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獄,顧名思義,就是鎮壓當年正魔大戰的侵略者,魔族一方的牢籠。
當年人族誤打誤撞召喚魔族進入此處世界,導致萬千生靈塗炭。
經過將近上千年的拼殺,人族才勉強將通道封印,隔絕與魔界的聯繫。
然而作爲代價,此界原本共有五處大陸,其中的兩處被魔氣感染,不再適宜居住,因此也被用以封印某些難以殺死的高階魔族,並且與另外三處大陸進行隔絕,防備魔族捲土重來。
然而能夠進入魔獄,從某種意義上,也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一旦進入,大多數人都是有去無回,哪怕是被三族通緝的亡命徒。
“夫君,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鳶尾做過一段時間聖狐天子,對於此界事宜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
如今聽到趙青選擇進入魔獄,自然是嚇得心驚肉跳。
“我們沒有更多的選擇,爲今之計,也只有進入魔獄,置之死地而後生。”
趙青咳嗽了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角滑下。
轟!
身後一道劍氣沖霄,鼓鼓鳴動,震盪四周。
股股威壓鎮在心頭,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凌劍子找上門來了!”
趙青知曉這劍氣到底意味着什麼,前番傳送挪移之時,時間產生了錯位摺疊,導致降落在沼澤之時,晚了半日光景。
然而對於一名渡劫期修士而言,區區半日,足夠他全力飛行千里有餘。
眼下,對方連番釋放劍氣,就是爲了鎖定自己的位置,好將自己徹底格殺。
“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鳶尾感受到這股威壓,雙腿幾乎無法站直。
“逃!穿過這片沼澤,便可以抵達天魔嶺,穿過山嶺,便算是出了霜雪大陸。”趙青心中飛快盤算着,隨即將白雲童子送入梵王洞天,交由一衆弟子門人調養。
兩人飛快朝着沼澤內部疾馳,不敢有所停留。
大抵一刻鐘過後,凌劍子出現在沼澤邊緣,看着已經被毀去的傳送陣,冷哼一聲,道:“逃命的本事倒是不錯,原來早就留了後手!”
指尖劍氣激盪,對準沼澤一掃。
沖天劍氣將沼澤內的半數瘴氣全數絞散,朝着天空四周散去。
腳下一點,凌空虛行,釋放劍氣感應周遭的同時,也在小心四周是否被埋設了機關。
啪!
三枚火符從泥地之中彈射而出,打在凌劍子的罡氣上發出啵啵啵的聲響。
這種檔次的防禦,甚至無法勾起他防禦的心思。
啵啵啵!
一路走,一路火符打過來。
均是低階的火球符。
這種符篆就是靈動期修士都會繪製,威力極其有限。
連番打在罡氣上,並不能對凌劍子造成半分損害,最多也就是讓他心情煩躁些罷了。
“沒完沒了,給我安靜!”
足足一刻鐘時間,無休無止的騷擾就要讓凌劍子失去耐心。
擡手一揮,萬千劍光朝着沼澤捲去,將埋設在底下的一干暗器全數打爆。
砰砰砰砰砰!!!
無數火符飛射,沖天而起,宛若放了一場煙花。
嗖!
但就在這火樹銀花之中,卻又有一道虹影,如同跗骨之蛆般遊了過來。
“不好!”
凌劍子一個反應不及,虹影便打中了胸口。
那一道虹影之中,蘊含了八種真火,厲害非常。
如今打入體內,雖然能夠依靠渡劫期的強大修爲將其壓制,但若是置之不理,真火便會沿着法力循環逐漸破壞身體,哪怕是傀儡之身,也會被真火消融。
“臭小子果然陰損,竟然能夠想出這種招數!”
凌劍子嘴角微微抽搐,冷哼一聲,也不管沼澤污穢,直接坐在泥地裡打坐調息,逼出打入體內的真火。
“他中計了!”
遠處,小心潛伏在泥地之中的趙青感應到真火爆發的動靜,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些分量的真火,若是由渡劫期修士迫出,至少要有一日一夜的光景,咱們逃跑的時間會更多。”
“可咱們還是不知道如何通往魔獄,畢竟那隻在文獻古籍之中有所記載,至於如何前往,只有零星幾句描述。”鳶尾神色顯得有些苦惱,對於未來不太樂觀。
趙青也是一樣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是好,腦中輾轉千回,思前想後,突然靈光一閃,一拍腦袋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能夠幫我們!”
“誰?”
“天狐眷族副族長,玉藻蘭!”言畢,趙青往梵王洞天一探,取出了一座冰雕。
當日饕餮三童子吞噬了雪蘭寶珠內的大部分寒煞,強行刺激潛力,令戰力達到渡劫期級別。
在與狂獅王一戰之中,強行釋放了大量寒煞凍結聖廟。
可在冰封華陽山脈之前,趙青受上界天狐意志的要求,救下了聖廟之中被冰封的所有修士,其中就有玉藻蘭!
如今,這位副族長再見天日,卻是被封在冰雕之中。
觀其容貌枯槁,口鼻之中隱隱有血跡溢出,可見受了不小的傷勢
“照理來說,冰封不至於內傷,爲何玉藻蘭好似被人重創,導致氣血兩虧?”
趙青掌心真火搖曳,環繞冰雕數圈,化去外表寒煞,解除冰封。
“啊”
玉藻蘭哀嚎一聲,當場跪伏在地上,氣息微弱。鳶尾在旁見狀,祭出水玉天光鏡,泊泊靈光流入她的體內。
“聖子?趙長老?”
稍作調養過後,玉藻蘭緩了過來,帶着幾分疑惑看了看趙青和鳶尾,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趙青道:“華陽山脈外四十里的荒野沼澤。”
“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我不是應該被禁錮在聖廟”玉藻蘭突然止住了口,轉了個話題問道:“咱們怎麼會在這裡?”
“天狐祭典被盤龍嶺三饕餮所擾,整個華陽山脈眼下陷入冰封狀態,狂獅王,玉藻苓,還有一干天狐眷族的族人被全數冰封,估計沒有個十年八載,那些寒煞是不會化開了。”趙青刻意說出實情,想要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玉藻蘭聽聞之後,剛剛站直的身子打了幾顫,道:“那麼除了你們之外就沒別人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