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管!”司徒宸暴躁的望着她:“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我只是,一個深愛着你的人罷了……司徒宸,我註定與你無緣,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你爲什麼就不懂我呢?”
“我不需要懂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是你怕我動搖你的決心,你怕我又搞出什麼事情來吧。好,原來我不想做惡人,但我如你所願!”
蘇藍說着,往皮包掏出了一樣東西:“這個是你的小情人的生平,有許多經歷真是讓人歎爲觀止。你這麼聰明的男人,居然沒有想到去調查這個?做你秘書那麼多年,就讓我爲你做最後的事情吧!”
“你調查她?”司徒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眼中滿是怒氣:“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相信,或者不想看的話,你完全可以把它燒掉。但是,燒掉以後呢?你真的能面對自己的心嗎?再見了,司徒宸。我希望你有個正確的決定。”
蘇藍說完,就起身離開,心中卻好像巨石被放下一般,是那麼的釋然。她擡起頭,最後望了一眼moro公司,微微的笑了。
也許,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吧……雖然我……又一次的欺騙了你……
司徒宸,請原諒我再一次欺騙了你。因爲……我沒有結婚。
離開你已經有多久了?連我都不記得了。從最初的痛苦中暫時解脫出來後,我環遊世界,心情也慢慢的平復。
我去了法國,去了印度,去了埃及……當我站在一個個充滿了故事和回憶的建築前,撫摸着歷史的遺蹟,心是那麼的平靜。我獨自一人,呆呆的坐在恆河前,望着太陽慢慢的從水中升起。
在異國的旅途中,我不再是那個滿懷心事的女強人,也不再是那個苦苦追尋你腳步的蘇藍——我只是我自己。當除去了煩雜的衣衫,卸去了精緻的妝容,我發現自己竟然是那樣的輕鬆。司徒宸,你還佔據了我的大半個心靈,但不再是全部了。我終於知道,人生不是隻有愛情,不是得到了自己愛的人才算是幸福。
空暇的時光,我會回憶。我想你,想高翔,也想令我深惡痛絕的冷澈。其實,到今天我也不明白,我究竟爲什麼那麼的憎恨她?是因爲她搶奪了我最心愛的男子,還是因爲她純潔透明的讓我自慚形穢……
像我這樣的女人,也許一輩子都不配擁有愛情吧!我總是用我的智慧掠奪愛情,而我卻忘記了愛情除了需要智慧,還需要心動和憐惜……
當我收拾好一切回國的時候,卻驚愕的得知你和冷澈又鬧翻了,而你即將娶新婦。說實話,當我知道你和冷澈分開的時候,心中不是預想中的興奮,有的只是驚奇和不解。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會讓你如此的神迷?連我都知道冷澈這次是爲了你纔會暫時委身高翔,而你竟然選擇了這樣對她……
我真不知道,若是我的話,會做什麼樣的選擇?是情願與你一起揹負重擔,還是爲了你委身自己不愛的男人?我,那麼自私的我,還是情願陪伴在你身邊,也不願意離開你吧!而冷澈,卻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成全你……
可能是因爲女人與生俱來的敏感,可能是因爲不甘心你找這樣平凡的女子,我調查了她。當調查結果被送到我手上時,我笑了。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個長相清秀,眉眼間與冷澈有幾分相似的女子,竟然會有着那麼“輝煌”的過去?同居,逃學,墮胎……呵呵,真看不出來,外表那麼純潔的她竟然會這樣……。
瞭解了她的過去後,我派人跟蹤她,卻不想在無意中知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在一個簡陋的巷子裡,阿諾拿着錢包,一個混混打扮的男人把她手中的錢包搶走了。在從他們的對話中,我驚愕的得知了原來阿諾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是那個混混的……司徒宸,你真是做了個便宜老爸!這個阿諾,真是比當初的我還厲害!我真不知道,那麼年輕的她怎麼會抓住了你的軟肋,不僅解決了自己眼前的難題,還爲自己找了一個最好的歸宿?如果她陷害的人不是你的話,我還真要對這樣的女人另眼相看——畢竟,在她這個年紀,能想出這樣變得計謀,真是不簡單。
我的手中拿着她與那個男子起衝突的照片,拿着錄有她與那個男子的對話的錄音筆,心中卻惶恐了起來。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辦。是解除你和冷澈的誤會,讓你們雙宿雙飛,還是便宜了阿諾那個賤人?我不希望你和冷澈在一起,我不想看着你們幸福的樣子,但我更不能接受阿諾她欺騙你、傷害你!與她相比,冷澈至少是愛你的,願意爲你犧牲……所以,如果非要在這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的話,我情願選擇冷澈——我希望你幸福啊,司徒宸!
你,我,冷澈,我們三人之間的糾纏,已經快二十年了,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所以,我情願對你說說我自己結婚了,也情願割斷對你的思戀……
當我戴着自己買的鑽戒,帶着最幸福的微笑出現在你面前時,我真的很想哭。我望着你的容顏,想象着你身上的味道,真想投入你的懷抱,讓你安慰我,也能讓自己放聲的哭泣。但是,我知道你的懷抱永遠不會屬於我。永遠不會。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讓我們相忘江湖!司徒宸,我做了許多錯事,就讓我最後爲你做點事情吧……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都看你和她的緣分了。而我,會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過着最簡單的生活。當你和冷澈和好後,你們會不會有些感激我?只要,你想起我的時候,不全是憎惡,我就真的心滿意足了……
moro公司。
司徒宸望着蘇藍送給他的一疊資料,猶豫了許久,終於把它打開。而他的呼吸,慢慢的急促了起來,滿臉鐵青。終於,他一把把資料扔在地上,然後發瘋似的朝冷澈之前住院的地方跑去。
澈兒,我是笨蛋,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笨蛋!我居然會爲了一個這樣的女人,爲了我可笑的、根本沒有必要的責任心忽視了你!我真是個笨蛋!現在還來得及嗎?你還會原諒我嗎?
司徒宸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之前的醫院,但醫生說冷澈已經出院很久,醫院也沒有保留病人的住址。他撥打了冷澈的電話,但電話始終不通;當他終於打通玉嫂的電話時,玉嫂抽泣了起來:“先生,您還找我做什麼?您是指責我背叛您的嗎?您情願要那小妖精,也不要我和夫人嗎?”
“玉嫂,澈兒在哪裡?”司徒宸沒空聽玉嫂的哭訴:“我要找她。”
“夫人走了。先生,太遲了。”
“你說什麼?”
司徒宸的手中握着電話,身體微微的顫抖,幾乎站立不住了。而玉嫂,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幸災樂禍,還是悲哀,只是緩緩的說:“夫人和安德烈先生去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國度。先生,夫人臨走時讓我把離婚協議交給您,您是不是要看看?”
“離婚協議?”
“是啊。”玉嫂尖酸的笑了:“先生總算如願以償了,一定很高興吧!”
“玉嫂!我今天打電話找你是爲了讓澈兒回去,而不是再傷害她的!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什麼?您是……”
“對!我想通了,我要留她在我身旁!她到底在哪裡?”
“夫人她……在機場……是下午三點的飛機……”
“知道了!”司徒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而他的手錶,清晰的指在了兩點的位置。
三點的飛機,就是兩點半登機,就是說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機會!澈兒,你一定等我!我們千萬不要再錯過了!
機場。
冷澈與安德烈辦好了登機牌,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等着。冷澈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沒有電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上飛機都不用關手機了,我的手機真是人性化。”
“你不用換塊電板嗎?說不定有什麼重要電話。”
“我只是一個沒人注意的女人罷了,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有我注意你啊。”安德烈微笑着摟着她的肩膀:“澈兒,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願意和我一起流浪,闖出一片天地?”
“對。因爲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與回憶有關的東西了。”
冷澈說着,輕輕撫摸着腹部,神情卻分外的悽楚。安德烈知道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連忙安慰:“你放心,我答應過你,一定幫你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司徒宸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也會對小堇、小葵好的。”
“可是他們即將有一個惡毒的後母。”冷澈微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該不該爭取。孩子們跟着我的時候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能過着衆人羨慕的生活,卻又面臨着選擇……我真不想他們又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安德烈,我太自私了,對不對?我怎麼能爲了自己,犧牲孩子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