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之前被法辦的J市分區向作成,那是他之前一手提拔起來的,我想如果不是這次被您辦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向作成弄到這邊來。只是我很奇怪向作成在接受調查的時候,居然沒有揭發他,對這個問題我有點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倆是有利益往來的。”唐源說道。
“哦,這樣啊。可是現在向作成已經被判刑了,而且像你說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向作成都沒有揭發檢舉他,那麼即便他有事兒,也是查無實據啊。”我說道。唐源說的這個是我已知的,所以我聽了沒什麼感覺。
“像這種利益往來如果當事人要不親自站出來揭發檢舉,其他人肯定是很難有真憑實據的。可是在關於他涉黑的方面,我倒是有一些證據的。”唐源露出陰險的笑容說道。
“涉黑?唐主任,這個可不能隨便說啊。”我裝作像是頭一回聽到這個消息的樣子說道。
“如果我沒有充足的證據,這種話當然是不能隨便說了。”唐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您到H市的時間短,有些事情您肯定是不知道的。他有一兒一女,其中他女兒的丈夫是H市一個很有名的黑幫團伙的老大,叫陸北星,這個黑幫的名字就叫北星幫。”
“他女婿是黑社會,就代表他涉黑嗎?”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什麼能夠證明的證據啊?其實對於葛鴻綢涉黑的事兒我也一直在留意,可是目前卻沒有頭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如果只從他們的關係來說,只能說有可能,並不能說一定就涉黑。但是我之所以敢說他涉黑,我是有證據的。”唐源說着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個包,打開後,他從裡面拿出一個袋子推到我面前說:“您先看看裡面的照片。”
我打開袋子,看到裡面裝着很多照片,而且還都是根據時間順序排列好的。我大概翻看了一下,照片裡照的幾乎都是葛鴻綢跟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在一起時的照片。從照片上標準的時間來看,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很多很頻繁,而且從照片來看,感覺兩個人見面時也是很低調很私密的。
“另外一個男的是誰啊?”我指着照片問道。我猜不出葛鴻綢與這個男的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見面的次數那麼多那麼頻繁,心說不會是這兩個老傢伙在一起搞基吧?可是這個跟葛鴻綢涉黑也沒什麼關係啊。
唐源拿過我手中的照片,指着我問的那個男的說道:“他叫唐衛國……”
聽了唐源的介紹,我點了點頭,心想原來葛鴻綢還有這麼一位老戰友。那他們倆多次頻繁的見面是爲了什麼呢?難道只是在一起懷念過去做戰友的歲月?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結合葛鴻綢涉黑這件事情來說,最有可能的就是葛鴻綢讓他的老戰友保護他的黑老大女婿陸北星。當我把這種猜測說出來的時候,得到了唐源的認可。
“您猜的沒錯,他就是想讓唐衛國做陸北星的保護傘……”唐源說道。
“那唐衛國同意了?”我知道我問的這是廢話,但我還是想從唐源的口中得到切實的回答。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唐衛國怎麼又怎麼能夠免俗呢。”唐源一副看透了世道人心的樣子說道。
“有證據能證明嗎?”我問道。
照片上只能說明葛鴻綢與唐衛國見面次數很多很頻繁,但是卻並不能說明其他問題。想要證明唐衛國是陸北星的保護傘,沒有可信的證據是不行的。
“他用錢直接買通唐衛國的證據這個太難掌握了,我沒有,但是我有側面的證據,我覺得也足可以證明唐衛國是有問題的。”唐源說着又從包裡拿出個小信封交給了我。
我拿開一看,裡面有四張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是一輛車,而且還都是價值百萬以上的好車。
“這是?”我不明白這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
“照片上的四輛車,分別是唐衛國媳婦的,唐衛國兒子的,唐衛國兒媳婦的,還有唐衛國大女兒的。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以他們的工資,包括唐衛國本人的工資,加在一起能買得起這四輛中的一輛嗎?買不起吧。那這就奇怪了,一家都是上班掙死工資的人,哪來的錢買這四輛都價值上百萬的車呢?他們家並沒有一個是經商的生意人啊。所以要是查唐衛國的話,我想唐衛國是沒法說清楚的吧。”
我點了點頭,覺得唐源說的很有道理,這屬於是資產來歷不明,那麼真要是查起來,那就是一窩端啊,想想都覺得痛快。
唐源接着說道:“還有,這四輛車,基本都是最近這一兩年買的。而這一兩年當中,也是他和唐衛國走動的最多最頻繁的一個時期。同時也是陸北星的北星幫發展最快的一個時期,這難道只是巧合?呵呵。除了車以外,唐衛國在江北還有一套別墅,應該是他去年過生日的時候,陸北星孝敬他的。但是這個房子唐衛國的家人並不知道,因爲唐衛國私下養了個情婦,而這個情婦現在就住在那個別墅裡。”
“你還有其他證據或者線索嗎?”我問道。
真沒想到唐源會掌握這麼多,看來他對葛鴻綢的關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看得出他也確實是下了大力氣的。但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唐源這麼幹也必然是有所圖的,不然葛鴻綢怎樣關他鳥事兒啊。
“關於涉黑的目前我就掌握這麼多。但是還有一件事我現在
已經有了明確的線索,如果把這件事兒翻出來,我覺得也足可以讓他丟了帽子。”唐源又露出了他那陰險狡詐的笑容。
“什麼事兒啊?”我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事兒就比較早了。這事兒發生的時候,他還是在我這個位置上呢,由於他這個人特別好色,所以當時就跟機關醫院的一個護士搞在了一起,可人家護士是小姑娘啊,當然不願意總偷偷的,所以時間久了就向他提出了結婚的要求。可是他的目的只是玩玩,根本沒有想過離婚跟這個護士結婚。可這個護士可能也是想逼他趕緊離婚吧,所以就威脅他,說如果不娶她,她就去檢舉揭發她亂搞男女關係。他聽到這個當然害怕了,於是就想到了殺人滅口。再後來他就導演了一出意外發生車禍的戲碼,把那個護士給撞死了。後來護士的父母就捧着遺像跪着喊冤,當時鬧的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可是再後來,這對老夫婦就消失了,然後緊接着就在報紙上看到了他們被害的消息。而背後的始作俑者也是他。”唐源講述道。
關於葛鴻綢手裡有人命的事兒,之前杜蕊也跟我說過,但都只侷限於猜測的層面上。而今天唐源再說的時候,卻是把這件事情給坐實了,想必他一定是有證據,不然他不會把話說的這麼肯定。
“你一定有證據吧?”我皺起眉頭問道。
唐源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要是沒有證據,我哪敢把話說的這麼肯定啊。”
唐源說完,隨即又從包裡拿出個袋子,打開袋子後他又從裡面拿出一個錄音筆,一封信,以及一張照片。唐源說:“當年看到那對老夫婦捧着女兒的遺像跪在門口時,我就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事兒,於是在一天晚上我就偷偷的找到了這對老夫婦,以可以幫他們伸冤的爲由,讓他們從頭到尾給我講了一遍關於他們女兒的事情,於是他們在說的時候,我就用錄音筆給錄了下來。除此外,爲了證明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是我乾的,所以我當時還拍了一張與那對老夫婦的合影。至於這封信嘛,是那對老夫婦交給我的。他們說由於當時他不肯離婚,所以他們女兒一氣之下就躲起來不見他了。而他又特別擔心護士去舉報他,所以就往護士他們家裡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不長,他主要就是說他是不可能離婚的,但是可以給護士一筆錢,然後離開醫院,彼此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護士不願意,非要逼他離婚的話,那麼大不了他不幹了,但是他也不會讓護士好過的。實際上就是威脅護士不要亂來。但其實護士只是嚇唬他,根本就沒想真的去檢舉揭發他,可是他總覺得護士要是活着一天,對他來說危險就存在一天,於是他就策劃了一場車禍,要了那個護士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