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何送走劉仁偉,繼續與吳雪蕊聊天的同時,與榆城相隔千里的連省內,一座頗具古韻的鄉鎮中,兩個身影漫步在街頭上,悠閒的打量着街邊嬉鬧的孩童和滿臉喜氣的路人。
“忠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快到了吧?”
當先一人表情柔和的視線掃過路邊的行人與街景,卻是離開丁國後就不知所蹤的混血男子。
“再走三分鐘就到了。”走在他身側的忠叔臉上滿是追憶的表情,指着路邊的一座石拱橋道:“當年我偷了東西,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就會藏到那座石拱橋下面過夜。”
“忠叔,這件事情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混血男子聞言笑了,看了兩眼那座石拱橋道:“母親也和我說過,你們倆因爲搶那個石拱橋的橋洞還打過架,結果卻是你輸了。”
“是啊。”忠叔似是想起當年的時光,開心的笑笑:“那個年齡的女孩子比男孩子壯很正常,不過她卻沒把我趕走,只是佔了個舒服的位置。”
“後來我們互相配合,吃的好了些。漸漸地我身體長開,就都是我來保護她了。”
“再後來年齡又大了些,比起她一直都很善良的性子,我就陰沉狠厲了許多,畢竟我要是不那樣,也活不到現在。”
混血男子點點頭,對於這種聽過不知多少次的事情沒有一點不耐煩。
忠叔似也被勾起了回憶,一邊走一邊說,不一會就走到一戶佔地面積頗大的院落外,院門緊鎖,門前落滿了灰。
“威少爺,到了。”忠叔停下腳步。
混血男子看着面前陳腐氣息極重的高門大院,神色迅速冷了下來:“這家人還沒還清債務吧?”
“沒有,反而越欠越多了。”忠叔隨口道:“除了老死的幾個,現在還活着的,過的都很不如意,最近這幾天正在躲債。”
“大過年的,如果這些人家過得舒心,母親和忠叔你當年挨的打豈不是就白捱了?”混血男子微微點頭:“記得把他們的地址告訴催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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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看了眼院落,不以爲意的笑笑:“已經在安排了。”
混血男子伸了個懶腰:“當年欺負過母親和你的人,這應該是最後一家了吧?”
“沒錯。”忠叔點點頭:“其他幾家人的房子都處理掉了。”
“那這間也按照慣例處理吧。”混血男子云淡風輕說了一句。
“好的,威少爺。”忠叔聞言揮了揮手,緊接着不知從哪裡出來的一行人就來到院落前,一言不發打開鎖,拎着大箱小箱推門而入。
忽然,混血男子似是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逗笑了,笑了幾聲後感嘆道:“忠叔,我是不是有點敗家啊?畢竟是辛辛苦苦搞到手的房子。”
“哪有。”忠叔被混血男子的笑容感染,笑眯眯的眼睛中盡是寵溺:“大過年的,誰家還不放點菸花了?”
“也是,哈哈。”混血男子開心的笑了笑,看了眼院落,然後就轉身看向先前石拱橋的方向:“對於母親來說,最值得回憶的時光,終究還是都留在那座小橋底下了。”
一旁的忠叔不置可否,眼底閃過一絲追憶,緊接着又被落寞盡數掩去。
是夜,連省某地發生火災,焰光燃亮該縣夜空,卻僅導致一處荒棄已久的院落被完全焚燬。
所幸着火時已是深夜,內中又無人員居住,所以並未造成人員傷亡。
而鬆了一口氣的相關調查部門認定此次事件是有人夜間燃放煙花,致使焰星落入院落,引燃雜草導致大火。
於是,火災過後的第二天,該縣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安全燃放煙花的宣傳工作。
遠在榆城的宋何自然不知曉發生在秦夏另一端的火災,更不用說這其中導致火災的緣由。
不過他即便知道了也暫時沒空理會,因爲自以爲還能逍遙幾天的他忽然接到方明的邀請,讓他參加郝建國在家設下的家宴。
而一同前來邀請他的某話癆一見面就透露了內部消息,林雪霏的母親也會在家宴上出現。
“就是說雪霏的母親提前回國了?”一同被邀請的吳雪蕊詫異道。
“是啊是啊!”郝羽清焦急道:“飛機下午到,雪霏也被嚇了一跳,正愁接機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宋何倒是在經過初期的驚訝後很快沉穩下來,轉念間看向郝羽清,問道:“所以這場家宴是你安排的?”
“對啊!不然呢?”郝羽清對與宋何能猜出來毫不意外:“我還讓我爸請了周凱,該怎麼幫周凱說話我都交代了!現在的關鍵,是你到底能不能幫周凱給雪霏媽媽留下好印象!”
“原本以爲就夠難對付了,現在竟然又來突然襲擊。”宋何摩挲着下巴:“要說是平常人,凱哥怎麼也能對付的了。哪怕是再難纏的人,凱歌的閱歷也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這次的對手身份太複雜了,能正常發揮一半水準都算他超常發揮。所以問題的本質之一,是怎麼讓凱哥打消心理顧慮。”
“至於對付雪霏媽媽,只要第一眼看順了,後面怎麼做都沒問題。”
郝羽清聽宋何說了一大堆,瞪眼道:“到底要怎麼辦!”
“好辦!”宋何說着拿出手機撥號,待接通後笑眯眯的衝手機說道:“老趙啊,決定你徒弟終身大事的關鍵時刻到了……”
下午四點,榆城機場,一身合體休閒西裝的周凱有些緊張的站在貴賓接機口外,而穿着雅緻青春的林雪霏和郝羽清則手牽手站在他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說說笑笑的看起來還算放鬆。
而在更靠近接機口的位置,三名相貌出衆身材勻稱的男警員舉筆直的站着,爲首一人正是宋何,後面的則是許久未見的谷饒振和王智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