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噴了一臉口水的曲集迷瞪瞪地傻看着自己的主子,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
“還愣着做什麼?快給朕去!”皇帝揪着曲集的衣襟猛力搖晃中——
可憐的曲集不但被皇帝晃了個頭暈眼花,還要苦苦琢磨着皇帝要他去哪救誰——等等——莫非是——想起柳顏被帶進赤瑕宮的內幕消息,莫非皇上要他去救柳顏姑娘?可是不對啊,皇上明明暗示了要隔岸觀火的——曲集被弄糊塗了,暈頭暈腦滿臉迷茫地望着皇帝。
“朕要你去救人!你!沒!聽!見!嗎?!!!!”見最得他心的曲集一臉傻乎乎的看着他,皇帝差點沒背過氣去,平時聰明的像是朕肚裡的蛔蟲,怎麼到了用的時候就變成傻子了呢?憤憤想着,殺人的足以殺人的眼刀子一道道的往曲集身上丟。
曲集儘管被皇帝的死亡射線嚇得抖得跟篩糠似的,卻還是勇敢地問道,“皇上,您這是要奴才去,去救什麼人?”他很清楚,與其啥都沒摸清辦錯了差事被皇上責罰,還不如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行動。
其實,曲集問這句話是屬正常,皇帝這個沒頭沒尾的命令容是誰都無法摸得着頭腦,更何況,皇帝早就暗示過曲集,不管容語蕊遭到什麼都不能插手,只能在一邊看着,即使容語蕊死了,也是一樣。
因此可以說就算曲集猜到了皇帝要救的人的容語蕊,他也不會相信他猜到的,因爲皇帝已經親手堵死了這一條可能性。
“柳、顏。”
皇帝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皇帝是金口玉言,說出的話不能反悔,但是——他沒說不是嗎?想起他下的那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命令,皇帝自己都有點臉紅,不過早就有人說他是個喜怒爲常的皇帝,如今他也只是讓這個名頭更響一些就是了。
“是,奴才這就去!”既然知道了皇帝下達的命令的意思,曲集乾脆利落地回到,好像從沒見過皇帝用茶水畫的那幅‘隔岸觀火’似的。
“去。”見曲集如此善解人意皇帝滿意地點點頭。
曲集恭謹的跪下告退,剛一退出皇帝的視線,曲集猛的一個轉身好似火燒屁股似的急急往午門衝去——
很久沒有這麼大跨步的走路,曲集幾次因爲高高的硃紅檻子給撂倒。不過現在可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想到柳顏已經被拖往午門,曲集不敢想象要是他趕到了柳顏卻死了,那皇上會拿他怎麼樣。
曲集走後,皇帝怔怔地走回御座坐下,摔了個亂七八糟御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恢復了原狀,就連皇帝剛剛看完沒批閱的奏摺也好生生的攤開擺在皇帝面前,他卻沒有心思看,遲疑了一會,皇帝神情複雜,低聲對空無一人的龑虹殿道,“你也去,朕怕……朕怕曲集趕不及。”
早在曲集出現就隱去了蹤跡的暗衛統領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單膝點地道了聲‘是’,又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