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着嘴巴憋着眼淚,才反應過來她很不要臉的掛在他身上,宮杼一的手撫摸着她的後背。
沒有剛纔的兇狠,語氣也放軟了許多,“別怕,我在這。”
宮若一心下一驚,腦海裡一閃而過曾經會保護她的身影,喃喃自語,“哥哥,你在哪,我好害怕!”
她嘴巴貼近他的耳朵,聲音很小聲卻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宮杼一也是微微一愣。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宮若一從宮杼一身上下來,如此近距離的看她,宮杼一頭上都在冒汗。
緊張得喉結都在亂動,手緊緊摟着宮若一的腰,任由她怎麼掙扎,他反而抱得更緊了。
“別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卻有一點點的沙啞。
被他震懾到了,宮若一不敢在他懷裡亂動了,他才慢慢放開了她,轉而拉住了她的手,“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在山上迷路的。”
他的話讓宮若一特別的安心,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任由他拉着往前走。
身後變得紅彤彤,那是晚霞,太陽已經緩緩垂下,他們依舊在山林裡亂竄。
北孜檾指導學生們寫生,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沒有回來,心中難免有些擔憂,交代同學們不要亂跑,做自己的事情。
然後北孜檾走來看向江和言,“你兄弟和若一去了這麼久了,太陽都要下山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心裡在胡思亂想,生怕宮若一會出事情,又在懊惱和後悔,當時就應該攔着他們,現在都完了。
從她眼中可以看出擔憂,江和言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也在想宮杼一到底去了哪裡?
他們不會已經離開了吧?
思慮還在繼續,北孜檾已經拿起手機不停的打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她開始慌亂起來。
真的把宮若一弄丟了,她怎麼跟宮叔叔交代啊!
此刻已經亂做一團了,學生們不能離開,免得他們也都弄丟了,兩個男老師分頭去尋找宮若一,其中有一個就是江和言指派給宮若一的保鏢,他只覺得大事不妙,把手邊的東西都丟開了,直接進到林子裡面尋找宮若一。
太過於擔心的北孜檾也要去找人,被江和言拉住了,板着臉教訓,“別去,你去了不但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會也迷失在森林裡。”
江和言相信只要有宮杼一在,宮若一就不會有危險,過段時間他們自己就回來了。
宮杼一說過會帶她走出來,宮若一信了,在森林中待了幾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出來了。
夜空中星光閃爍,宮若一眼角泛着淚光,她出來了,見到北孜檾的她,心裡特別的激動。
北孜檾也同樣很激動,她們在一起相擁而泣,這讓宮若一有種久違的感覺。
宮杼一在後面感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眼淚說來就來。
偏偏宮若一的眼淚,在他面前毫無抵抗力,他們一出來學生們都紛紛圍了上來,七七八八的聲音,大多數都是來關心她的。
雖然覺得很吵,但宮若一心裡是暖的,原來還有這麼多人關心她。
她以爲在祁溪市除了北孜檾沒有人願意搭理她,宮若一看着關懷她的衆人,輕笑了一聲,“多謝大家關心,我已經沒事了,你們都不要在意,天快要黑了,我們趕緊準備一下今天的晚餐吧!”
衆人都散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宮若一本來要幫忙的,又是宮杼一拉住了她,此刻顯得有些許的曖昧,讓她想起來在林中聽到狼叫聲特別羞恥的掛在他身上。
她也是害怕了纔會有那種舉動,而宮杼一的出現正見證了這一點。
“我帶你去吃頓好的。”宮杼一放開了她,眼眸微微垂下,語氣略微又一絲寒意。
宮若一身體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似乎已經不那麼害怕了,他深邃的眼眸轉動了一下,被人盯着看很不舒服。
在這裡是要自己動手準備吃的,而且很不衛生,宮杼一特別不放心,便找了一個藉口帶她出去吃。
正好因爲他的緣故,二人在山裡迷路了,也讓宮杼一找到了藉口,“都是我的錯,嚇到你了,爲了賠罪,我請你吃飯。”
他說這句話極致的溫柔,宮若一都不敢相信,那是同一個人嗎?
也太善變了吧!
一會冷漠,一會溫柔的,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宮杼一拉着宮若一就走,第一個反應的還是北孜檾,出門在外當然要互相幫助,更何況二人在祁溪市沒有別的親戚朋友,在祁溪市她們就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她不顧江和言的阻攔擋在了宮杼一和宮若一身前,“你要帶她去哪裡?”
宮若一的手腕被宮杼一緊緊抓住,北孜檾從宮若一眼中看得出來無比的慌亂,更加不可能不管,誰要敢傷害她的朋友,她第一個不答應。
冷漠的眼神掃視着,北孜檾被震懾住了,說話口齒不清了起來,“幹……幹……幹嘛?”
“滾開!”宮杼一沒有因爲這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而有半點溫柔。
他只是覺得這是父親給她安排得婚事,他沒有辦法拒絕,但他有權利去討厭她。
每次都是她纏着他,甚至利用他的家人來親近他。
只有宮若一傻,纔會被她騙,也許是因爲這樣,宮杼一和宮若一的感情纔會改變。
一直暗戀北孜檾的江和言看不過去了,第一次出口反駁宮杼一,“你說話態度能不能好一點,她都被你嚇到了。”
慢慢的,宮杼一臉黑了起來,語氣更加冰冷,毫不客氣的道:“別以爲你跟我是多年的兄弟你就可以如此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