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克蘿蒂懷抱着白臀黑烏鴉,帶着對基因漢的切切思慮睡去,一覺醒來,發現飛碟已按她設定的方向和速度飛到了美魯林齊南郊紅山嘴的土崖下。她翻起身,攏攏頭髮,從揹包中掏出溼毛巾,擦過臉,收拾好飛碟,再背上揹包,對烏鴉說:“咱們走,去找基因帥哥”
白臀黑烏鴉沒吱聲,撲騰兩下翅膀,挺直身子,昂起頭,看着前方。她疼愛地摸摸它的頭,說:“你真像基因帥哥給你取個名吧,就叫阿白嘍”
“哇哇”阿白輕輕叫了兩聲,像是歡笑。
走出山溝,克蘿蒂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照直開到了火車站大廣場上,在那個大垃圾堆旁下了車。
垃圾堆還是那樣亂七八糟,散發着雜七雜八的怪味兒。
朝霞升起,光芒萬丈。緊接着,旭日東昇,廣場上一片輝煌。
可是,克蘿蒂的心中一絲光亮也沒有,反而覺得美魯林齊的早晨很有幾分寒冷。俗話說的好,愛情總是盲目的。克蘿蒂自以爲和基因漢的一場纏綿,純粹屬於真正的相互愛慕,真正是兩情相悅,心心相印。其實,她並沒有清醒地認識到,在她潛意識的旗幟上,根本就沒有鮮亮地寫明,她是打心眼裡愛着基因漢的,是清醒明白地知道,基因人哪些地方值得她這個傳統美女深深相愛,以身相許,終身相依的。進一步說,她壓根也不清楚,傳統人與基因人相愛,應當明白哪些道理,應當具備哪些條件,應當如何相互考察和驗證?她沒有想起,也沒有時間,更沒有必要思考這些問題嘛。總而言之,她是在瑪甘捷琳的捉弄下,與基因漢合爲一體,由生理接觸產生了生理感覺。這生理感覺就像一把大火,把兩人的性感覺性心理燒熱了,升騰起來,企求燃燒釋放。結果,造成了一場**風景。
垃圾堆旁人來人去,見不到那些蓬頭垢面卻很是活潑可愛的孩子們,基因漢呢,連影子也沒有。
克蘿蒂東張西望,心中暗暗焦急,失望感像是雪球,不停地滾動。她真怕呀,怕滿望而來,掃興而歸。如果真是那樣,她這個特派出員恐怕再無顏見江東父老,旁波寧廳長也汗顏幾分,就是穆瑪德琳主席,也會受支對者戲笑指責。
阿白左顧右盼,不時地用嘴啄咬挑拽克蘿蒂的衣袖,像是勸慰她:彆着急,基因漢會找到的。
麪包油條豆腐腦——小商小販們的叫賣聲響起。克蘿蒂扭頭向出站口張望,發現象棋攤已經展開,擡腳就向那邊走去,一邊說:“阿白,我們去問棋簍子們,或許有人見到過基因漢見到全求人也行嘛。就是見過基因秀也算是一條線索哩。”
阿白搖搖頭,說:“我們去紅山嘴這兒沒有基因漢。我剛接到的指令。”
“紅山嘴很荒涼的地方啊,我查過資料啦,基因漢不會去那兒,還是在這兒等好”
“我必須執行新指令你必須聽從我的指令”阿白嚴厲的說。
“哈哈我就猜個**不離十,你就是旁波寧廳長派來的,電子偵察員,幫我追尋基因帥哥。”
“幫你找基因漢對了,其他的錯啦”
“那你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爲何要幫我?”
“我沒有得到告訴你的指令,對不起”
“那我就猜猜看,嗯,你是藍星人的電子偵察鳥”
“我沒有得到新指令,恕不相告。”
“那你是花紅女派來的花星球光子偵察器”她試探地問。“和全求人的紅瓢一樣的機械動物。”
“你別再多問了,耽擱時間。沒有新指令,不能告訴你。我帶你去紅山嘴,快”
克蘿蒂不能再糾纏,這涉及到服從上級的大是大非問題,實際上,當警察和當軍人一樣,服從是天職。
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順手攔住一輛出租車,一直開到了紅山嘴。
四處無人,只有“呼呼”作響的大風。“哪兒有人?我就說不來的好。阿白,你非要來。看,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啊”克蘿蒂有些抱怨地說。
“別說話,你想見的人就要來了。”
阿白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左前方傳來了全求人的喊叫聲:“布波得依娃布波得依娃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克蘿蒂聽見了,趕緊抱着阿白閃身躲到一個土包後面,睜大雙眼,觀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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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求人身穿深藍色西服,邊喊邊向他們這邊跑了過來,走到他們的土包前,停下來,注視着土包,自顧自嘟囔道:“布波得依娃,你就在這兒嗎?我聞見你的香味啦你就在這兒,別躲着我,快出來,我帶你去神昌”
克蘿蒂聽得明白,激動的說:“阿白,侈聽,全求人聞見我的香味了,錯當成了布什麼娃的,快我們馬上出去見他。”
“別急沒有新指令,我們不能見他,再等等”阿白的語氣堅決。
克蘿蒂不聽,就要起身回答,阿白果敢地拽住了她,怎麼也掙脫不了,不由回過頭來疑惑地問:“阿白,你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阿白不客氣地說:“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了。”
“我還懶得問哩。我去見全求人,他就是基因漢”
“不行”阿白邊說邊用嘴叨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將她拽到地上,坐下了。
就在此時,全求人轉身走了,一邊呼喚着:布波得依娃,布……
他邊走邊喊,來到了一個土崖前,往崖下一看,不由驚喜地叫道:“布波得依娃,我看見你啦我就來啦你別慌我來救你”
全求人不顧一切地衝下土崖,衝到了一個女子身旁,邊呼喚着,邊抱起她來。那女子四肢軟綿綿,半死不活的樣子。克蘿蒂看得十分明白,不免又激動起來,猛地跳起,情不自禁地衝出去,衝向土崖底下。
這次,阿白沒有阻攔她,大概接到了幫助全求人的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