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昨晚也沒睡好,伺候厲安上牀後,她回來又洗了澡,之後人就精神了,趟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反正躺着睡不着,她索性上了一會網,通過郵箱給周廣濤發了一封情意綿綿的郵件,儘速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直到天色矇矇亮了,她纔有了睏意,重新躺下睡覺。
顏落夕這次睡的覺,俗稱‘回籠覺’,特別的香,她正睡到酣處,忽然聽見一陣鈴聲響起,她以爲是手機,隨手抓了過來,手機悄無聲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她愣頭愣腦的趴起來,反應了半天才聽出是門鈴在響,她下意識的踩着拖鞋就來開門,結果門一開,看着門外的來人,睡意朦朧的顏落夕立即徹底清醒了,神情複雜的瞪大了眼睛。
門口站着一堆人,邵君赫,邵美卓,吳甜甜,明子璽,明子璽臂彎裡還垮着個最近正當紅的女明星,大美人週週。
顏落夕面對邵君赫等人,先是驚慌無措,在看見明豔照人的週週時,她突然傻了眼,用如夢如幻的音調自言自語:“週週……你是週週……”
明子璽望着身穿睡衣,頭髮亂篷篷的,睡眼惺忪的顏落夕,兩眼熠熠生輝,露出標準的八卦表情:“喲,顏小姐住在這裡啊!我說呢,厲安這小子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出院了,原來是家裡有吸引力,怕我們來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別在那嚼舌根子,想進來就往裡走,不想進來馬上滾蛋!”厲安拄着柺杖走出臥室,急忙開口阻止明子璽的胡言亂語,他知道明子璽跟自己一樣思想邪惡,說不出什麼好話,怕顏落夕薄薄的麪皮受不了,再遷怒自己。
厲安說着話時,還轉幾圈肩關節,如同想嚮明子璽證明,他已經恢復健康,明子璽如若不聽話,他就要武力協商。
有熱鬧看明子璽能走嗎?
他自動忽略掉厲安劈頭蓋臉的攆人言語,腳尖一點,挽着週週就屁顛屁顛的走進屋裡,八卦之心暴露到不加遮掩的地步,笑呵呵的拍拍厲安的肩膀,“小夥子,行啊,能在負傷的情況下還那個什麼,充分發揚了我黨身殘志堅的優良傳統,我很看好你喲!”
“滾犢子!”厲安真急了,也不管他身邊是不是還站着位美輪美奐的萬衆矚目的大明星,舉起柺杖狠狠的向他打去。
明子璽眼尖身滑,‘蹭’的一下躲到一邊,“你看你,起牀氣還不小!”說着,還不忘壞笑着向厲安伸出大拇指,
“你就缺德吧,大清早的也不讓人消停!”行動不便的厲安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抿了抿漂亮的薄嘴脣,憤懣的放下柺杖。
“弟弟,你那是嫌春宵苦短,現在不是大清早了,已經中午了。”明子璽看了眼門口的顏落夕,笑得越發邪魅。
蓬頭垢面的顏落夕,呈半癡呆狀的看着屋內迷人的週週,麻木的接受着魚貫進來的幾個人或仇視,或吃驚的,或失落的目光。
顏落夕這個人本來是沒有什麼特別愛好的,最近半年要畢業了,她閒着沒事,被何雨凡葉子欣帶動着,偶爾會看看電影,電視劇,就此喜歡上了演技漂亮,人更漂亮的週週。
她和何雨凡葉子欣是週週的鐵桿粉絲,對她來說,週週只是存在於虛幻世界的完美偶像,只供她崇拜,不會跟她有一絲關聯,她此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週週就站在她不遠的地方,矜持溫和的微笑着。
終於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顏落夕忍不住紅心亂冒,但低頭一看自己的邋遢形象,她懊惱的把目光瞪向罪魁禍首厲安,如果不是他連哭帶鬧的硬留下自己,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
可是,顏落夕馬上悲催的發現,同樣是睡眼朦朧從被窩裡爬起來的人,厲安竟然可以衣着平整,姿態從容,即便是拄着柺杖站在那裡,也帶着股子飛揚色彩。
整個房間,俊男美女,衣着光鮮,只有自己像個買烤地瓜的,顏落夕沒什麼臉面跟衆人打招呼,更沒臉見她心中的偶像,低頭徑自走進衛生間裡去洗漱。
其實除了明子璽故意歪曲厲安和顏落夕的關係,其餘衆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顏落夕住的客房門大開着,從客廳的位置還能看見裡面牀鋪上被子凌亂,明顯是有人剛從那裡爬起來,而厲安是他們親眼看着從他自己的主臥室走出來的。
他們的關係眼看着是挺清白的,但邵美卓卻受不來了,她瞪着顏落夕的背影,臉頰通紅,腮幫子一鼓一鼓,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吳甜甜見勢不妙,在旁邊扯了邵美卓一把,“你的腿剛好,不耐久站,快點坐下吧!”
有了上次被厲安攆走的教訓,邵美卓這次不敢公然的大吵大鬧了,滿目幽怨的看了厲安一眼,這個禍害也真是無敵了,拄着柺杖瘸着腿,穿着睡意踩着拖鞋,竟然也是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
自家跟邵家有着世代的交情,厲安自然不能把事情做絕,即便他有些厭煩邵美卓,但來者是客,他用柺杖指指旁邊的沙發,對邵美卓孥了一下嘴,“坐那兒吧,別把腿再站劈了!”
話雖然有點損,但好歹也算是關心了,邵美卓嘟着嘴坐到沙發上,心裡終於感覺到一絲甜蜜。
邵君赫此時的神情,已經找不到最初進門時的驚訝失落痕跡,他看着厲安笑問:“怎麼突然就出院了?腿好了嗎?出院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害得我們瞎擔心一場!”
“在醫院也是養着,還不如回家呆着自在,我是昨晚出院的,正想着今天給你們打電話呢,哥幾個就來了。”厲安邊說話,邊瞄了着衛生間裡的顏落夕,“你們先坐着,我還沒洗漱呢,刷刷牙去!”
明子璽對着厲安擠擠眼睛,“去吧,我們都理解,你腿不方便,解褲子方便需要人幫忙,你們兩有事儘管辦,但別指望合夥把我們幾個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