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從來沒有去遊戲廳玩過遊戲呢!”顏落夕如同小孩子一般,搖晃着厲安的胳膊,嬌憨的對着他仰起臉。
“好吧。”厲安一咬牙,今天豁出他這張矜貴的麪皮了,領着顏落夕就往那家叫‘尖鋒時代’的遊戲庁裡面走。
這家遊戲廳裝修精良,環境也比較好,不像小時候常見的某個電子遊戲,客廳裡,角落,電腦前都是煙霧繚繞的,到處看着黑乎乎的。
這家遊戲廳特別的乾淨,在綠色盆景的點綴下,四處透着生機和清新,只是大廳裡面有些吵,一幫少年對着屏幕哇哇亂叫,仔細一看,屏幕上在踢小足球。
厲安本來以爲他的到來會引來別人的側目,進到裡面才發現,少男少女門都俯着身,曲着膝蓋,專注的盯着遊戲畫面,各種鍵子敲得噼啪響,無比專心的玩着。
他想要工作人員給他和顏落夕開個高檔的包間,但顏落夕說那樣沒有氣氛,還不如回家坐到遊戲室去玩,硬拉着厲安坐到吵吵嚷嚷的大廳裡。
顏落夕對玩遊戲不算擅長,家裡厲安的遊戲室裡,都是那種最先進的遊戲軟件,她輕易都不玩。
工作人員給他們開了兩臺遊戲機,厲安很自如的點了款遊戲,顏落夕坐在電腦前稀奇地東擺弄西擺弄,最後在工作人員目光的催促下,乾巴巴的說了聲:“我玩採蘑菇!”
“你能不能不丟人,到這裡玩超級瑪麗啊!”厲安看着顏落夕面前屏幕上蹦出來的大鼻子老頭,毫不掩飾對顏落夕娛樂水平的鄙視,“你返老還童啦?”
“我還回光返照呢!”顏落夕也覺得有些丟人,控制住亂蹦亂跳的小人,對着厲安翻了個白眼。
“白癡,你怎麼沒弄個魂斗羅玩啊!”厲安不屑的瞪她。
顏落夕現在聽厲安叫她白癡,感覺特別的親切,其實仔細想想,厲安優秀如斯又俊美的慘絕人寰,就算沒有他那顯赫的家世做背景,都足夠引無數異性競折腰,他竟然看上她,而且對她表現出深愛不移的堅定。
這些日子,幸福的顏落夕在四顧無人的時候,總會無數遍的攬鏡自照,想找出哪怕自己一丁點吸引厲安注意的地方,因爲她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這樣幸運的事情,就實實在在的落在自己身上。
現在聽厲安這樣笑罵自己,顏落夕感到親切又踏實了,不無得意的輕哼,“白癡怎麼了?在家裡玩象棋,你哪次能贏我?”
“那對,我確實哪次都贏不了你。”厲安無比好笑,每次他都要讓她車馬炮,還得讓她先走,他走了幾步好不容易吃了她的一個子兒,她馬上又叫又嚷的耍賴緩棋,自己能贏她簡直是怪事。
顏落夕聽出厲安話裡的搪塞,不滿意的撅起小嘴,“請注意你的語氣!”
“嗯,我錯了,我是輸的心甘情願,心服口服。”厲安傾過身來,在她的小嘴上親了親。
顏落夕急忙推開他,扭頭看看四周,在這種公衆場合,這個厲安現在越來越隨便了……
在玩遊戲方面沒有任何天賦的顏落夕,對這個最簡單的超級瑪麗也駕馭不了,一會兒跳大了,一會兒撞到牆上……
厲安也不玩自己的遊戲,趴在扶手上看着顏落夕玩,看得他爆笑連連,“大小姐,你是在打遊戲啊,還是在演小品啊,笑死我了!”
顏落夕被他一笑更加心慌,手指都有些抽筋,玩了十多分鐘,把小人的幾條命都死沒了,可憐巴巴地轉頭看向厲安,“你能調關嗎?我不想玩第一關了!”
“大姐,那你想哪關啊?”厲安頗爲驚訝的看着顏落夕,就你這水平,還不想玩第一關了!!!
“哪關都行,我就是不想玩第一關了。”顏落夕有些放賴的靠在厲安懷裡。
來了這裡半晌,顏落夕發現了,這裡的少年少女比她和厲安還開放,女孩就那麼毫無顧忌的,四仰八叉地躺在男孩大腿上,她也跟着無所顧忌起來。
“你知不知道遊戲都是越往後越難啊!”厲安伸手捏了捏顏落夕的小臉,隱隱帶笑的眼閃着細小的碎光。
“那也許我是後起之秀呢!”
“你行了吧,就你還後起之秀!”厲安對顏落夕的水平實在是太瞭解了,看看腕錶,都過了十二點了,勸哄着顏落夕回家,“落夕啊,咱們不再這裡丟人現眼了,回家吧!”
顏落夕確實有些累了,聽話的跟着厲安出了遊戲廳,一坐上車,就靠着車座閉上眼睛,厲安細心地爲她綁好安全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地發動車。
厲安開着車,轉頭時不時的看上睡着的顏落夕一眼,黑色的長直髮柔順的垂在她的肩頭,襯她的小臉越發柔和嫩白。
他見顏落夕的眼簾下有淡淡的青色,顯然是這些日子睡眠不足。,想着令她睡眠不足的原因,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
厲安伸手剛想撫摸一下顏落夕睡夢中的小臉,可下一瞬間,他彷彿記起了什麼事情,手僵在了半空中,緩而慢的又收了回來。
他望着車窗外如月朗星稀的夜空,腦子裡全是邵美卓惡毒的聲音,笑他的皇帝的新衣,還有邵君赫近似乎咆哮地大喝!
誰都知道了,每個人都已經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愛情蒼白而可悲,可是他們還都在不動聲色的爲他即將舉行的婚禮送上祝福!
厲安的耳裡又開始嗡嗡作響,握着方向盤的骨節青白。
好半晌,他才把這股怨怒平復下,看着眼前的星空燦爛,心裡頭不由地有點酸,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片刻,才又轉頭望了眼顏落夕。
顏落夕睡了一路,到家就精神了,嚷嚷着又餓了,讓傭人給她準備宵夜。
厲安看了一眼手錶,十二點五十分,這個時間還吃什麼宵夜啊,他把傭人揮退,把顏落夕抱進屋內,狠命地吻我,親了一下,一下,再一下,密密又麻麻。
被他親的有些窒息又莫名其妙的顏落夕,半天才從他嘴下逃生,喘息的看他,“你幹什麼啊?跟餓狼似的!”
厲安低笑,舔着她的耳朵,“嗯,我就是餓狼,你都一天沒有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