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的第二天晚上,蔣絮接到了慕容銘的電話。她皺緊了眉,不悅道:“這是我家裡的電話。”
換言之,她和他的聯繫,應該僅限於那部專用手機。否則,她會有一種連私生活都要被壓榨乾了的感覺。
“蔣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手機關機了。”他帶笑的聲音,讓人發怵。
蔣絮抓抓短髮,一臉的煩躁:“有事快說,我還趕時間。”
彼端,是他深呼吸的聲音,像在竭力壓抑着什麼。半晌,他笑:“到臥龍閣來,我要見你。”
“沒空。”她回得很痛快。
“蔣絮,別讓我說第二遍!”
慕容銘有些惱了,他居然快要忘記,在她眼中出現妥協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的蔣絮,有些冷靜得過了頭,像似隨時都會脫控他的掌心。這感覺令慕容銘全身不自在,她該是他的囊中之物,她窒息亦或喘息,都在他一念之轉!
蔣絮沉默了。
她知道,慕容銘這會纔打電話,對他來說,已經是忍耐的極限了。這傢伙若瘋狂起來,是不管不顧的,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觸雷區。
咬了咬脣,她說:“慕容銘,給我一天時間,除了今天,其它時候隨你……”
她的話沒說完,慕容銘卻冷笑出聲:“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兩天你請假的時候,董事會正在商量着,想砍掉TF,重新再開創一個屬於年輕人的品牌。我正考慮着,要不要同意。”
“慕容銘!你答應過我的!”將絮的臉頰泛起了紅,握着電話的手,也在用力。
“所以呢?”他好整以暇,猶如個獵人,前一秒已拋出了誘餌,只待獵物上鉤。
蔣絮咬着牙,身體裡好像被放了頭怪獸,正在拼命的衝撞着,掙得全身骨骼都在用力。
“我半小時後會到。”
摔下電話,她回到房間,甩掉身上的毛衣,隨便抓了件厚衛衣就套了上去。頭髮已經快要及肩了,她也懶得理,任它們雜草似的長。
打車來到臥龍閣,她步行走到慕容銘的家門口,使勁按着門鈴,直到裡面傳來一個微慍的聲音:“你跟它有仇嗎?”
蔣絮撇嘴冷笑:“反正你有的是錢,就算被我拆了,你也不會心疼。”說完,按得更起勁了。
門開了。
蔣絮走進去,聞到兩邊的月見草清香,鬱結的胸口,倒也算舒暢了些。
她想,這裡唯一能令她感到舒服的,大概只有這抹芬芳了。
走上了樓,推開慕容銘的房門,他正坐在客廳裡,雙腿交疊着,手裡攥着酒杯,斜眼打量她。
蔣絮在家宅了兩天,模樣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頭髮凌亂着,因爲熬夜,臉色有些臘黃,只穿着衛衣牛仔褲,腳上一雙黃色的滑板鞋。雖然青春養眼,卻不適合這樣的約會,任何染指,都像褻瀆。
突然間,他沒了性致。
放下杯子,他皺着眉說:“你就不知道洗個澡嗎?”
知道他喜歡乾淨的女人,可蔣絮纔不管他的喜好,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懶灑道:“沒時間。”
他挑眉,語氣嘲諷:“這麼忙?”
她點點頭,卻也沒解釋。
怎麼忙都是她的事,犯不着向他說明,她出賣給他的,已經夠多了,不想連自由也一塊。
她不說,慕容銘也猜得到,只是他覺得,她這麼做不具絲毫意義。他揚起一側脣角,說:“你以爲尤思佳會感激你?”
“她不會,”她平靜道:“她只會更恨我。”
就像對面的男子,無論,她怎樣妥協,他的恨意都不會抵消。她甚至在想,就算是走到她生命盡頭的那一天,他應該也是會恨,恨她不繼續給他折磨她的機會。
不明緣由,她敘述性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他想要看到她痛苦,而不是麻木。
“去洗澡。”他略顯煩躁的揮下手,生怕她帶着病菌一樣。
蔣絮沒吭聲,反正到這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已經成了例行公事,她儘量說服自己接受。
走進浴室,裡面的熱息,令她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這纔想起,自己兩沒洗澡了,怪不得他會一臉厭惡。但這要是把他趕得遠遠的,她倒情願自己變得更髒。
站在蓮蓬頭下,她又改變了主意,不想沐浴,想要泡浴。慕容銘的超大型按摩浴缸,一定很舒服!
放了些玫瑰精油,她將疲憊的身體置於水中,水溫剛剛好,閉上眼睛,安心享受。
慕容銘在外面等了快半個小時,也不見裡面有動靜。工筆刀雕畫似的完美五官,被一片陰霾籠罩着,他起身,徑直走向浴室。
推門房門,水霧繚繞,按摩浴缸發出微微的有節奏的操作聲,裡面的人昏昏欲睡,兩條蔥白藕臂搭在浴缸邊緣,頭歪在一邊,濃密的睫毛,時不時的輕顫一下。
那畫面,靜謐得美好。
隔着水氣,慕容銘驀地定住。心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下,癢癢的,麻麻的,連神經都跟着麻痹了。
當他意識到時,他已經走了過去,並且,解開了襯衫的鈕釦,脫下了長褲……
浴缸裡的水,悄悄溢了出來。
皮膚好像貼上了一個火爐,燙得很,她一下子驚醒了,擡眸就對上了慕容銘佈滿慾望的眸。蔣絮倏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驚呼出聲:“慕容銘,你——”
她下一個動作,就是將身子立即埋進水裡,只露出個腦袋,氣呼呼地瞪着他。
慕容銘失笑,雖然覺得她大可不必這樣矯情,她身上有什麼地方是他沒見過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如此直接的反應,竟有些可愛。
他一定是瘋了,纔會這麼覺得!
他輕鬆入水,把她扯過來,控制在胸口和手臂之間,大手毫不避諱的就撫上了她的胸前,一提眉,他說:“怎麼小了?”
他的話,讓她的臉紅得似要滴血,心裡大罵他個色痞!
咬着牙,她剋制住想要推開他的衝動,說:“你先出去,我馬上就要洗好了。”
慕容銘卻懶洋洋道:“正好,我也想洗了,一起吧。”說話的間隙,手上動作不停,從胸口一直遊走再探下……
蔣絮慌得跟什麼似的,立即按住他的手,聲音近似哀求:“別在這裡……我不習慣……”
牀是個特殊的曖*昧工具,就算髮生什麼也是正常。除此之外,她不想把和他的記憶畫面,蔓延在她生活裡的任何一個地方。
“現在開始,你就要習慣。”他帶着決斷性的口吻,預示着下面的不可避免。
沒有愛*撫,他直接轉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了浴缸邊緣,自她身後就這樣蠻橫的擠進去。儘管有熱水的潤滑,她還是不能適應,疼得她額上冷汗匯聚,雙手攥着,手背上的青筋突顯。
隨着他的動作,水面也跟着波盪起來,發出嘩嘩地聲音,刺激着兩人的神經。慕容銘好看的顏上,開始溢出汗水,表情是極爲享受的。她姣好的背部曲線,緊貼他身前,這種契合,令他有些瘋狂。
大手繞過她身前,不停撫弄,摟緊她,牙齒咬着她的耳垂,喘息聲加劇,動作也是一下比一下用力,撞得她生疼。
蔣絮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儘管已經這麼多次了,她仍是不願在他身下,發出任何一種聲音。
慾望濃烈的眸,瀰漫着微薰的醉意,可看向她時,卻是犀利的,帶有一絲洞悉。
成心要看到她的征服,他突然翻轉過身,自己躺下,把她安置在胸口,與她面對面,不容許她的眼神逃離,牢牢的捕捉着。他開始放慢了速度,以一種折磨人的舒緩節奏進出。
體內升起了一團火,從身下直逼頭頂。這感覺很陌生,卻好像來自記憶深處,每一個與他一起的夜晚。
蔣絮強忍着,不願在他面前丟盔卸甲,死咬着脣,就算快要咬出了血,她都不出聲。
慕容銘眯起眼眸盯着她,有些時候,這個女人還真是固執得可恨。
箍緊她的纖腰,不再壓抑,他開始放任。
水花開始變大,水面搖晃着溢出來,溼了浴室的地面。蔣絮難受得扭着,想要掙脫,他死死的按着,一手接下她,貼上她的脣,牙齒懲罰一樣咬着。
“叫出來。”他說。
在他看來,那是屈服的象徵。但蔣絮拗得很,哪怕體內那團火,越燒越旺,她也還是一個音都不發,像在表演啞劇。
眸中掀起一股怒意,他一把將她從水裡撈起,抱着她來到鏡子前,毫不留情的說:“不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嗎?”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微微沙啞:“真的很放浪……”
不經意的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那樣的畫面,讓她崩潰。
“慕容銘,夠了……”
“不夠!”
他發了狠,非要磨平她的棱角,就在鏡子前,容不得她逃離。
她被狠狠頂着,一方面是羞辱,另一方面卻是體內快要氾濫的洪災,她被折磨得快要發瘋!眼睛不知不覺被水霧浸溼了,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掉了淚。
顫抖着聲音,她說:“慕容銘,隨便你想怎麼報復我,就是別用這種方式……”
身後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她哭着:“那場車禍之後……痛苦的,不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