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二十四 雲雨無情難管領
飛雲在旁看到皇帝苦苦忍耐,偶一分神,便聽得昭文帝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人已倒在地上。飛雲見皇帝昏倒,突然驚覺,自己竟然運功出岔!怕他是走火入魔,忙將昭文帝扶起,探他鼻息,氣若游絲。記起他所說,如果昏倒,須得即刻弄醒,否則xìng命難保。飛雲咬咬牙,用重手法點他身上要穴,昭文帝在昏迷中又活活痛醒過來。 壹?書?庫
飛雲找出一枚治療內傷的藥丸喂昭文帝服下,待他面sè略緩,卻道:“皇上,這種法子,就算能解毒,我也幫不了你。”
昭文帝望着飛雲,眼中充滿懇求:“你若不幫我,我就只有被折磨至死,你便能忍心眼睜睜地看着,我的好雲兒?”
飛雲直搖頭道:“若是這法子,你未等它毒發,便被我亂用功弄死了。”
昭文帝忙道:“雲兒,你不會的,剛纔不過是次意外。你別管我,只管照我教的方法行事,絕不會錯。”又道:“雲兒,你待我最好,總不能見死不救。”
飛雲將皇帝抱到牀上休息,暗想:皇上求生之念如此迫切,知我堅忍,方託付與我,我終不能辜負他的期望,我不救他,誰又能夠?低頭尋思一陣,終於下定決心。又將昭文帝扶起用功,這次飛雲眼觀鼻,鼻觀心,只是依法運行,任他如何痛苦,更不敢再看。昭文帝怕擾亂飛雲心神,也即默默忍受,全身衣衫早已溼透,卻不敢呻吟叫喊,勉強捱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又一次昏迷倒地。
飛雲再次點穴,把昭文帝弄醒,正想說今rì就暫到這裡。昭文帝卻笑着說:“雲兒,你看,這次便好了許多,我們趁熱打鐵,趕快繼續。”原來,昭文帝想着要在服下雪明草後四十九天內取血製藥,現已過了半個月,必須在一個月內除盡此毒,見驅毒有效,但時間緊迫,雖然極爲痛苦,也不敢少停。
飛雲無奈,只好聽他安排。就這樣,每過一個多兩個時辰,昭文帝便忍受不了,痛得昏迷過去,飛雲亦只得馬上點穴,昭文帝每次醒來後,略事休息,又催促飛雲。到天黑時,兩人停下來吃了點東西,昭文帝又堅持要再來,等到飛雲又一次將皇帝弄醒時,時間已近子夜。
兩人忙了一天,又累又乏,都默不作聲地坐着。飛雲思及rì間皇帝的痛苦神情,便覺比自己受刑更難忍受,算算時辰,又將到毒發之時,想到將是這rì復一rì的折磨,一時間,憤恨、懊悔、悲傷、煩躁……種種情緒,齊齊涌上心頭。
昭文帝卻是心中歉然:此番又要辛苦雲兒了,但曙光在前,就算有千難萬險,自己又怎能後退一步?只盼能早rì去毒取血,爲他治好傷痛,算是略爲彌補,朕也更無他求。昭文帝靠在牀上休息了一下,忽又覺丹田內烈火攻心,他白rì裡熬了一天,此時再也忍不住,竟呻吟起來。
飛雲忙抱住昭文帝,兩下扯掉他的衣服,便開始行事。飛雲心裡想着今夜要溫柔一些,別讓他太過疼痛,但聽到皇上因毒發而不停呻吟,禁不住又着急起來,動作上也就變得毛躁粗魯。昭文帝吃痛不過,神智又漸漸有些不清了,更是呻吟慘叫不斷。飛雲以爲他毒發難耐,更加用力,只盼能快快緩解。可憐皇帝沒過一陣,便被折磨得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在半昏迷的狀態中偶爾哼上幾聲。
飛雲這兩rì來絲毫未有休息,爲皇帝療傷又大耗內力,也是累得要死,但想到要爲他緩解情毒,拼命堅持,抱着昭文帝不敢停下。勉力支撐了兩個時辰,總算待到毒xìng發作過去,飛雲下來倒頭便睡,沒睡一會,復又驚醒跳起,原來又該到上朝的時候了。這些rì子飛雲主持朝政,每rì一早上朝已成習慣,即使疲乏勞累,仍是到時便醒。飛雲逞強,不yù有缺,掙扎起來又去上朝,卻覺得頭重腳輕,幾乎邁不開步子。
飛雲下朝回來,昭文帝又要他幫助運功解毒,見飛雲疲憊不堪,雖極爲心疼慚愧,想到雪明草之事,卻不能暫歇。昭文帝每到痛苦昏迷,幾乎無法再堅持時,便想到飛雲從前所經受的種種痛苦,頓覺有了無窮的勇氣。心中只默唸:雲兒,你千萬要助我成功,這一個月過後,永遠不會再讓你受苦。飛雲只道他是受不了邪毒之苦,也望他早得解脫,遂盡力配合。
到了晚間,飛雲才發現昨夜自己竟又把皇上後庭弄裂,此時毒發在即,也無法治療。飛雲懊惱不已,反是昭文帝來多方勸慰。但飛雲一下插入,便見其**處有鮮血流出,飛雲不敢再動,輕輕將分身抽出。但只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昭文帝就開始在牀上翻滾號叫,雙手亂扯衣服牀單。飛雲一生機敏多智,臨危不亂,今rì對此情景,卻是沒了主張。
飛雲見昭文帝滿牀滾來滾去,只得雙手將他抱緊。昭文帝睜開眼,見是飛雲抱着自己,忍住不再動,但全身仍顫抖得厲害。飛雲長嘆,不忍看他眼睛,將他翻轉按住,分開雙腿,慢慢把自己分身送入,卻見血一點點從後庭流出來,越來越多,飛雲閉上雙眼,只是**不停。昭文帝過了一會,終於又呻吟起來,雖是極力壓抑,但那低低的呻吟更象一把銼刀銼着飛雲的心扉。
等到在昭文帝不再顫抖,飛雲發現身下的牀單都已被鮮血溼透,翻身下來,已是淚流滿面。昭文帝掙扎坐起,抱過飛雲,輕輕吻幹他臉上淚水。
飛雲哭道:“皇上,怎麼會這樣?”
昭文帝忙道:“雲兒,是我害苦了你……不過,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這毒大概一個月內就可全解了,你再忍忍這最後一月,以後我們一切都會好了。”
飛雲看昭文帝雖然這些rì子受盡折磨,卻無絲毫悲傷難過,神情間甚至有掩不住的隱隱喜sè,不免有些奇怪,但自己的情緒也似乎受了感染,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