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過了足足一儲物袋的陣旗和陣盤之後,雷醜拉着十餘名血蛟宗的弟子開始佈置四煞烽火陣,遠處的海蟒派拍出防守的修士乃是一名金丹期四層的修士,此刻身後的一干築基期弟子,則不斷的默默的唸誦着什麼口訣,好似在排演什麼奇怪的秘術。
“傳聞海蟒派和血蛟宗交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雷醜看了一眼那海蟒派的修士們,一個個身上散發着海洋之中海蟒妖獸的氣息,看來修煉的乃是同一種功法。
彼此之間的法力非常相近,不似血蛟宗,什麼功法都有,雜亂不堪,但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那血蛟化龍經,乃是需要蛟龍的精血才能夠修煉的,眼下蛟王宮裡的長蟲一個個縮在天瀛海內海之中,難以獵殺,那蛟龍的精血就難以獲得,是故,血蛟宗雖然依舊強盛,可是修煉宗門根本功法之人越發稀少。
而海蟒之類的妖獸,則較爲常見,所以海蟒派修士,大多數還是習練本派功法的較多。眼下那些築基期的修士一個個施展秘術,身上的夾帶着妖力的法力慢慢的溢出體外,層層遞進,涌入了那爲首的金丹期修士的體內,體內的法力節節遞增,在一盞茶的功夫,已經將自身法力從金丹期四層遞增到金丹期八層。
“這秘術當真巧妙,然而需要的是修煉和自己一般功法的修士,肯將自身法力獻出,與那爲首之人練成一體,攻守同盟。可惜啊,無論是本體還是這作爲替身的雷醜所修煉的功法都沒有這等效果。”
雷醜雙目之中金光閃爍的看着這些修士的種種舉動,那些法力不斷的抽調到那位金丹期修士的身體之中,使其短暫突破固有境界,一路提高,這等秘術實在太過強大。
看了許久之後,那名修士的實力最終停留在了金丹期九層,便無法再進一步,而那些築基期修士則是一個個凝神靜氣小小的控制着法力,非常的小心。
爲首的金丹期修士口中唸唸有詞,將周身法力凝結,最後變成了一身鎧甲,上面有着海蟒一般的鱗片,看上去晶瑩剔透,頗爲靈動,不斷的有靈光閃爍。
數息之後,那修士爆喝一聲,取出了五道符篆化爲五道光芒,籠罩周身,將那一身增幅的法力封存,雙目之中閃爍着淡紫色的光彩,臉頰處出現了極其病態的潮紅。
雷醜轉過頭去,趁着別人沒有發現的當口,將目光挪開,這個秘術雖然十分有趣,但是應當有一定的缺陷,這名修士臉上的潮紅就是最好的表現。
估計會對自身的根基造成一定的損傷也說不準,那一身法力極其不穩定,大概是那種一觸即發的類型,同藏刃術一樣,有一定的使用時限,若是過了,就會被打回原形。
海蟒派的築基期弟子一個個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循環法力盡可能的恢復自身的修爲,眼前的護島陣法越來越脆弱,瀕臨崩潰。
在目力所及之處,甚至可以看到妖獸在海灘上集結,不斷的催谷妖氣,雙目之中閃爍着進食的**,那些修士的一身精血乃是最爲上等的血食。
同樣的,潛龍島上的一干修士對於這些妖獸也是包含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只要能在獸潮之中活下來,妖丹,妖獸材料,各種各樣的獎勵都是少不了的。
活下來,修士也好,妖獸也好,都能夠將對方變成自己在修行路上的墊腳石。
“咚!咚!咚!”
鐘聲不斷的傳來,雷醜看着那不斷佈置陣法的低級弟子,手裡拿着一塊插着上品靈石的陣盤,眼前佈置的四煞烽火陣實在太過簡陋了,但是勝在數量還算是多,可以形成連環陣法。
“陣旗都是匆匆祭煉的,頂多有一道器紋,短時間佈置下來,估計連我在黃元島上佈置的那一套簡化版陣法都不如,算了,要戰鬥十二個時辰,眼下的手段是越多越好,簡陋點也只能簡陋一點。”
雷醜神識在陣盤上掃過,當最後一處陣旗插好之後,立刻將陣盤安放在地上,點出一滴精血在那塊上品靈石上,激活內中靈力,攝受大量的靈氣進入陣法,將其激活。
一干血蛟宗築基期弟子,看着自己佈置出來的陣法,暗暗的思考着什麼,或許他們會將這些陣法用在自己洞口的防護上,亦或者別的什麼方面。
天空上的妖氣越發的瀰漫,隨着太陽漸漸的落下,這些妖獸也就越發的焦躁,口中的低吼聲不斷。
潛龍島的護島陣法已經瀕臨破碎,搖搖欲墜,那靈光組成的護罩瀕臨碎裂。
“衆弟子準備入陣!”雷醜一聲低喝,聲音在所有血蛟宗修士的耳旁爆開,所有的築基期弟子紛紛進入到了一百零八四煞烽火陣之中,不足築基期修爲的,則派出靈動期高階修士作爲替補。
雷醜手中的陣盤,閃爍着微弱的虹光,用自身精血激活的陣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陣法的缺陷,抽調的靈氣也可以強上一些。
一旁的海蟒派修士休整完畢之後,手持法器,摩拳擦掌的看着那即將襲來的妖獸,那位爲首的修士則是走到了雷醜的身旁,拱了拱手。
“在下莫納,海蟒派護法。”
“雷醜,血蛟宗客卿護法。”
雷醜神色淡漠的拱了拱手,莫納身上的法力已經穩定了下來,五道符篆凝結出的五道光芒變成了類似器紋一樣的存在,套在了身上,將法力凝練。
“道友這套陣法相當奇特,看樣子應該是連環陣吧。”
“不錯,道友好眼力,此乃是我從金蟾堂之中得到的,是當初徐曉士道友滅殺玄淵龜時所佈置的陣法,眼下我只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的佈置出來,威力並沒有太強。”
雷醜說的輕描淡寫,將這套陣法全部推倒了徐曉士的頭上,他可不希望這位莫納護法知道自己在佈陣上的一些能爲。
“呵呵,道友謙虛了,換做是我,這般陣法估計想要佈置好,也是非常困難的,陣道一脈太過晦澀難懂,沒有一點悟性和強悍的神識是無法輕易佈置好的。”
莫納曬笑了數聲,看着陣法內的築基期修士,指指點點,想要從雷醜的口中摸出一些關於這陣法的內容,然而雷醜則是非常老實,從善如流的將這套陣法的竅門奧秘全數脫出,一一講解,這讓那位莫納修士有些摸不着頭腦。
“道友若是對這陣法有興趣的話,回頭等獸潮之事結束之後,我將這陣法的草圖給你,你拿去佈陣如何?”
雷醜神色淡漠,一張難看的醜臉,讓人分不出喜怒。莫納聽着他的語氣以爲自己的企圖被識破了,尷尬的笑了幾聲,擺擺手,剛想說出什麼推辭的話語,只見到一個玉簡塞到了他的鼻子底下。
“來,這是四煞烽火陣的玉簡,我複製了一份,你先拿去看看吧。”
雷醜神色淡漠的將那套簡易版的四煞烽火陣佈陣圖遞出。莫納看着這玉簡,頓時覺得有點燙手,這接了就是欠下了一個極大的人情,可要是不接,估計下次就難了。
“這不大方便啊,道友,這樣吧,我們以物換物如何?你想要說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尷尬的,我也可以跟你交換一番。”
莫納輕咳了兩聲,提出了這個建議。雷醜雙目之中金光閃過,承靈袋之中的趙青嘴角冷笑,內心暗道:“嘿嘿,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