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心複雜
辭別孟業後，凌長青回到大街上，繼續當起了街溜子。
儘管身上多了一大筆靈石，不過這是在凌家的地盤上，等閒也沒有什麼不開眼的散修劫修敢湊上來惹事。
話說自己以前不是閉關修煉就是在下海乾活，如現在這樣的清閒時光還真是不多。
“……大爺，有空來玩呀！”
一家裝潢奢麗、脂香粉豔的三層閣樓前，數個衣衫清涼，豔麗動人的少女溫言軟語地招呼着。
而且這些少女都是底層散修，儘管普遍只有練氣二三層的修爲，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染指的。
這家名爲“紅杏苑”的青樓勾欄，和那坊市裡的仙味坊一樣，歷來都只接待修士。
見到凌長青的模樣，這些少女的眼神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叫喚得更加賣力，就差沒過來伸手拽他了。
凌長青搖搖頭，加快腳步離開了。
他對這裡的女子沒什麼感覺，哪怕並不缺靈石，也不想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
記得當初在天緣閣相親時，凌長青就遇見過不少出自青樓的女修，一個個收拾打扮得清純可愛，或是溫婉優雅。
她們言語矜持含蓄，儀態文靜，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風範，實則背地裡不知經歷過多少風月陣仗了。
不過在面對相親的男修時，這些女子卻是堅持底線寸步不讓。彩禮飛劍法器洞府等條件是必須的，少一分都不幹。
不過真有那些條件的男修，怕是也不會願意當冤大頭了。畢竟修士裡面不存在老實人這種稀有生物。
想起天緣閣，凌長青忽地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好久沒去過那裡了。
嗯，現在天色還早，不如繼續去天緣閣薅一波羊毛再說？
凌長青思量着，話說這種壯大神魂本源的手段，實在是讓他有些欲罷不能的感覺。
關鍵是這種事情沒有什麼風險，最多就是被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修們戳脊梁骨、痛罵詛咒而已，又不會少塊肉，他纔不在乎。
想到就做，凌長青旋即掏出傳訊玉符開始聯繫金牌紅娘王婆，對方果然很快就回了訊息。
於是片刻功夫之後，凌長青再一次邁進了天緣閣的大門。
相較於在禪心島時，這邊的天緣閣門面、顯然修建得更加的恢宏氣派、處處都是金碧輝煌，貴氣逼人。
“……凌家小哥，真是好久不見呢！”
精緻奢靡的貴賓室，一身大紅綾羅綢緞，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王婆端詳着面前的紫衣美少年，白淨面皮上笑容可掬。
凌長青淡然道：“實在是太忙了，不是修煉就是在幹活，再不然就是出遠門歷練，所以……”
“我懂我懂！”
王婆笑眯眯地道：“小哥你一看就是道心堅定，勤修不輟的仙苗種子，否則修爲增漲速度也不會這般驚人了！”
“你是我們天緣閣的貴賓，不如這樣吧，但凡是我們這裡的優質女修，都可以讓你看一遍，想要選幾個都隨你！”
身爲這個行當裡的金牌紅娘，王婆的消息渠道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凌長青多次登門，雖然易容並隱藏了部分修爲，可名字和聯繫方式一直沒有變過。
因此幾年下來，王婆已經對凌長青的真實身份有所猜測，驚訝敬畏之餘，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雖說這位小哥的眼光高了些，一直都沒有挑選到合意的女修當道侶，不過這並不影響自己的收入。
作爲將來有極大希望築基成功的凌家子弟，眼界高一點，想多找幾個出色的道侶很正常。
又恭維了幾句，王婆樂滋滋地起身，扭着豐滿的腰肢兒出門去安排了。
須臾之後，一對精心打扮，眉眼五官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花走了進來，細聲細氣地行禮問候着，然後在凌長青面前款款落坐。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贅述了，在凌長青安穩不動如山的表情面前，每一位、或者說每一對女修都只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被他冷酷地拒絕。
由於隆桓島坊市的體量規模大出禪心島數倍，因此來天緣閣相親的女修們、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有了顯著提升。
等到一天看下來，薅羊毛薅得意猶未盡的凌長青，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大捧靈石塞到了王婆手裡。
“辛苦道友了，明天我再來繼續看！”
凌長青溫言說着。
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王婆頓時笑了，態度殷勤地說着：
“這個沒問題，小哥只管來看，天緣閣那麼多出色的女修，裡面總會有讓你心動的人選吧！”
凌長青點點頭，又聊了幾句，才告辭離開。
隨着夜幕的降臨，三輪或冰藍、或淡金色的皓月出現在浩瀚天穹上，靜謐神秘的星辰海洋一覽無餘，望之令人心神震撼。
凌長青降臨此界已有二十年，儘管不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瑰麗壯美、恢宏浩瀚的星空，每次擡頭時，依舊忍不住爲之沉醉。
天穹之上每一顆微渺的星辰，其實都是一個完整的大世界，只不過它們的距離極其遙遠，遠到連元嬰強者都難以抵達。
或許，未來的自己能夠在道途上走得更遠，從而有機會踏足天穹之上，去領略這方時空更多神秘壯美的風光？
一路閒逛着回到自己的靈脈洞府，水紅裙裳、青春明媚的宋雪蘭迎了上來。
“公子，你回來了？”
少女神色欣喜地說着。
凌長青探手捏了捏她柔滑緊緻的腰肢兒，宋雪蘭嬌顏微紅，曲線玲瓏的嬌軀輕輕湊了上來。
“好了，先吃飯吧！”
片刻之後，凌長青溫言說着。
宋雪蘭嗓音柔膩地應了一聲，整理好衣衫前襟，然後出去吩咐侍女丫鬟們準備了。
不一會兒，豐盛的晚餐便被她們逐一擺上桌案，還有靈酒瓊漿。
凌長青在桌案邊坐下來大快朵頤，宋雪蘭則是屏退衆丫鬟，然後過來在桌案對面坐下，纖手拎起酒壺替他斟酒。
“有事？”
凌長青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幾分，放下手中的酒杯問着。
宋雪蘭螓首微點：“公子，今天……又有不少人來找你呢！”
凌長青不以爲意：“然後呢？”
“有幾個凌家子弟留了拜帖，說是他們在某個無人荒島上發現了一處遠古洞府遺蹟，想邀你一起出去撞仙緣呢！”
宋雪蘭輕聲述說着，明眸間浮現出一絲疑惑。
凌長青動作微頓，擡首看了她一眼：“伱也覺得有問題嗎？”
宋雪蘭猶豫了一下，低聲說着：“他們的態度很是友好，言語間頗爲客氣，縱然是對奴婢也笑臉相迎，還給了奴婢幾塊靈石，說是打賞。”
“不過，他們離開時的目光，確實有幾分微妙，好像對這座靈脈洞府很是眼熱的樣子……”
她的天賦資質不算很出彩，可是畢竟在凌家錢莊當差數年，這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不差的。
那幾個凌家子弟估計是養尊處優久了，根本就沒把一個小小的侍女當回事，因此才無意間露了點破綻？
不過，就算是沒有這處破綻，凌長青也不可能相信他們的這套說辭的。
更大的可能，是忽悠凌長青離開隆桓島，只要脫離了家主凌綺玥的視線，會發生些什麼意外就難說了。
“都拿過來，讓我看看吧！”
凌長青吩咐着。
宋雪蘭答應一聲，起身去了，不一會兒就拿回來一摞精緻考究的拜帖。
凌長青接過來一張張地翻看，裡面大部分造訪者的身份是凌家各脈的族女，男修只佔少數。
她們挖空心思地想要接近凌長青，所圖爲何不問可知，而他對此一直都沒有什麼想法。
想找道侶？等你們能築基了再說吧。
畢竟練氣期的壽元不過百餘年，黃金時期只有六十年出頭，不好好修行，淨想些有的沒的，這顯然有不務正業的嫌疑。
識海中的紀元星宮微微震盪，點點幽光無聲地融入神魂，帶着些許玄奧晦澀的訊息。
果然，我就知道……
凌長青心神微凜，他從那幾份男修的拜帖上、感受到了些許不友好的氣息，和宋雪蘭的說辭相印證，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不過這不難理解，在家族內部，早已有不少人對凌長青享受的超規格待遇心存不滿，只是懾於凌綺玥的強勢，纔不敢表現出來。
當然，願意巴結討好凌長青的家族子弟更多，那些人都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提攜，從而讓自己的修行更爲順利些。
人心就是這般複雜，沒什麼難以理解的。只要一切從利益的角度去分析，基本不會有錯。
凌長青看向她，溫言說着：
“我已經知道了，將來會有人去敲打他們的，你以後有空時，可以在聚靈法陣裡修行。”
宋雪蘭聞言，眉眼間難掩驚喜之色：“好的，多謝公子！”
這意味着只要是凌長青沒閉關時，她都可以藉助洞府中的二階靈脈修煉，好處不言而喻。
處在凌長青的立場上，現階段也需要一個忠心耿耿的心腹侍女、來爲自己打理各種雜務。
這宋雪蘭謹慎本分，在洞府中兢兢業業，從無懈怠憊懶之舉，所以凌長青不介意給她個機會。
翌日一早。
凌長青繼續去天緣閣裡薅羊毛，直到天色將晚時才返回。
如是三天，將那裡所有的女修都看過一遍後，凌長青才意猶未盡地罷手。
識海中，神魂本源已經提升到了68，連帶根骨悟性都有一定幅度的增漲，當然還有靈根資質。
“可惜我現在的修爲還是低了些，不然可以偷偷潛入穆家領地的坊市中，甚至是寒月洲坊市，那裡想必可以有更多的收穫……”
凌長青略顯遺憾地思量着。
不過現在這樣子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人總不能太急功近利。
慢慢來，以後總有機會得償所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