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歲

十七

《千秋歲》

誰來挹梅,別館玉蝶開。風吹落,梨花白。晨起燎沉香,聽琴舒放懷。幽徑裡,瀟湘依舊月未改。 兩岸青山翠,一路巧樓臺。古堤長,雪飛快。湖心夜色好,閃爍小金釵。跳枝摘,紅粉深淺鈿頭歪。

朋友是個腐女,不過倒是沒有天天跟我介紹男朋友,倒也是無所謂的事,倒是前女友經常擔心我會受她影響。

我倒是對此不置可否,那天還心血來潮寫了兩首毫無真情實感的詩,所幸,沒有多不堪入目。反正是自己寫的,這本書也並無什麼深層含義,乾脆就放在這裡公開處刑好了。

《憶長安》

輾轉忘了三迴夢,長安已是八春秋。

幸君年老常忘事,瀟瀟江上好多愁。

朱戶灼灼人桃面,寄來櫻花與春風。

盈盈相伴兩少年,脈脈橫波一潭柔。

青草山上採桑子,尋芳橋下喝新酒。

諾諾許了半句願,蚩蚩誰敢誤此生。

玉牀紫衣櫻桃口,碎步金釵紅衣袖。

半醉嗔語走還弗,明眸顧盼步踟躕。

東城梅子西城柳,眼前玉山心底扣。

拳拳心事未說盡,平地怎地起高樓。

北託鴻雁飛不進,魚兒在水無處遊。

南跪卿門百餘天,只見猙獰大舅姑。

任把往事傾江漢,長門仍是巍峨中。

登雲峰上寫銘志,天地忍心耽此情?

西北有樓高且聳,喊破方寸不動容。

牆外公子仍如此,簾內平叔思愈冷。

皎皎明月暗梧桐,與君泉下泥銷骨。

不別音訊也渺茫,人生不必再相逢。

踉蹌身隨大荒去,從此任他春與秋。

只是年年四月底,無聲垂淚到天明。

《憶謝十三》

九曲瀟湘婉轉流,世味一陣好秋風。

年老一何多健忘,唯記一何山海盟。

形影相弔闌珊後,多少相思風雨中。

鋪開澄心竟無語,十里長歌兩書童。

捕來黃蟬蝴蝶舞,清平調外騎黃牛。

牆內桃花簾內酒,別表一枝爲君求。

羌笛琵琶阮咸調,凌波過了橫塘路。

想來此生歲月長,期期只可與君度。

哪堪周遭幾零落,不如蓬草事無憂。

冬霜洗了堂前燕,無奈十三箜篌聲。

君家向南百里後,我家塞北萬丈空。

每日炊煙三兩家,十月不聞琴瑟鳴。

閒看燕子攜春來,哪個是我少年書?

忍把浮生都辭去,隻身徑往江南行。

才託青鳥問音訊,曾經舊友來逢迎。

心花開了三十里,冷水潑了正滿頭。

許了依依三生願,你怎獨自別人間!

哪是不堪生別離,只是黃泉誰相伴。

說起來空窗也有些時日,只是更加確信自己習慣並且喜歡一個人生活了,前些日子果子有些不舒服,到把我嚇得夠嗆,提心吊膽,所幸並無大礙。但這樣一來真真的是清楚了,自己哪有別的心思跟人打交道呢?這心裡每天都是滿滿當當,我雖說死不承認自己是貓奴,可現實就那麼擺在你面前,任憑睜眼說瞎話也是徒勞。

想起一句話,估計我父母看見了要吐血三升了:我既有兒女,又何勞妻室。

倒也不是賭氣。不是合適的時機,沒有充分的準備,沒有正確的人,何苦爲難自己也爲難別人呢?

只是我父母對於婚嫁這件事過於上心,隔三差五總要問,以至於我外公也加入了這個大軍,竟然早早的讓外婆準備結婚時用的新被子。唉,這哪是八字沒一撇啊,饢字都沒那一撇呢。

十八

《賀新郎》

並刀向果郎。繞柱走,又怎敵他,雙拳四掌。華裘是我得意裝,如今好不荒唐。薄命也,遇人不淑。一把銀刀泛冷光,哪個是粉紅男兒郎。罷罷罷,吃貓糧。

那天朋友過來,正巧買的電推子到了,三個人把果子摁倒在地,給推禿了,露出粉嫩的肚皮。並不是多狠心,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長毛賊繼續瘋狂掉毛了。豈止是同事、保潔大姐,連滄州人民都快看到我身上的貓毛了……

自從五一專程從老家把他倆拐到帝都,感覺我整個人生都變成了橘黃色,親眼見證了兩個小可愛變成了倆貓豬,當年的跟屁蟲也變成了任我喊破喉嚨我倆風雨不懂的貓大人。

我還專門爲他倆填過一首詞,用任何人的話來說也是閒得夠可以的。

《西江月•家有兩貓》

果子遲鈍呆萌,盒子武力強悍。雖是一窩親兄妹,沒半點相似處。

偶爾甜甜蜜蜜,經常打打鬧鬧。可吃的最貴的糧,拉的最臭的屎。 現在想起來他們正式承認我的時候,還是會時不時露出傻笑。

一開始太小,得餵奶,可我沒那設備,我們家也有日子沒來過小孩了,給我急的。把家周圍的超市都逛遍了,纔買來一個小奶瓶和羊奶粉。這兩個貨已經可以自己舔了,但是相當不熟練,十回有八回得嗆着自己,沒招,捧在手心裡,拿着奶瓶慢慢喂。那一刻覺得,爲人父母真是操心不過來。

他倆倒是給面子,才一天,就認我了。一看見我就叫,尤其是果子,話嘮加破鑼,聽得我忙着說:你到底想幹啥啊?

我離開屋子,這倆就走路還打滑呢,愣從牀上摔下來追我。有一種小孩兒跟着媽媽一樣,我當時就想,你倆可真是夠沒出息的。

怎麼知道認我呢?換任何人,到屋子裡去看他倆,安靜如死豬,就是看見我,不得了了,跟剛纔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貓小鬼大,說的就是他倆。

現在他倆說話我基本上可以聽懂了,貓語也基本及格,只是果子有個怪癖,出恭時必然絕交三兩聲,至今意義不明。

擼貓雖是一等一的爽快事,我還是最喜歡和貓咪一起睡覺,不用抱着,就在旁邊互相陪着,在一個假日的下午,一覺醒來實在是美哉美哉。

搬家之前,牀略小,基本上我一躺,不剩多少地方了。他倆剛來的第二天晚上,跳出了盒子,跑到我臂彎裡睡覺,果子就趴在胳膊上,兩個小爪子一搭。盒子彎着身子靠着我,睡着了……

根本不敢動好吧!我睡覺很愛翻身,但是這麼小,萬一壓着,他倆就去見上帝了。

於是那天晚上,我以相當難受的姿勢臉朝着天花板一動不動的睡着了。這是我從五年級胳膊折了以來第一次睡覺從不翻身……

第二天早上醒來,一切如故,果子的小爪子還挺溫和。

如此簡單,隨手的幸福,就是你倆帶給我的啊,爸爸謝謝你們。

後來果子不尿牀之後,上牀睡覺也不是啥新鮮事兒了,可那是白天,晚上倆人還是在地板上睡。

有一天四點多起來一看,盒子果子都在我腳邊,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再醒來的時候,盒子跑到了我的枕頭邊,睡得可甜了。

當時就覺得,老天爺啊,今天要是不上班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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