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暗草原,是不是就在你說的暗界?”冷冽的眼睛直直盯着玲瓏,,面無表情的問道,玲瓏不知道怎的,心中一涼。
玲瓏有心要回答,卻是真不知道這黑暗草原是否就是暗界,因爲在她之前文章的設定裡頭,獸潮是來自於暗界的,卻沒有任何暗界以內的戲份,玲瓏也就沒想過那暗界的事兒。
正在這個當口,已經逃回狐谷報信的衆人,帶着白斬和赤百鍊兩個家族的族長,還有他們身後的百十來號狐谷的漢子們,匆匆趕到,因爲怕玲瓏出了事情,兩邊的人都走得十分焦急,遠遠的看到了他們在這,便一股腦的衝過來,嘈雜聲一片。
“玲瓏,你可還好?”赤百鍊看那甲蟲呆在地上一動不動,鬆了口氣,開口問道。
“玲瓏,你沒事兒吧?”白斬將玲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她就是臉色不大好,身上卻沒有傷,也鬆了口氣。只是看到玲瓏和冷冽站在一處,心裡頭的酸意卻又忍不住冒了上來,一時看着玲瓏帶着仰慕,一時看着冷冽,帶着嫉妒。
“玲瓏,這是怎麼回事兒?”玉浩然自然也聽到了村裡頭敲鑼喊人的事兒,聽說玲瓏和冷冽都在這,當下也跟了過來,這時候看着玲瓏和冷冽站在那裡,地上有兩隻怪模怪樣的妖獸,一隻是磨盤大的甲蟲,渾身的甲殼烏黑髮亮,彷彿是鋼板一般,另一隻則是自己見到過的,玲瓏在那什麼地宮裡頭殺死的小狗樣的妖獸。
“爹爹……”玲瓏被冷冽緊緊圈在懷裡。如今看到了爹爹,更覺得心中混亂委屈的不行,當即撲到爹爹身上,不肯再起來。玉浩然看玲瓏的樣子,無聲的看了眼冷冽,轉頭帶着玲瓏走了。
冷冽抿着脣看着玲瓏離去,又冷眼瞟了眼白斬,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用一隻手拎起來自己的丈八蛇矛,另一隻手將那黑色的大甲蟲拎起來,往村子裡頭走了。
被扔在那沒有人理的赤百鍊和白斬兩個,心思各異,兩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心,卻都沒有再說話。默默帶着自家的人遠遠的跟着冷冽回村不提。
當天晚上,整個狐谷的人都提心吊膽的夜不能眠,白斬和赤百鍊作爲兩大家族的族長,破天荒的做到了一起,一談就是一整夜,而玲瓏一家子則是坐在廳裡,看着那磨盤大的甲蟲。連夜審問獲取消息。
等到天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有了定論,比如說這磨盤大的甲蟲是死是活,再比如以後的狐谷,到底是誰明面上說了算。
“冷冽,你真的要把這甲蟲收了?”玲瓏看着那被冷冽捆着不能動彈的甲蟲問道。
“嗯。”冷冽笑着撫了撫玲瓏的鬢髮,又捏了捏玲瓏肉肉的耳垂,玲瓏因爲早年沒有化形,並沒有打耳洞,化形以後便以怕疼爲由。更是不肯打耳洞,所以她從不帶耳環。
昨日耳鬢廝磨之時,冷冽發現玲瓏對耳垂極爲敏感,便時不時的揉揉捏捏玲瓏這白白嫩嫩又有肉的耳垂。惹得玲瓏臉兒微紅,嬌喘連連,裝作生氣不理他,連帶正事都忘記繼續問了。
“玲瓏,我收着這甲蟲。是想多知道些那個暗界的事情,這甲蟲來的突然,若是有一天我沒有守在你身邊,突然有些奇怪的妖獸來了。你可怎麼辦?”
冷冽將玲瓏輕輕摟在懷裡,“趁着現在咱們都還年輕,好好修煉一下子,要是那暗界真如那甲蟲說的一般,咱們倒是可以在其邊緣殺妖獸鍛鍊一二,又或者是,在你說的地宮門口守着,若是有妖獸,可以當場滅殺,也好助你多些對敵經驗。”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玲瓏在冷冽的懷裡點點頭,聽了冷冽的話,心中又甜又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修煉,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好好護住自己的家人呢。
“好了,你也累了,休息會兒去吧。”冷冽看着玲瓏眼睛底下淡淡的青影,心疼的說道。
“嗯。”玲瓏低聲應了,垂着頭緩緩回到自己屋子裡頭去了,玲瓏垂着頭並不是因爲喪氣之類的,而是剛纔想到好好修煉的時候,不期然的就想到了昨天跟冷冽的纏綿,那樣的臉紅心跳又是修爲大增,甚至還沒有絲毫的不適,這樣的進益,讓玲瓏有些欲罷不能呢。
玲瓏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領着丫環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頭,看着她們謙卑謹慎的伺候着自己,忽然想到自己從現代穿越到這來,又在這活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了親人、愛人,這一樁一件,到底是有多少玄妙,多少巧合還有多少緣分在裡頭呢?
玲瓏站在門口定定的望着院子裡頭的一棵樹,腦子裡頭的思路卻像是坐了火箭一樣,上下翻飛着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念頭。這樣的念頭翻轉之間,玲瓏似乎悟到了一點什麼,彷彿心中有一絲亮光一閃而過,玲瓏想要伸手抓住它,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留下,腦海中也只剩下兩個字,緣分。
“唉!”玲瓏漸漸回過神來,有些遺憾自己沒有抓住剛纔腦中一閃即逝的靈光。擡腿往屋子裡頭走的時候,卻驚喜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竟比昨天跟冷冽雙修回來以後,似乎又多了些,而且更讓玲瓏驚喜的是,這靈氣豐沛的感覺,竟然是比之前更加穩定了。
“緣分……”玲瓏躺在牀上,細細的咀嚼着這兩個字,覺得這兩個字十分的玄妙,想要再多想想,卻覺得眼皮沉重,腦子裡頭也一片混沌,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玲瓏回去休息,玉浩然也準備讓冷冽回去休息的時候,卻有人來通傳,白家和赤家兩家的家主來求見。
玉浩然跟冷冽翁婿對視一眼,又看了眼趴在地上裝死的甲蟲,冷冽淡淡開口說道,“喂,蟲子,你能自己變小點麼?”
“人家不叫蟲子……”磨盤大的甲蟲,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碎碎念,然後把自己變成了盤子大小,蠕動着乒乓球大的小腦袋,可憐巴巴的看着冷冽。
“在這好好呆着。”冷冽隨手甩了張馭獸符過去,那甲蟲就乖乖認主了,然後便被冷冽握在手裡,跟着走出門去。
赤百鍊和白斬兩個相視一眼,心中都有些忐忑,他們兩個此次上門目的明確,讓冷冽留在狐谷,護着狐谷。
狐谷中很長時間以來沒有築基修士,若是平常也就算了,最近出現了奇怪的妖獸,再加上之前地宮的事兒,這時候他們這些煉氣後期都不曾達到的修士,實在是勢單力薄,他們要想辦法把冷冽這個築基修士留下,並且長久的留在狐谷裡頭。
除了舉全谷之力來供奉資源,再有就是玲瓏在這裡,赤家和白家還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能讓這築基修士心甘情願的留在狐谷,守衛狐谷。想到冷冽的實力,兩人都齊齊打了個冷戰,這事兒只能智取,不能硬抗,甚至連勉強冷冽都做不到,修仙之人,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什麼計謀都是無用的。
因爲赤百鍊和白斬的來訪,玉浩然和冷冽並沒有機會休息,好在兩人體力都還不錯,並不像玲瓏那樣累。時間匆匆流逝,四個人在屋子裡頭討論了好幾個時辰,等赤百鍊和白斬出來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雖然沒有達到自己完整的目的,卻也心滿意足了。而冷冽和玉浩然兩個,臉色有些古怪,說不上不高興,卻也不能說是興高采烈。
當天晚上玲瓏醒來,跟着家裡頭的人一起吃完飯,正喝着香茶消食,看着爹爹和冷冽的臉色都有些古怪,當下禁不住好奇問了起來,“聽說赤百鍊和白斬都來了,說了什麼事兒啊?”
“這……”冷冽有些爲難的看了看玉浩然,見他老神在在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中一嘆,略帶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的組織着話語應該怎麼說。
玉浩然看着閨女清亮的大眼睛,自己和冷冽今天被人又求又捧之下,飄飄然的拍胸脯保證了讓玲瓏當谷主的事兒,怎麼好告訴玲瓏啊?玉浩然覺得老臉有些發紅,看了冷冽一眼,想着讓冷冽說。
冷冽嘴角微微抖了下,手上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拳頭,實在是拿不準玲瓏會不會生氣,忽然覺得有什麼跳到了桌子上,然後就見玲瓏的靈寵秋葉哇一聲的大叫,向這邊衝過來了。
“呀,救命啊!救命啊!”小甲蟲被秋葉抓在手上,一邊掙扎一邊叫,“主人救命救命!”
“主人,這是什麼東西,哪來的?”秋葉將那小甲蟲抓在手上飛了圈,落到玲瓏邊上,將那甲蟲扔到桌子上,噹啷一聲,然後仰着頭瞪着玲瓏問道,彷彿是個爭寵的小孩子一樣,很是不滿家裡頭在沒有經過它同意的情況下,就多了個蟲子。
“秋葉,這蟲子是昨下午撿的,不過可不是我的。”玲瓏兩手一攤,對秋葉明顯是爭寵的行爲表示無語。
“我不叫蟲子……”小甲蟲表示無語,奶聲奶氣的抗議着,“我很有用的,就像我知道主人還有女主人的爹爹,要讓女主人當谷主!”
小甲蟲的娃娃音,成功的讓屋子裡頭瞬間靜默了下來,玉浩然和冷冽也紛紛鬆了口氣,不過卻不自覺的把後背都繃緊了,等待着玲瓏的迴應。
“誰能告訴我,這小東西說的是不是真的,讓我當谷主?”玲瓏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語氣冷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