙手用力握緊手中的筆,集中精神飛快的書寫。
終於,齊偉剛五人嚷嚷了兩個小時之後,宋何將丟下紙筆,將七份講義裝訂完畢。
“巴特·卡恩暫時不追究,不代表其他警員不好奇。”宋何一邊分發一次性手套一邊說道:“行動要迅速,一定要發對地方,需要的話可以讓毛國警員幫幫忙。”
“還有,加國的我來發,不能給巴特·卡恩留下太多的應對時間,而且,睡太久了對身體也不太好。”
商議片刻後,衆人各自接過需要負責分發的講義,各自出了門。
半小時後,葉戈爾和奧列格所在的房間內,兩人正在談笑,就聽到輕微的一記敲門聲。
靜待片刻,奧列格前去開門,一如昨天一般看到了靜靜躺在門口地板上的講義,同時也看到了丁國和瓦國警員傾巢而出,飛快奔赴各個樓梯口查看,路過毛國宿舍時還懷疑的打量了一眼奧列格。
“葉戈爾警官,我認爲我們的行爲會惹人懷疑的。”奧列格關上門,將講義交給葉戈爾,建議道:“也許我們可以適當的幫秦夏警員遮掩一下。”
“秦夏的領隊警官請求我們幫助了嗎?”葉戈爾滿懷期待的接過講義,一邊翻一邊說道:“沒有請求幫助,就說明他們暫時還能夠應對,我們沒必要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