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週末,宋何在即將到家的時候,接到了馬學先的電話。
“衛局問你組長的人選傾向?”
“我沒這個意向,況且我的身份也沒這個資格。”
“說實話你知道我不可能在重案組久幹。”
“所以這個組長咱倆就棄權吧,組內團結最重要。”
“老呂唄。他性子穩,思維縝密,關鍵那個長相。”
“張飛怎麼了?多有威懾力。”
“聽你這個口氣,你是瞧不起張飛啊。”
“哈哈,得了,你帶虎牙玩吧。”
掛斷電話,宋何開始思考如何勸說劉輝與姜海,不過好在他之前已經做全了暗示和鋪墊,相信並不會費多大的力氣。
週一,宋何剛走進南城區警局,秦源就一臉看到救星的表情迎了上來。
宋何見狀臉色一變,瞪眼道:“不去!”
秦源一愣,不放棄的繼續開口道:“宋顧問,這個案子...”
“不聽!”宋何干脆的捂上耳朵,生怕秦源口中有半個字鑽進自己的耳朵。
秦源見狀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向周凱的工位看去。卻發覺腹黑凱正嘴裡唸唸有詞的看着宋何,看口型彷彿是在倒計時。
而就在周凱數到零的時候,宋何沮喪的放下捂着耳朵的雙手,臉上同時浮現出好奇與無奈的表情,看向秦源道:“說吧,這次是什麼怪案子。”
秦源頓時大喜道:“剛剛有個男的報警,說家裡有怪事發生,每天早晨起來都會聞到燒東西的味道。還有...”
宋何聽罷,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笑着點點頭道:“我就不去了,你去聯繫一下報案人的父母,問問看他們兒子一般什麼情況下會出現夢遊的現象,還有就是找醫生問問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秦源聽完,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宋何則沒好氣的走到周凱的辦公位前,沒好氣道:“凱哥,記賬的本子都要寫滿了。”
“是嗎?”周凱淡定道:“那就換個新本子吧。”
“呃咕哈!”
在別的警員還在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的時候,不遠處的孫小海卻傳來一聲憋笑不成功的怪音。
只見他輕輕咳了兩聲,掩蓋偷聽他人說話被發現的尷尬,起身走到兩人面前笑道:“你們還別說,一輪到秦源出警,這案子就奇怪得很。尋常警員一年碰不到的怪案子,他幾乎次次都能遇上。”
“這麼玄嗎?”宋何詫異道。
“對啊,出警單都是按正常流程派發的。”孫小海點頭道:“別的警員要麼是打架鬥毆,要麼是偷盜搶劫,偏偏他每次一出去總是這種千奇百怪的案子,讓人好奇得很。”
宋何聞言,內心深度懷疑腹黑凱早就知道秦源的事情,然後專門用來針對自己的好奇心讓自己給警局做白工!
用毫無威懾力的眼神瞪了周凱一眼後,宋何走進了趙從軍的辦公室。
“那個誰說了,下午去中城區報道。”趙從軍頭也不擡的寫着什麼,單聽腳步聲就知道進來的是誰。
“秦局這效率可以。”宋何笑着坐下。
“在你眼裡我們效率很低嗎?”趙從軍寫完最後一筆,隨手丟給宋何:“出去的時候給了那個誰。”
宋何隨手接過,掃了兩眼,發現是一份新入職的人員資料。忽然他目光一凝,指着上面一個名字問道:“這個人你怎麼挖過來的?”
“誰?”趙從軍看了一眼宋何指着的名字,大刀眉毛得意的舞動兩下,雲淡風輕道:“哦,那個誰呀。學校推薦,加上他本人也有這個意願,就來了。”
宋何看着趙從軍一臉嘚瑟的樣子,失笑道:“看來你在警員學校有眼線啊,王智淵這種尖子生都能挖來。”
“廢話!還不是因爲你!”趙從軍指着宋何的鼻子數落道:“是誰口口聲聲的說將來組團隊要用那個誰和那個誰的,我不早作準備,難道等沒人用的時候再搶麼!”
宋何笑着抖了抖名單,腆着臉道:“如果我說這個王智淵我也要加到將來的團隊裡,我相信以你的寬廣胸懷,是肯定沒意見的!”
“我現在發現你這個臉是真的又大又厚啊,人還沒來呢你就惦記上了。”趙從軍被宋何的厚臉皮氣笑了,看着他手中的名單道:“看來這個王智淵確實是個好苗子,能讓你這麼沒臉沒皮的跟我耍賴。”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宋何趁勢就想把事情敲定了。
“答應?我打爆你的狗頭!”趙從軍沒好氣道:“趕緊給老子滾!再想挖我南城區的人,小心那個誰和那個誰也我也不放給你!”
“好說好商量麼,看你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
宋何見勢不妙連忙起身離開,徑直將名單交給程斌。
趙從軍見宋何離開,火速收起佯怒的表情,擰着眉毛開始思索給即將入職的王智淵安排什麼工作。
下午三點,宋何準時來到中城區警局,與前後腳趕來的劉呂姜馬四人匯合。
坐在中城區警局的小型會議室內,姜海忍不住讚歎:“中城區條件就是好啊,看看這椅子,看看這桌子,看看這...”
“別看啦!”坐在他對面的劉輝打斷道:“都是統一採購的,和你們的傢伙事兒有什麼區別。”
姜海聞言認真掃視了一邊會議室,指着一個角落道:“綠植比我們得多!”
馬學先:“確實多。”
宋何:“比我們的也多。”
呂傑不說話,卻認可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一名中年警員走進會議室,劉輝見狀連忙起身介紹道:“這是我們中城區刑偵隊副隊長,霍廣。”隨後又將宋何等人介紹給霍廣。
宋何細細打量,發覺霍廣容貌滄桑身姿挺拔,右手小手指缺失了一截卻絲毫不做掩飾,舉手投足很是爽朗大方。
“抱歉了各位,這個案子當年我在重案組的時候就負責盯着,本事不濟沒辦利索,給你們添麻煩了。”霍廣表情灑脫,言語親切。
“霍隊長可別這麼說,這個案子需要您上心的地方多着呢。”姜海連忙回道。
霍廣雖然顯得毫不掛懷,可是宋何依舊察覺到他眼底的執拗,想必從重案組調到中城區,也有這個案子的原因。
“那我就來說說這個案子。”霍廣不開投影不看資料,隨手打開案卷盒,拿起裡面的照片報告,一邊展示一邊說道:“月霞案發生在九年前的月霞小區,死者是一名獨居男子。案發當天晚飯後感覺身體不適,打電話給醫院求救,結果在送醫途中不治身亡。後來因爲死後屍體狀態有別於常人,醫院懷疑是中毒身亡,隨後報警。我們在徵得死者親屬同意後進行了屍檢,發覺死者確實是中毒身亡。”
“結合醫院反饋的死者死前最後時間段內的行爲,並不像是自殺,所以我們懷疑是被他人下毒。在立案調查的過程中,我們首先對他的房屋進行了勘察,然後就在他家的垃圾袋中發現了這個。”
霍廣說着拿起一個證物袋和一份報告,證物袋裡面是一些真空包裝的蛋殼,報告則是相關的檢驗報告。
宋何瞬間從手中的資料裡找到了複印的報告,結尾劇毒的結論尤爲扎眼。
霍廣繼續說道:“其實同時找到的還有一些皮蛋,可是實在無法保存到現在,所以只是做了報告,並沒有收入到證物中。而在那些未被食用的皮蛋中,我們也檢測到了同樣的毒素。這些毒素在九年前被廣泛用於毒殺老鼠蟑螂之類的害蟲,所以來源比較廣泛,並不難搞到。”
“據死者的鄰居說,他很愛吃皮蛋,所以推測案犯應該是比較熟悉死者飲食習慣的人。”
“同時,在他的家中我們也沒有發現有第二個人活動的痕跡,因此我們擴大偵查範圍,對小區的住戶進行了走訪。發覺當天下午確實有陌生人出入過小區,並且時間恰好是在晚飯時間前不久。”
“我們的同事根據目擊者描述,畫下了這個人的畫像。”
霍廣拿起一張人物肖像畫,展示給宋何等人。
只見這個人長着鵝蛋型的臉,五官很是不起眼,只有幾近連在一起的眉毛和圓鼓鼓的腮幫子極爲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