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哈嘎哈小子,還敢囂張?還敢囂張!”
犬大郎步伐虛浮,踉蹌的走了幾步,身上的汗水將身着的長袍浸溼,幾近虛脫,反覆用回春靈液恢復法力,對於自身的真元來說,是一件非常損耗的事情,況且此人功法成就皆是依靠雙修採補之道,水份頗大。
眼下全身的法力波動下滑,幾乎跌落到了金丹期八層的境界。顫抖着的手,摸了幾下戒指,取出了一瓶丹藥,倒出了一顆靈丹吞下了一顆,恢復了一兩成的法力。
“小子,狂啊,再狂啊!現在我有玄寶在手,怎麼輸!”
犬大郎神態癲狂,口水從嘴角流下,雙目凸出,宛若一條狂犬,手中的玄寶散發着殘存的紅光,想要再度凝結起來,卻是千難萬難,畢竟這等極具威力的玄寶,只能釋放出一次,對於金丹期修士來說,是一件極爲勉強的事情。
吃下了玄寶一擊的雷醜若非有被藏刃術加持過的蛟刀護體,以攻爲守,強行將那一道紅線擋下,否則自身非被捅出一個大洞。
“還能動。”
趙青驅使了一下雷醜,自己額頭的汗水滴落,剛纔的一瞬間,他甚至以爲會被那玄寶給斬殺,只要犬大郎的法力再強上一絲,自身必死無疑。
雷醜緩緩的直起了身子,犬大郎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瞳孔渙散的看着他,好似看到了什麼天下之間最爲詭異的事情。
“重華,你們血蛟宗的這個修士真的是了不得啊!”
座位上,代表青牛派出席的蠻勇,雙拳握緊,看着臺上的那個醜人,對一旁的重華說道:“吃了玄寶一擊之後,竟然還可以站起來,這等能爲與意志力,當真上品!”
“說實在,這個雷醜,乃是我們少宗主親自認定的護法,但是我們一直不知道此人的實力極限到底在什麼地方,想當初他剛剛進入潛龍島之時,就將高出他三層功力的曹雲爵給打的跟死狗一樣。”
重華盯着雷醜,鬆出了一口氣,若是他敗了,這不單單要履行諾言永遠離開亂雲盟,甚至連血蛟宗都會出手將其滅殺,畢竟這等賭鬥事關血蛟宗的地位和聲望,貿然定下了這等賭約,只有勝利這一條活路可行。
眼下,雷醜雖然身負重創,全身鮮血淋漓,但是依舊腳步堅挺的朝着犬大郎走了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還不死!你給我去死啊!你給我去死啊!”
犬大郎瘋狂了,抓過了玉瓶,將內中的丹藥瘋狂的塞入了自己的口中,鼓脹的靈氣不斷的塞進了丹田之中,也不管能不能立刻化爲法力,這種飲鴆止渴的恢復方法,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後遺症。
強行揮舞起了手中的匕首,熾圭匕上閃爍着比之前微弱了許多的光芒,但是依舊蘊含了極強的力量,朝着走向了自己的雷醜劈下。
“雷醜,是一具屍傀,不會畏懼死亡。”
趙青淡然的通過雷醜的雙目看着熾圭匕的揮下,虹光直挺挺的射向了自己的屍傀,隨後控制着雷醜,朝着遠方扔出了兩個巨猿傀儡。
“轟!”
紅光閃過,發出了巨大的爆炸,掀起的塵土,將雷醜的身影淹沒。
“呼呼呼”
犬大郎喘息着,現在的他,無法發出任何的攻擊,身體極度的虛弱,只要此刻出現一個築基期修士,就可以將他輕鬆擊倒。
“死了沒?應該死了吧,不可能世間有這樣的人,可以吃下兩次玄寶的攻擊而不死的!一定死了,一定死了!”
犬大郎呢喃着,自己的精神狀態幾近崩潰,法力波動非常的虛浮,已經在跌落境界的邊緣了,但是他相信,只要得到了鳶尾,完滿了天罡北斗歡喜大陣,就可以再度修煉回來,甚至突破到虛嬰期。
“啪嗒,啪嗒。”
堅定的腳步聲傳來,犬大郎全身顫抖着,看着那飛揚的塵土,一道身影慢慢的走來。
雷醜的左臂此時只不過是掛在了肩膀上,骨骼完全斷裂,鮮血流淌,不斷的滴落在了地面上,皮肉翻開,露出了內中的血管。
然而那茫然的雙目,依舊直挺挺的看着眼前的敵人,沒有一絲一毫退縮的意思,有的只是淡漠。
“雷醜,是一具屍傀,不用擔心身體損毀。”
趙青操控着自己的屍傀,之前的攻擊歪了半分,沒有來得及完全躲閃,左臂被餘威擦中,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這可是用精鐵和血精礦祭煉過的身體,造成這樣的損壞,這玄寶的破壞力可見一斑。
“你,你想幹嘛,你想幹嘛!”
犬大郎後退着,想要將玉瓶之中的丹藥倒出,突然自己的衣領被拉住,手一抖,玉瓶落在了地上。
雷醜的身子向後揚了一些,抓着犬大郎衣領的右手,用力一收,強行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用自己的頭狠狠的撞了過去。
“嘭!”
頭錘,凡夫之中,地痞流氓常見的招式,用自己的額頭朝着對方的面部砸過去,不用使用任何的法力,甚至是神識。
此刻的雷醜,就是這樣,一擊頭錘衝了過去,打在了犬大郎的鼻子上,卡擦一聲,鼻樑骨徹底斷裂,鮮血從他的鼻腔之中流出。
“小子你”
“嘭!”
犬大郎還想碎嘴一句,雷醜猛的一用力又是一擊頭錘衝來,這一次打在了他的嘴上,打落了一口的門牙。
“噗!”
犬大郎哀嚎一聲,噴出了一堆的鮮血,同時還和着自己的牙齒。
“嘭!嘭!嘭!”
頭錘不斷的落下,雷醜的額頭好似是鐵打的一般,直接用來當作武器朝着犬大郎的臉招呼着,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反反覆覆的落下,這般貼身近距離的攻擊,讓犬大郎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手中的玉瓶滑落,自己的身體反反覆覆的晃動着,每一次響聲傳出,就會有大量的鮮血滴落在了地上,周圍的空氣之中甚至瀰漫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十二名門派代表目瞪口呆的看着臺上的兩人。
“這是修仙者之間的決鬥嗎?”
“應該是吧。”
衆多修士一個個看着天判臺上的兩人,那已經不是鬥法了,這完全就是街頭流氓的鬥毆。
“嘭!嘭!嘭!”
聲響傳出之時,伴隨着鮮血滴落的聲音以及骨骼碎裂的脆響,雷醜沒有任何的停歇,一次又一次的落下了自己的頭顱,直挺挺的捶在犬大郎的臉上。
“嘭!嘭!嘭!”
場上,鴉雀無聲,只有這聲音不斷的傳出,血腥至極的畫面,反覆刺激着所有圍觀者的神經,就是那些心底裡厭惡犬大郎的鼎爐女修,也一個個別過頭去,不敢看過去。
頭錘持續了一刻鐘,直到雷醜的脖子卡擦一聲,好似骨骼受到了損傷一般,無法再度落下,右手一鬆,讓犬大郎滑落,隨後伏下了身子,捏住了他的手腕。
“卡擦!”
脆響聲傳出,地上的犬大郎抽搐了一下,左手掙扎着想要制止雷醜的暴行,然而他無能爲力,血肉模糊的雙眼,只能見到兩個窟窿之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目光,看着雷醜不斷扭曲他的右手。
“不不要求求你。”
雷醜漠然的繼續扭曲,沒有聽到這個修士的哀嚎聲,右腳踩在了他的胳膊上,隨即右手用力的一拽。
“噗!”
血花爆開,染紅了他身前的長袍,犬大郎整個右手都被他硬生生的撕扯了下來,捏在了手中,風呼呼的吹過,雷醜漠然的將那儲物戒指摘下,將那隻斷手扔在了他前主人的胸前。
看臺上的修士,一個個看着眼前兇殘的景象,一股寒意從腳底衝上了腦門,集體倒抽冷氣。
“此人,得罪不得,寧得罪七級蛟龍,也不可得罪血蛟宗雷醜!”
青稚子下意識的吐出了此語,額頭汗水順着鼻尖滴落,此刻他發現,自己的冷汗已經將衣袍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