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穎的話,無疑是讓莫殤和程大叔很是震驚,他們沒想到,這事連她也知道,不過,想到她是邱家二小姐,也就釋然了。
只是讓莫殤感到意外的是,這邱穎的觀察力也太過不同尋常了,僅僅一個照面便敢斷定那夥人是沙幫的人,這點還是挺讓人敬佩的。
“二小姐目光如矩,老程我佩服。”聽到邱穎說到這份上,程大叔略微震驚的臉色稍微緩了緩,在輕吐一口氣後,他神色一凜,也是間接承認道。
見程大叔沒有否認,邱穎的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也是根據山下那羣人的服飾猜的,但看來是猜對了,她的目光朝周圍瞟了一眼,見有人走來,她當機立斷道:“兩位,不如我們稍移兩步說話?”
莫殤和程大叔也是聽到了腳步聲,眉頭一皺,點頭道:“走吧!”
於是乎,三人便在別人驚奇的目光下,來到一處較爲隱秘的林子裡,繼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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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一輪後,費老和谷老臉色漲紅,目光渙散,明顯有點喝高了的跡象,而另外三人,同樣也是滿嘴胡話,在那裡頻頻向兩位老者敬酒,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費老和谷老好酒量,來,我們不醉不休。”項臨的臉龐泛着一絲紅暈,他的右手拿着酒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舉步維艱地分別來到費老和谷老的桌前,爲他們續上酒水,隨後爲自己滿上一杯,豪情萬丈地敬酒道。
見狀,馮勝和騰祿也是有樣學樣,舉着酒杯,十分豪邁地道:“兩位老人家,我們也敬你一杯。”
“好,既然三位如此盛情,我們幹了。”見盛情難卻,費老和谷老爽朗一笑,大手抄起面前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氣魄了得。
“我們也幹了。”看到費老和谷老的舉動,項臨的心頭也是受到感染,一擡頭,也是一飲而盡,而馮勝和騰祿,自然也沒有半點含糊,照樣滿飲。
“這酒的味道雖然一般,但勝在夠辛辣,給人一種勁烈如火的感覺,也是難得的好酒,喝起來痛快。”仰首飲盡,谷老倒立着杯子在虛空一晃,半滴酒水也沒有灑出來,感受着酒水的辛烈,他興致極高,忍不住讚歎道。
“這不過是雜糧釀製的粗酒,當不得谷老的稱讚。”聽到谷老的讚譽,項臨卻是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實在話。
“項管事過謙了,谷老頭說得不錯,這酒的味道雖然有所欠缺,但勝在夠勁,入口即衝,倒也算是難得的佳釀。”對於項臨的自謙,紅着老臉的費老卻是不甚贊同,實事求是地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既然費老和谷老喜歡,那就多飲幾杯,來人,送上酒水。”項臨淡然一笑,恭維了一句,隨即也是大聲喚人,打算繼續與兩位老者暢飲下去。
不過,費老和谷老已然喝盡興,當即也是打斷項臨的話,阻止道:“項管事的盛情我們心領了,再喝下去我們可就真的醉了,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哦?”
聽到費老的話,項臨那漲紅的大臉露出了一絲疑惑,驚咦了一聲。
“項小兄弟,費老頭說得不錯,今日就此打住吧,我們喝也喝夠了,休息也休息夠了,如果日後有緣,我們兩個老頭子做東,請你們喝個痛快。”打了個酒嗝,精神有點渙散的谷老甩了甩腦袋,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一捋花白的鬍子,也是揚言今日到此爲止。
“這……”見谷老也說到此爲止,項臨的臉龐上掠過一抹出人意料的神色,不經意間,他的目光朝馮勝和騰祿瞄了一眼,見後者同樣感到一絲驚奇,他的臉色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眨眼便恢復正常,在輕嘆了一聲後,他有點意猶未盡地道:“那真的可惜了,今日還想與兩位老先生來個不醉不休呢?”
“來日方長嘛,這種喝酒的事,有的是機會。”費老的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含笑道。
說完,費老也是當着衆人的面,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那站立不定的樣子,給人一種風一吹便要倒的感覺。
看到費老那搖擺不定的樣子,項臨三人的心頭都是大喜過望,想必酒中的蒙汗藥應該是起效了,不出片刻定然像死豬一般睡過去。
“費老頭,既然我們已經喝足休息好了,就不要耽擱了,還是儘早跟上他們爲好。”見費老又在那裡虛客套,谷老顯得有點不耐煩,催促道。
對此,費老並沒有異議,見谷老心急如焚,他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迴應道:“好好好,提起酒一臉興奮勁的是你,急着辦正事的也是你,合着我纔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如今天色將晚,我不是怕耽擱正事嘛!”聞言,谷老猛地搖頭,解釋了一句道。
見兩位老者話語上槓上了,項臨三人也是一愣,不過,聽到他們話裡的意思,明顯是追隨他人而來,這一點倒是讓三人感到一絲不好的苗頭,使得他們因喝酒而昏沉的大腦略微清醒了幾分。
眉頭一皺,項臨的神色有點難看,看着眼前的兩位老者,他的心中思忖道:“莫非真如騰祿所說,費老和谷老是追隨先前那支隊伍而來的?”
思及至此,項臨心中一陣犯難,如果真的如此,那費老和谷老的來意恐怕就有點不簡單了。
馮勝和騰祿心中,此時也在考慮着同樣的問題,不過,兩人沒有如項臨一般思慮得如此深遠,他們諂媚地笑着,目光恭敬地看着兩位老者,心中卻是在嘀咕着藥效何時發作。
“也罷,事不宜遲,我們走吧!”費老搖了搖頭,也不想和谷老多作口舌上的爭執,乾枯的大手往身後一操,便接着道:“三位管事,今日就此別過,日後有緣,我們再來不醉不休。”
“費老言重了,既有要事,就不要耽擱了,你也說來日方長嘛,往後有的是機會。”項臨擺了擺手,輕言了一聲,示意費老不必太過客氣。
見狀,馮勝和騰祿也是客氣地對着費老、谷老抱了抱拳,但眼底深處卻是掠過一抹不懷好意的兇光。
“三位小兄弟,那我們走了!”谷老的大手也是往背後一操,話落便率先往帳篷外走去。
聞言,費老也不再多言,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也是跟了出去。
當着三人的面,費老和谷老徑直走出了帳篷,獨留下三人在帳篷內,而此時的他們,酒已經醒了幾分,而騰祿見機也是從袖中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項臨道:“臨哥,這是解藥,你趕緊服下吧,否則蒙汗藥的藥效,不出一會便要發作了。”
“嗯!”從騰祿手中取過藥丸,項臨應了一聲,隨即再也不廢話,仰頭便是將藥丸服下。
丹藥入肚,項臨也是感覺到昏昏沉沉的大鬧頓時清醒了幾分,神色一凜然,他的雙眼一閉,體內的魂力也是迅速運行起來。
隨着魂力運轉,項臨體表外一道道氤氳霧氣蒸騰而出,還伴隨着濃烈的酒香味,看其樣子,赫然便是將全身酒氣逼出體外,保持清醒。
見狀,馮勝和騰祿也是一點也不含糊,雙眼垂閉,體內魂力猛地運作,身體周遭頓時也是霧氣繚繞,同樣也是將之前喝下的酒水慢慢逼了出來。
“走,我們送送兩位老先生。”見馮勝和騰祿完事,早已清醒過來的項臨威嚴如常,他朗聲一道,更是將“送”字咬得特別重。
“呼……”
運轉的魂力收回到煉魂晶內,馮勝和騰祿幾乎是同時睜開雙眼,他們輕噓了一口氣,整個樣子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聽到了項臨的話,兩人的眼角皆是掠過一抹狡黠,重重一點頭,跟着前者朝門外走去。
三人剛追出去沒多久,卻是看到費老和谷老駐足停在營地外,並沒有走遠。
看到三人追來,身後還有一羣五大三粗的漢子,費老和谷老兩眼對視,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玩味的味道。
這一幕,明顯是項臨所料未及的,目光在馮勝和騰祿身上瞥了一眼,示意兩人見機行事,後者也不傻,瞬間便明白過來,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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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管事,這是何意?”看着項臨身後的一堆人影,優哉遊哉地在營地外候着的費老目光一瞥,皺着眉頭道。
“兩位老先生走得如此匆忙,我們三人不太放心,所以特來相送。”事到如今,項臨也只能揣着明白當糊塗,恭敬地對着費老抱了抱拳,笑聲道。
“嗯,項小兄弟有心了。”話落,谷老看着黑壓壓的一片人,卻是不以爲意,漲紅着老臉的他自得地捋了捋鬚髮,也是打着圓場繼續道:“對了,費老頭,你不是有事要問項小兄弟嗎,怎麼還擺着這幅嘴臉?”
“谷老頭,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真的是人老了,酒力不勝從前也就罷了,連記性也沒以往好,真的不服老都不行啊!”聽得谷老的話,費老的“戒心”似乎放下了,一拍額頭,也是感嘆了一句,隨即目光轉而投向項臨,歉然一聲道:“項管事,剛剛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老頭子有一事請教,還望你不吝賜教。”
壓下心中的緊張,項臨頂着恭敬的神色,頗爲豪情萬丈地道:“費老客氣了,有何事你儘管說,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實不相瞞,我們兩個老頭子乃風雲學院的長老,奉院長之命秘密保護進山歷練的一支隊伍,途中我們遇到妖獸襲擊,耽擱了點時間,失了其蹤影,不得已才尋了過來,如今更是貪杯誤事,不知其去向,不知項管事你們有否見過這樣一支身着藍色衣袍的年輕人隊伍呢?”當着衆人的面,費老一臉雲淡風輕,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項臨,慢條斯理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