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磨俄及在狂八千的保護和地罕胡里奧德娃等人的陪同下,狼狽逃竄,晝伏夜行,半個多月後逃到了南極洲馬克姆山。當初,這羣亡命徒那副模樣,用驚弓之鳥、漏網之魚、兔子是他們的灰孫子等等詞藻來形容,已經遠遠不夠,簡直就是沒了人樣,全然是沒鼻子沒臉皮沒血色死不死活不活,只有半口氣的大活鬼。
我還活着嗎?獨磨俄及,你死了吧?死了!獨磨俄及有氣無力地說着喊着,一時間心灰意懶。地罕和胡里奧德娃也一樣半死不活,只顧躺在地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胡亂抓着頭髮。
到底還是地罕鬼心眼多一些,在地上懶了一會,他想起了威斯全勝的大軍必定要猛打窮追,爬到獨的面前,叫他馬上趕路,不然,就會成爲威斯全勝的盤中餐。獨卻泄氣地說:盤中餐就盤中餐,死了多幹淨!地罕少不了又滿臉堆笑,編寫瞎話來哄他,什麼前面一片光明,一定會找到要什麼有什麼的風水寶地,等等。獨仍然不爲所動,地罕嘆息一聲,扭頭向別處看去,發現了幾個追隨而來的嘍羅,靈機一動,裝作興奮的說:“大王,你的神仙來啦!”“啊!神仙來啦,在哪兒?”獨一邊叫着,一邊翻起身來,朝地罕指的方向看去,失望地嘟嚷道:“幾個吊兵,成不了氣候!”頹喪地坐到地上,忽地,又像神經錯亂般地跳起來,喝道:“參謀長,還磨蹭什麼,馬上集合隊伍!”地罕心下明白,這是叫他蒐羅殘兵敗卒,連忙吆喝起來:“起來,起來!當頭的都起來!四處找找,把掉隊的都給我搜攏過來!快快快!”
經過亂七八糟的一番折騰,竟然蒐羅起三百多嘍羅。地罕先把他們集合起來,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又教訓了幾句,就請獨磨俄及訓話。獨喜出望外地圍着隊伍轉了一圈,狂妄勁像割掉的韭菜一樣又冒出了茬,把手一揮,歇斯底里大叫道:本王命令,向大冰谷開進!出發!
當這三百多個身穿黑衣黑褲的殘兵敗卒,一個個像屎克螂一樣,連滾帶爬地向前蹭進,望見那白皚皚的蒼茫世界時,無一不覺得冰冷透體,張開大嘴,瞪大雙眼,呆若木雞。
在絕望的支配下,嘍羅們合夥找獨磨俄及算賬,責問他爲什麼要把他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不少人激憤得舉起槍來,要與他同歸於盡。獨磨俄及膽戰心驚,手足無措,只好伸長脖子,準備挨槍子。
此時,又聽到了那個甕甕聲:“獨磨,俄及,快,進大,冰谷。你會,東山再,起!”
他的狂妄基因因爲奇寒而閒萎縮了,並不理睬那個聲音,只望着大冰谷長吁短嘆,不停地捶胸頓足。
那甕甕聲再次響起:“不要——怕,把這包,東西發——給你——的人,快進,冰谷,追兵就——要來了。”
“撲哧”一聲,一個大大的藍色包袱丟在了他的腳前,他略微一怔,抓起來,打開來,看過說明書,立即仰面朝天,狂笑一陣,吼道:天助我也,獨磨俄及必勝!參謀長,馬上集合隊伍,分發這包東西,叫大家粘在胳肢窩裡,就萬事大吉啦!
地罕不知底裡,不敢多問,提過那包袱,叫胡里奧德娃和他一起分發給嘍羅們。嘍羅們一個個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接在手中,疑惑一會,也不敢多問,照着吩咐粘在了胳肢窩裡,果然就不冷了。一時間感奮起來,都說是被神仙救了,大王真有神仙朋友,不!大王就是神仙。再也不想其他,按照獨的命令,昏頭昏腦的逃進了大冰谷。
第二天,獨磨俄及訓話,自吹自擂,說他有先見之明,知道維和部隊會窮追不捨,早有防備,做好了撤到大冰谷的準備。他有一個秘密研究所,研究出了體溫調節器,就是大家粘到胳肢窩裡的東西。
雖然躲過了滅頂之災,可是,大冰谷裡一無所有,除了冰崖還是冰崖,苟延殘喘真是難上加難。嘍羅們怨聲再起,責怪獨磨俄及不該把他們引到這個死谷來,想讓維和大軍活捉也不成了,只有等死。獨磨俄及心想:這時候,說什麼也不管用,唯有拿出辦法讓大家活下去。他哪有什麼辦法,只有一籌莫展,同樣挨凍受餓,等待死神來召喚。頭幾天,還可以吃些乾糧什麼的,勉強對付過去。沒過幾天,糧食等一應供給全光了,這幫傢伙重新陷入絕望,嘍羅們明裡暗裡吵嚷着要先把葬送他們的魔鬼殺掉,然後,嚮導彈營投降,或許能免去一死。獨磨俄及雖然蠻橫,兇悍,卻也衆怒難犯,不得不曲意安撫,保證不出幾天就能想出辦法,叫大家過安穩日子。加上胡里奧德娃和地罕一前一後,幫着他說話,料理事務,嘍羅們方纔罷休。但他們放出話來,說獨磨俄及到時候如若不能兌現承諾,就自己把自己頭砍下來示衆。
雖然度日如年,幾天也一晃就過去了。獨磨俄及哪有什麼辦法,謊言不攻自破,他只有死路一條。其實,他也不想活了,也想着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痛快一些好。於是,他跪倒在大家面前,拿起嘍羅們備好的刺刀,對準自己的喉管,遲遲疑疑,不想下手。只聽有人喊道:“刺,快刺呀!”他卻一下癱在地上,昏了過去。
他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嘍羅們並無一人表示憐憫,卻七嘴八舌地說:“死了沒有?死吧。”“別他媽裝死嚇我們。”只有胡里奧德娃和地罕上前摸脈,試鼻息,壓心臟,呼喚着:“大王,快醒,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樣死啊!”
他躺在地上,模模糊糊,隱隱約約,聽着有人呼喚他,感覺像是地罕和胡里奧德娃的聲音。一會,呼喚的聲音停止了。地罕和胡里奧德娃也昏倒了。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一個甕甕聲,似乎在那兒聽過。
他甦醒過來,卻仍然裝死,躺在地上,靜靜地聽着那甕甕的聲音:“獨磨——俄及,你真,令我失——望。我不,讓你,死。我要你,當地球——之王。我來幫,你。這大——冰谷,是我們,的基地。四面——都有——防——空洞,快叫,人把,洞挖——開,看清楚,窪——進去的,大方塊,裡面,就是,洞——門。”
他仍然緊閉雙眼,裝作說胡話,輕輕地問:“何方高人,爲何幫我?”
“我是,藍——星人,是你——的朋友,要幫——你——統治,地球村。”
“謝謝!我不會再叫你們失望。”俗話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此時此刻,如此狼狽不堪,獨磨俄及照樣癡心妄想,大言不慚。“我統治了地球,你們還幫我嗎?”
“還幫——你什麼?”
“統治藍星球嘛。”
“放肆,你太——狂妄了。地球人,只能——當奴隸。”
“當奴隸?以後再說吧。這回你送我什麼寶貝?”
“你好——貪婪。思維幹——擾器,硫酸——精,隱——身衣,轉,基因狗,都給,你了。”
“恩公,後面的路越來越難走,我能看看你的尊容嗎?”
“放——肆!”
“對不起!那我怎麼和你聯繫呢?”
“嗯,聯——系是,需要,我——不能,老跟在,你屁股,後——頭轉。這樣,你把,這個,傳——感器,和體溫,調節器,粘——在—起。再——遇到,危險,你爬——在地上,學——三聲,狗叫,我——就來了。”
一枚極精緻的物件落在獨磨俄及手中,他喜不自禁,嘿嘿嘿笑着,擡起左胳膊,把傳感器粘到了體溫調節器上。
緊接着,“嘭”的一聲,一個包袱甩在他的面前。他急忙睜眼來看,一隻腦袋很大的藍毛狗朝他咧着嘴,抽着鼻子。他欣喜若狂,緊緊地抱住那隻狗,又抓起那個包袱,剛要歇斯底里大發作,那藍星人壓低聲音喝道:“別急!你還,很虛弱,我給你,輸——些能量。”頓時,他覺得像觸電一般,渾身打顫。一會,他渾身發熱,禁不住跳了起來,瘋狂地大叫:“天不絕我!天神助我!哈哈!哈哈哈……”
吼叫過了,他用腳踢了踢地罕和胡里奧德娃,再衝到那些橫七豎八地臥在地上的嘍羅們跟前,破口大罵:“裝什麼死,挺什麼屍?想整死本王?沒門!本王有天神保佑。現在老子要你們都死。”
沒有一個人驚慌,更沒有誰向他求饒。他自找臺階下,奸笑道:“本王要成就大業,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先把你們的人頭寄下,到時候再跟你們算總賬。起來,都給我起來。挖洞,挖洞——挖開洞,我們就長命百歲啦!快!快!快快——”
這一回,他沒有讓小卒們先幹,獨自跑到南面冰崖下,找到窪處,就用那把準備割開喉嚨的刺刀拼力挖掘起來。有幾個強壯的嘍羅,出於活命的本能,跟了上來。過了一會,地罕和胡里奧德娃也醒過來了,見人們在挖什麼,立即指揮其他人一齊動手。獨磨俄及叫地罕帶人去找另外三面冰崖的防空洞。
幾個小時之後,四面冰崖的防空洞都被挖開,東南北三面防空洞還真不小,一幫烏合之衆住宿是夠了,不用再露宿風餐,臥冰熬夜啦。
西面防空洞堆滿了壓縮餅乾和各種罐頭,還有衣被、飛碟等各式武器。嘍羅們爭先恐後地衝進去,抓起罐頭,抱起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吃起來,喝起來,穿起來,叫起來,鬧起來,大冰谷裡隨即響起一片狂呼聲——
狂飈軍天下無敵!
獨磨俄及萬歲!
獨磨俄及萬萬歲!
獨磨俄及欣喜若狂,在狂呼聲中接過嘍羅們捧給他的罐頭和衣服,由地罕給他打開罐頭,由胡里奧德娃給他穿上衣服,幾個嘍羅激動地喂他食物。此時,他也顧不得大王的體面和總司令的淫威,像豬搶食一樣,這口沒吃下又去吃那一口,還覺得不過癮,索性叫嘍羅們把食物擺在他的面前,由他自己動手,抓着往嘴裡揣,一邊發出哼嘰聲。
吃飽喝足之後,睡意襲來,嘍羅們就地倒下,打起了呼嚕。獨磨俄及大怒,吼道:“蠢豬!吃飽了就睡嗎?誰都不許睡,逼司令,參謀長,集合隊伍,安排食宿。”
此時,地罕和胡里奧德娃惟命是從,狐假虎威地吆喝起來,叫嘍羅們領取食品衣物,住進東面防空洞;叫技術人員領取食品衣物,住進南面防空洞;請獨磨俄及住理北面防空洞。緊接着,啓動發電機,安裝電話,分配廁所……
一切就緒之後,地罕特意集合隊伍,帶到盆地中間,請獨磨俄及訓話。獨磨俄趾高氣揚,大吹大擂,說他有神仙朋友保護,要大家對他絕對效忠,等他統治了地球村,一定給每個人封官加爵,云云。
沒過幾天,威斯全勝帶領維和大軍撤離。獨磨俄及更加得意忘形,大擺罐頭宴,一連狂歡了三天三夜。
此後不久,獨磨俄及恢復了技術研究所,天天逼迫那些被他明裡暗裡抓來的研究人員幹活。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給大家訓話,得意洋洋的說,他又研究出了思維干擾器,克隆出了狂犬,還研製成功隱身衣和硫酸精。
思維干擾器,是一個極精緻的小金屬片,插入或者粘在腦袋上,就會使人立即暫時失去記憶,而按照他人的要求行事。
隱身衣,是利用激光反射原理製作的激光風衣,穿在身上,各種光線與之接觸,都會暫時失靈。人和其它動物的眼光,一旦與這風衣接觸,會立即暫時失明。
克隆的狂犬,是轉基因動物,體內添加了瘋狗的基因,一旦咬了誰,就會得瘋狗病。
硫酸精,從高強度的硫酸中提煉出來,壓縮成藥丸狀。具有極強的焚燬力,無論何種動物一經入口,立時被焚燒成灰。
有了這四件新式武器,獨磨俄及更加狂妄自大,命令加快訓練狂犬,加緊反攻維和部隊的準備。漸漸地,狂犬能夠站立行走,會操槍射擊了。
爲了顯示淫威,也爲了殺雞嚇猴,他硬是把幾個開玩笑說要到大冰谷外面玩玩的嘍羅槍斃了。一個上了思維干擾器,叫他往崖壁上撞,直到撞死;一個摘下了體溫調節器,凍成冰棍;一個被迫吞下一丸硫酸精,當即化爲灰燼;一個被一羣轉基因狗撕咬,骨肉分離,慘不忍睹。
這是一次血腥的屠殺,也是一次殘暴的鎮壓。
攝於他的淫威,也由於眼見爲實,獨磨俄及就像變戲法似的憑空變來了藍毛大狗,還有那些救命的食物,還有武器之類,確有幾份神秘,嘍羅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沉默寡言,小心翼翼,惟命是從,跟着他混日子,就像甕中之鱉一樣,困在這個冰窟中,苟且偷生。那一身藍衣服雖然比原來的黑衣服乾淨暖和許多,因爲沒有替換的,越來越髒,漸漸地發出怪味來,好在寒冷異常,一般病菌難以繁殖,身上沒有長出蝨子。
狂犬軍就這樣實現了內部穩定。獨磨俄及大言不慚,吹噓說,大冰谷已經固若金湯,喊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瘋話:我要控制地球!我是地球之王!
那一天,他跑進信息窟,硬是把胡里奧德娃從藍色的椅子上拽下來,折騰一番之後,心血**,以命令的口氣對她說:“我是地球之王,天法無天,這兒的網絡就叫無天網!”
胡里奧德娃趁機煽動他,把大冰谷也命名爲旺犬谷。他說,旺犬谷連根球毛都沒旺起來,太晦氣了,叫地罕想個揚眉吐氣、神氣活現,`能穩操勝券的好名稱。
地罕也贊成改名,說大冰谷聽起來就心寒,應當學臥薪嚐膽的故事,就叫寒徹谷。
他一聽,大爲光火,罵道:“啥球名字,寒徹骨,你想把我們都凍死嘛!換一個,換一個!”
地罕腦子一轉,還是投其所好,又說改成登峰谷。他又罵他瞎胡鬧,這名字極易誤聽成定瘋谷,存心要我們全都瘋瘋癲癲不成?地罕說再也想不出使他滿意的名字了。他大罵地罕無能,逼着胡里奧德娃想。
她不敢違拗,學着地罕,投其所好,說叫登基谷好聽,大王遲早要登上地球之王的寶座嘛。他還是不高興,說登基谷像是吞雞骨,難聽死了。地罕就勸他暫時別改名稱,容他從長計議。
他一時無法,罵罵咧咧的說:“你們都他媽的飯桶,關鍵的時候總叫本王掃興,真是白養了你們。第一回改名字都弄不成,將來改朝換代還能指望你們?”
胡里奧德娃和地罕覺得他話中有話,一時拿捏不準到底是何寓意,不敢多問,隨他便了。後來,獨磨俄及別出心裁,爲大冰谷取了一個自以爲十分氣派的名字——獨尊谷。
他把隊伍集合起來,就在“天卒洞”跟前訓話:……現在,我們有了根據地,就是大家腳下的獨尊谷!……獨尊谷兵強馬壯,彈精糧足……天帝、天卒、天工、天庫,四大洞府,養精蓄銳……我們——所向無敵!
一切似乎都如願以償,獨磨俄及更加瘋狂,越瘋狂也就越仇恨。在他那顆不可一世的野心中,念念不忘那個率先衝進他的王府的小姑娘。他命令胡里奧德娃,多方蒐集情報,弄清那個叫他身敗名裂,無處藏身,差點死無葬身之地的美麗姑娘,越快越好。胡里奧德娃雖不敢怠慢,卻不能急於求成,磨蹭了好幾年,才告訴他,那個英勇無比的小姑娘,如今成了超級大美女、聯合國主席!他聽了,差點沒氣死,眼珠子都快迸裂出來了,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歇斯底里吼道:“穆瑪德琳,爲什麼你成王我敗寇?憑什麼你榮耀我恥辱?我和你不共戴天!”
獨磨俄及生性多疑,對自稱藍星人的那個人感激涕淋,卻又害怕他是威斯全勝派來的探子,內心深處總是相互矛盾,惴惴不安,巴望什麼時候能見到他的真面目。
現在,獨磨俄及終於知道,原來那甕甕聲出自狂八千之口,狂八千一直暗中幫他,慌忙跪下,假惺惺地說:“原來是救命恩人,失敬,失敬!”
“飛——碟不行,你也——不行,會被,抓住。”狂八千費力地說。“我帶——你,走!快把——隱身,衣——穿好!”
獨磨俄及急忙穿上隱身衣,狂八千“吱溜”一聲,打開一個大氣球,藍藍的,兩人一起鑽進去,隱了形,“呼”地升上半空,飛向麻星汀。麻星汀,可是世界的窗口,獨磨俄及曾在那兒作威作福……
飛到麻星汀上空,獨磨俄及要挑繁華街道降落,最後選中了貝多尼街,在一個高樓頂上降落下來,狂八千並不收起氣球,仍然隱形原樣放在樓頂上,當兩人的宿舍用。
獨磨俄及在大冰谷憋久了,看着街道上花花綠綠,繁華似錦,按捺不住心中的**,到處亂竄。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新潮服裝超市裡走出一位體態豐腴的女子,就是麻星汀市長壽中心主任福特,身穿粉紅色四季春大開襟連衣裙,富有彈性的胸部特別惹眼。他接連吞下幾口唾沫,仗着身穿隱身衣,放膽追上去,從身後伸手魔爪,猛地抓了她的胸脯一把。“噯喲!”福特“啊喲!”痛喊一聲,回頭一看,一位中年女子正好奇地看着她,頓時怒不可遏,迅速掉轉身來,掄起胳膊,狠狠地打了那女人一個耳光,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回去跟你媽同性戀去吧!”那女人剋制力極好,兩眼冒火,卻未發作,丟下一句“法**見!”轉身氣沖沖地離去了。獨磨俄及樂不可支,同狂八千擊掌稱快。狂八千問他,爲何那個女人要喊叫,又打了那個女人。他有意胡謅道:“我摸的是肉團團,大冰谷可沒有,你也沒見過。”狂八千將信將疑,未置可否。
嚐到了甜頭,獨磨俄及繼續獵取目標,樂不思蜀。倒是狂八千着急,催他趕快行動。他鬼心眼一動,帶狂八千來到一個女廁裡,窺視女人解手。狂八千不樂意,硬是把他拽出來了。可他色慾難平,蓄意拖狂八千下水,又騙狂八千,說肉團團抓在手裡熱乎乎的,比吃什麼都舒服。狂八千不信,他就叫他試試。狂八千終於上當了,一人抓了一個婦女的胸部。一個是黛茹,一個是路易斯。兩位婦女回頭四顧無人,莫明其妙,慌慌地躲開了。這下好了,狂八千感覺蠻好玩的,遂與他狼狽爲奸,以此爲樂。但街道辦事處和派出所已有網上警報,叫婦女們穿着整齊,嚴防色鬼抓摸胸脯。兩人在貝多尼街逗留了三天,再未碰到袒胸露肚的婦女,直到克蘿蒂帶着警察前來巡邏,兩人才收起色膽,去辦製造假新聞的事。
獨磨俄及不知給誰打了一個電話,神秘兮兮的,對狂八千說:“《地球人快報》社明天午間新聞要登基因人研究的新聞,我們就改這條新聞。”
狂八千當然依允,等到拂曉之時,挾着他飛到《地球人快報》印刷車間,獨磨俄及在外把風,狂八千潛入車間,盜出光盤,兩人一起篡改。開始,狂八千沒說什麼,到最後一句,獨磨俄及要用“世界末日”,他非要改成“滅頂之災”。獨磨俄及執拗不過,只得乖乖寫上。改定後,狂八千又潛入車間,印刷了1500份,裝成三箱,獨磨俄及抱一箱,狂八千抱兩箱,像鬼一樣遁去。
兩人雖做成了假新聞,卻未找到具體銷售地點和賣報人,正四處觀望子成龍,左右犯難時,看見一輛灰色麪包車慢悠悠開到了《地球人快報》批發部,一會又開了出來,不由喜上眉梢,緊緊尾隨。當三個孩子去上廁所時,他們乘機打開車門,將報紙掉了包。
本來,地罕的計策到此已經結束,可獨磨俄及慾火難滅,不肯返回,叫狂八千再去貝多尼街轉轉。狂八千明裡說氣球還在貝多尼街的樓頂上,必須回去取,暗裡卻想着抓女人胸脯的滋味,毫不猶豫,把他往胳肢窩裡一夾,飛到貝多尼街來。在氣球內胡亂吃了些東西,就混進人羣伺機動手。可是,整整轉悠了一上午,也沒有發現一個目標——消息傳開,婦女們嚇得不敢來了。狂八千要走,獨磨俄及不肯,藉口要看看三個報童銷售結果,仍然到處亂竄,企圖發現獵物。
終於,一輛飈風牌豪華轎車開過來,停了。車上下來一對男女,相依相偎,邊走邊找,要買報紙。獨磨狐及看在眼裡,喜上眉梢——那女子比胡里奧德娃年輕、漂亮,心中奇癢,恨不得一下撲過去,將她摁倒。顧不得狂八千如何,急忙跑過去,不便擠進人堆,就潛入車內等着。他並不知道這對男女就是布朗和露絲。
布朗和露絲很快回到車內,布朗駕起車,飛快地開出了貝多尼街。獨磨俄及哪裡想到這一步,來不及下車,又不敢叫喊,更不敢跳車,又驚又怕,束手無策。所幸狂八千發現他沒來得及下車,急忙駕駛氣球追趕上來,在轎車頭頂慢慢飛行。獨磨俄及並不知情,仍然心驚膽顫地坐在後座上。
轎車在飛奔,一對戀人不斷纏綿着。眼睜睜看着布朗一手伸進露絲上衣裡,又看見露絲兩座山峰秀麗挺拔,獨磨俄及萬分妒忌,垂涎三尺,實在憋不住了,放膽去抓露絲胸脯,連續抓了兩次。露絲因爲驚恐和疼痛,尖着嗓子連叫兩聲,驚的布朗一腳剎住了車,問她怎麼了。她就如實說了。他大不以爲然。兩人都回頭去瞅後座,眼睛都猛然刺痛起來,看不清什麼了。布朗說什麼也沒有哇,用手抓摸一會,又說,真的沒有什麼,是你神經太緊張吧。其實,是獨磨俄及左躲右閃,沒讓他抓着。露絲責問他爲何不信自己的愛人,負氣地再次伸手抓摸後座,因爲急迫和恐懼,竟沒感覺到眼睛暫時失明,伸着雙手,在後座上來回扒拉着。獨磨俄及不得不擰開車門,跳下車來。這下布朗也覺奇怪,跳下車,跑過來關門,被獨磨俄及順手推了一個趔趄,氣呼呼地罵了一句:見鬼!轉向露絲說:“真的什麼也沒有,不信,你再來過一遍。”“那門乍自己打開了?”她心有餘悸地問。他漫不經心地說:可能沒關好吧。哦,剛纔剎車太了,震開了嘛。露絲還是疑慮,下車來檢查了一遍,自然一無所獲,抓住門把手納悶了一會,說:“親愛的,走吧,但願是我神經過敏。”關上車門,回到座位上,叫布朗趕緊開走。獨磨俄及自思不能獨自留在半路上,在露絲關門之前,又鑽進了車裡。但他再不敢伸出魔爪去抓露絲胸脯,害怕車再停下來,發生意外。
狂八千看見獨磨俄及又鑽進了車,害怕他出意外,連累他受霸宇宙責罰,心下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關閉了氣球的隱形裝置,打開燈光,在布朗的車頂盤旋,想逼他們停車,沒想到,布朗和露絲從未見過這樣的藍色發光球體,驚惶失措,車翻人亡。
眼看着轎車栽到了路基下,狂八千叫苦不迭,害怕獨磨俄及也被軋死,霸宇宙又要訓他,還會告陰狀,叫宇宙王收拾他,急忙按下自動飄浮鍵鈕,讓氣球在半空原地打轉,他飛下地來,打開車門,把獨磨俄及拽出來,試一試還有鼻息,急忙把他背進氣球,倉皇逃走。
飛到了大冰谷,降落在谷岸邊,狂八千才放下心來,舞動雙手,很奇怪,須臾間就有一個狗頭那麼大的藍色雲團在他面前晃悠,他推動那個雲團,在獨磨俄及身上上下左右滾動,不一會,獨磨俄及就醒過來了。因他在後座,遭受的撞擊並不十分厲害。狂八千少不了連罵帶操地奚落他一頓,把他丟在谷岸上,操縱藍氣球飛走了。
“幸虧本王命大,有神仙朋友保護。要不然,早就被車碾死啦!”獨磨俄及咆哮着。
“什麼,被車軋死了?”地罕很納悶,“我的計策當中沒有乘車的步驟啊!”
獨磨俄及自知說走了嘴,“嘿嘿”一笑,岔開話題,不懷好意地問:“剛纔,你和胡里奧德娃在信息窟幹什麼了?”
“報告大王,執行你的命令,觀察研究月球村的動靜!”地罕挺直腰桿,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獨磨俄及陰險地笑笑:“你這個膽小鬼,不錯嘛!好好幹,本王不會虧待你。”說完,屁股一拐,昂首挺胸地跨了出去。地罕舒口氣,一腳把地上一個罐頭盒踩扁了。
獨磨俄及回到地王窟,發了一會呆,轉身打開一個暗門,又鑽進了暗道。
五分鐘後,他突然出現在北面冰崖的防空洞裡,來到一箇中等身材的男子面前,瞪了一會眼睛,破口大罵:“老鵝,你是隻豬,光吃不拉的蠢豬!本王請你來,養了你這麼久,**的一點出息都沒有,不想活了嗎?你的腦袋是泥捏的還是面做的?啊!”
罵聲突如其來,“老鵝”被嚇的像頂掉帽的彈簧一樣猛地彈跳起來,甩開手中的儀器,渾身哆嗦着,不敢回嘴,垂頭喪氣地站着。
獨磨俄及罵了一會,累了,坐到椅子上喘氣。“老鵝”趁機轉身去拾掇儀器。獨磨俄及悄悄走上前去,看着他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件件地放回原處,用安撫的口氣說:“‘老鵝’,大王我也知道,你也算拼命,想趕上華宇美智超。所以,我不懲罰你,要你戴罪立功。剛纔,‘地母’不是告訴你了嘛,她也一樣,幹不好,本王也饒不了她。”他拍拍他的肩膀,乾笑一聲,又說:“剛纔她罵你,我都聽見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女人嘛,刀子嘴,豆腐心。”
“老鵝”停下手中的活,打個立正,說:“感謝大王不殺之恩。‘地母’照大王旨意行事,屬下不敢不聽。大王放心,卑職一定鞠躬盡瘁,不成功就成仁。”把他拉到一個大盆前,又討好地說:“大王,曙光就要出現,我不會讓華宇美智超得意多久。”
獨磨俄及變了臉:“你狂什麼?要不是拉波爾這頭蠢驢,不!要不是我們有先進的網絡技術和思維干擾器,還有硫酸精,把月球村搞得雞犬不寧,華宇美智超已經佔領全世界了,你懂嗎?”他把右手放到他的頭頂上,諷刺道:“你尖嘴猴腮,想問題也疙疙瘩瘩。執行命令,不得有誤!”
“是,大王。”“老鵝”溫順地答應過,“撲通”跪下,雙手撐在地上,叫道:“恭請大王上馬!”
獨磨俄及跳到他的背上,彈了兩下,跳了下來,舉起右手說:“地球屬於我們!”
“老鵝”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舉起右手道:“地球之王萬歲!”
獨磨俄及昂首挺胸地走了。“老鵝”隨即打開呼叫器,命令道:“繼續工作!”他的話音剛落,十幾個青年男子,身穿白大褂,從宿舍裡走出來,走進各自的研究室,坐到操作檯前,天工洞中又響起了各種儀器的聲音。
獨磨俄及,殺千刀的,又到哪兒大放厥詞大發淫威去了?“老鵝”在心中狠狠地罵道。覺得非常苦悶,丟下活計,走到洞門口,呆呆地望着洞外那一片冰封的大地,心中越來越冷。曙光就要出現,那是權宜之計,哄獨磨俄及玩的,天知道什麼時候地平線上會出現魚白色?在他心中,大冰谷就是囚籠。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獨磨俄及這個天下最會癡心妄想、最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瘋子在內,都是這個堅冰鑄成的囚籠中的死囚。這個大冰谷也是一個天然的大墳場。四個冰崖上的防空洞根本就不是什麼防身之所,什麼天帝、天工、天庫、天卒,都他媽的自欺欺人。倒不如說,活像籠罩着死亡陰雲的墓窟,說不定哪一天山崩地裂,這個被地球人罵不絕口的狂飈軍就統統被埋葬在永凍層之中。他在心裡暗暗斷定,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正經想過地平線在什麼地方,僅僅乎爲了一個瘋狂的夢想而忘乎所以地同全世界人民爲敵。瘋狗!他在心裡罵道。
“老鵝”本是移居B國的A國人,居住在麻星汀,有一個很大氣也很好聽的名字。但在這裡,獨磨俄及不準任何人使用自己的真名實姓。他也只能隱姓埋名。可他不能忘記過去的安樂生活。他從小就熱心於基因人研究,取得了不少研究數據。他有一個溫暖的家。他還有很多很多的美好夢想。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天降厄運,他成了狂犬軍的囚徒,受盡屈辱和折磨……
獨磨俄及那令人肉麻的狗嗓子又在他耳旁喊起來——
我是地球之王!
我要建立基因人軍隊!
執行我的命令,不得有誤!
“老鵝”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下意識地朝四處張望一下,縮起脖子,轉身往洞裡走,心中譏笑道:“什麼狂飈軍,連烏合之衆也算不上,就是一批狗崽子和一批養狗仔而已。什麼地球之父、地球之母?只不過兩個瘋子、魔鬼、色情狂、害人精罷了。地球之王?地球王后?見他媽大頭鬼去吧!”他還沒走幾步,獨磨俄及的電話打過來了。接過電話,他慌忙跑出洞去,走進了天帝洞。
獨磨俄及從天工洞回到地王窟,神不守舍,一會跳起,一會坐下,一會拍桌子,一會狂吼。突然,他衝出門來,衝到地母窟,一腳把門踢開,衝進窟裡,將胡里奧德娃一把從椅子上拽起來,嘰裡咕嚕,不知說了幾句什麼,又在地上來回踱着。胡里奧德娃一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誠惶誠恐地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忽然,獨磨俄及歇斯底里大發作,惡狠狠罵道:“他媽的,放啥臭屁?基因人技術爲全人類服務,滾他孃的蛋,老子非叫它先爲戰爭服務,爲我的戰爭。老子要用基因人技術稱王稱霸。狗日的們,老子告訴你們,誰是王霸,誰纔有資格和力量壟斷科學技術,新世紀也是這個邏輯。”他跳起來,在地上發瘋似地走着,咕嚕着:“王霸,掠奪,威脅,戰爭,基因人戰爭。”
忽然,他一把抓住胡里奧德娃,急速地衝進了信息窟,衝到大投影屏前,吼道:“勝王敗寇,人類就這吊樣!廢物,都是廢物!華氏基因人配方弄不來,都給我死!”
胡里奧德娃禁不住渾身發抖起來。
他上前捧住她的臉,陰險地說:“孃的,你抖什麼?本王又沒操你!”
她鎮定下來,說:“大王,你別老是煩躁不安,這樣對你的龍體不好啊。你可要養好身體,將來當個硬棒棒的地球之王!”
“嗯,這話我愛聽啦。不過……”他神經質地猛轉了幾圈,“不過,穆瑪德琳這女人真難對付,比多勞得厲害。”
“怎麼?她哪裡就比多勞得厲害了?大王你有點怕她?”胡里奧德娃冒冒失失的說。
“屁話!她又不比你多兩個奶子,本王幹嘛要怕她。”接着,他使勁推她一把,兇狠地命令道:“你就是死,也要爲本王弄到配方,本王死活都要建起基因人軍隊。穆瑪德琳把配方當寶貝,本王把配方當寶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快,立即執行第三個計劃。”
“是!”她機械地應了一聲,轉身要走。他又叫住了她:“嗯,寶貝,操練操練!”
她立即笑逐顏開,邊解衣釦,邊向他靠攏。他暴怒地甩給她一個大耳光,吼道:“**,就貪我的,老子現在沒情緒。”
她兩眼汪汪,不知所措,十分委屈地站立着。
他摸摸她的臉,改用溫和的口氣說:“把剛纔的盤子再放一遍。”又用嘴朝“無天網”呶了呶,再比劃幾下。
她這才明白,破涕爲笑,上前在網上擺弄幾下,月球村的全景顯現出來,999號小樓遭襲擊的場面出現了,阿超阿娜和基因漢的鏡頭出來了……
他摟着她看着,笑着,在她身上**着,猛然間大吼一聲:“**,還不快脫!”
她忙不迭地解開了上衣的扣子。
她不住地“唉喲”、“哼哈”,不知是銷魂的呻吟還是難熬的哀鳴,或許是做作的迎合。
他無所顧忌,又將她擺到茶几上、桌子上、花盆上、地毯上,折騰了一陣子,再將她倒提着兩腿,來到了地母窟……
獨磨俄及發泄夠了,心滿意足,舔着嘴脣,哼着小曲,回到地王窟,發現“老鵝”在等他,方纔想起要給“老鵝”佈置任務。前面,他叫“老鵝”到天帝洞來,給他佈置新任務,沒說幾句,慾火大熾,想和胡里奧德娃快活一陣,丟下一句“本王有急事,過一個小時再來”,急不可耐地跑了。“老鵝”惟命是從,跑回天工洞,惶惶不安地等了一個小時,又跑過來了。不見獨磨俄及,不敢喊叫,更不敢尋找,只得坐下,忐忑不安地等他回來。
獨磨俄及先坐下,見“老鵝”還筆直地站着,假心假意地說:“請坐,不必拘謹。科學家嘛,本王向來尊敬。”見他坐下了,又取出“狂犬牌”香菸叫他抽,這煙是他強佔旺犬谷的時候製造的。“老鵝”說不會抽菸,他也不勉強,眼睛一瞪,說:“‘老鵝’,爲本王效勞的時候到了。”接着,他指手畫腳地說了要“老鵝”做的事情。“老鵝”諾諾連聲。他高興地站起來,摟住老鵝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兄弟,一路上多加小心。本王雖然神通廣大,可也沒有千里眼,萬里手,你自己好好應付,只許成功,不許砸鍋。記住,不成功便成仁!”
“老鵝”深深地彎下腰,用堅決的口氣說:“大王,我記住了。實在不行,上回那三個兄弟就是我的榜樣。”心裡卻罵道:狗魔,但願我一走你就被狗吃了,被你的姘頭殺了,被硫酸精燒成灰!
“嗯!”他用狡黠的目光盯着他。“本王提醒你,千萬別犯傻。硫酸精雖然靈,卻還是活着好啊。活着,你就能破鏡重圓,回麻星汀摟着老婆睡個幾天幾夜。噯,你的老婆美嗎?對你忠不忠?嘿嘿,忠,就是你厲害,整得她要死要活,成了你球頭子上的溝溝,填不平,抹不掉,趕不走。不忠呢,你就是個廢物,**,性冷淡,疲軟,沒藝術。嘿嘿——要不要本王幫幫你?啥時候把你老婆帶來讓本王看看?”想了想,又說:“總之,你要多動腦子。司馬常新很厲害,穆瑪德琳更厲害,比多勞得還厲害幾分。噯,這些,你應當知道啊。就說這些,我很忙,你準備動身吧。”
“老鵝”剛要轉身,他猛然叫道:“等等!有件東西還給你。”他打開牆角的一個藍色小保險櫃,取出一個紫色的小本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在旺犬谷召見你的時候我爲你保存的,到還給你的時候了。你原來的名字真大氣!”
“老鵝”接過身份證,雙手捧着,渾身顫抖,半天說不出來,直到獨磨俄及喝令他快走,才昂首挺胸,打個立正,大聲說:“大王,‘老鵝’走了!”這一次,獨磨俄及格外開恩,沒有要他行“騎背禮”,他也假裝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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