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九章 ‘交易’
從科拉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驚訝意味，張黎生撇嘴笑笑沒有說什麼話。
在‘海蝦B1號島’人類聚集地地堡的一間小會議室裡，科拉看着投影儀在牆壁上照出的那張搖來晃去的乾瘦亞裔青年笑臉，突然鬆開通訊鍵向副官問道：“哈頓，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神秘了，你覺得他會不會很清楚我們在看着他呢？”
“我也不能確定閣下，只知道從結果看，他的存在的確帶給我們很多益處，否則除非出動那些造價昂貴，傳聞中動不動就造成操縱者腦死亡的鋼鐵戰士，經過電腦推演我們至少要付出三千精銳地面部隊的犧牲，才能剷除掉A1到A17部落。
最關鍵的一點是，從恐怖襲擊發生那天的錄像對比看，C1部落的確是無辜的，而A1至A17部落確實是那些襲擊聚集地的兇手。”
“我知道，可現在大部分兇手也都被融合進了C1部落，他們的目的不是幫我們復仇，而是爭奪地盤的殘酷原始戰爭。
當然我們是‘文明人’，嘴巴可以發狠，但無論那些土人部族做了什麼，都很難對它們進行滅絕種族的大屠殺，那可是有一半的孩子、老人和女人…
算了，你說得對哈頓，那位‘神秘先生’的存在的確是對我們非常有益的，”科拉心中閃過好多念頭，最終嘆了口氣重新按下通訊鍵，“張先生，怎麼沉默了這麼久？”
“噢，我在等你說話將軍，想多聽聽一個現代職業軍人對‘異世界’土人原始戰爭的評價，不過看來你也沒有什麼想說的。
好吧，那我們言歸正傳，我聯繫鷹巢的目的是想說一聲，你們需要的‘禮物’圖德南人已經送去了。不過估計得要一整天才能送到…”
“一整天，那可太久了，”科拉皺了皺眉頭打斷了青年的話，“不如我派幾架運輸直升機…”
“科拉將軍，抱歉土人的部落是不允許陌生人拜訪的，我在部族裡的地位可不足以讓那些‘鋼鐵大鳥’在‘圖德南’降落。”
“既然這樣，看來我們有必要提升一下你在土人部落裡的地位了。那些土人送來‘禮物’想換什麼物資，我可以加倍給他們。”
對於用‘部族聯盟’的守護精怪屍體向米軍交換什麼，張黎生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聽了科拉的話，他眼睛一亮，故作平靜的說道：“他們想要大船將軍閣下。能航行到其他海島的鋼鐵大船。”
“戰艦嗎，這不可能，再說即便真把戰艦送給這些土人，他們也不會駕駛。”科拉斬釘截鐵的說道。
“噢，你誤會了。
‘異世界’海洋裡的怪物絕大部分都不會襲擊這些土人，他們不像我們地球人那樣需要戰艦的護航才能在大海里航行，所以普通的鐵船就可以了。
用早期的蒸汽機做動力。讓他們可以燒木頭煮水航海，有那麼兩三艘就行。”
“恩，這倒是個不難做到的條件，應該沒問題。”科拉沉默了一會，答應下來，“對了，張先生，你不跟着那些送‘禮物’的土人一起回聚集地嗎？”
“不了。圖德南人現在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隨時可能進攻‘卡曼鐸’，我還是留在部落的好，再說還可以採集一些實驗素材，做研究。”
“好的，既然這樣的話，隨時保持聯繫。指南針。”
“是鷹巢，隨時保持聯繫。”張黎生說着關閉了通訊器，一時間感到無事可做，就跳出木車。走進供奉着圖德南史冊的巨大樹皮屋，盤坐在獸皮椅上，開始以秘法修行起來。
征服‘部落聯盟’的戰役中因爲米軍的前期‘飽和空襲’奪去了土人大多數的仇恨、憎惡，讓青年的巫力還差些微沒有突破到玖巫之境。
以後的一段日子，他除了以蛟龍化身飛回了紐約一趟，潛進紐約大學盜用震盪儀把‘金丹’打碎外，便靠着給圖德南戰士移植‘金丹’碎片，和努力修行消磨時間。
直到有一天身後煙霧繚繞的修煉時，張黎生突然覺得心神不寧，睜開眼睛仔細想了想才發現竟然已經到了和‘勳爵’完成交易的日子。
一百二十天，‘海蝦B1號島’上局勢突變，張黎生和‘黑暗行者’們的交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二十六顆信仰圓石對於已經擁有百萬虔誠信徒的圖德南攻伐者來說毫不珍貴，令他實在升不起爲此得罪一大羣強大的‘黑暗行者’毀約的心思。
“二十六，二十六…”轉身在供奉部族史冊的祭臺上數出足夠的信仰之石攥在手心跳下獸皮椅，張黎生大步走出樹皮屋，看到天色已近黃昏，便驅使着巫蟲跳下肩膀，脹大身體，也不理會一羣羣跪拜的土人，跳上‘鬼面’的背脊向已經滅亡數月的摩卡喬部落棲息地走去。
密林中穿行許久，青年來到了目的地。
在一片廢墟之中，四處環顧沒有發現人影，他靜靜的在明月下等待了一會，便看到一個穿着迷彩衝鋒衣的高大男子從叢林裡腳步從容的走了出來。
“晚上好，龍牙閣下。
我以爲發生了那麼多意外，就算你曾經指着冥河發誓，今晚也可能不會出現，沒想到反而是我遲到了。”那高大男子彬彬有禮的來到修長身軀上密佈着菱形鱗片的張黎生面前，用和儀態截然相反的難聽聲音說道。
“晚上好勳爵閣下，新衣服很適合你。
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信守諾言，”張黎生說着把利爪中的信仰之石直接丟向勳爵，“接好你的報酬，我們兩清了。”
藉着黯淡月色看到二十幾顆圓石朝自己飛來，勳爵右手揮舞一下，便將所有石頭收入了手中。
“一、二、三…二十六，”嘴巴里發出聲音的仔細把掌心的信仰之石樹了一遍，勳爵點點頭說：“都是純度極高的‘圓石’，交易很讓人滿意，龍牙閣下。
隨便說一句，你‘付賬’時更是派頭十足，看來收穫比我要大的多。”
對面黑衣男人看似無意的話，卻讓張黎生心中一揪，笑了笑說：“我的收穫和你差不了多少勳爵閣下，會把石頭丟給你是因爲我在這座見鬼的島上呆了整整四個月，期間又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只想完成和你的交易後，趕緊離開。”
“別急着走嗎，龍牙閣下，我們本來是打算做長期的‘生意夥伴’，現在只交易的兩輪，難道就結束了嗎？”
“結束，當然不是，”張黎生愣了一下，聳聳肩說：“不過遺憾的是，你所召集的那些‘黑暗行者’能戰勝的土人部族規模最適合是六到七萬，最高上限大約是十二到十五萬人，而現在我實在找不到適合攻擊的目標了。”
“我知道現在島上只還剩下兩個非常巨大的部族，不過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有機會，”張黎生心中一驚，詫異的問到：“什麼機會？”
“把眼光放長遠些，龍牙閣下，海蝦B1號島’上土人的文明模式，絕不會是在一個封閉的海島上進化出來的。
那些土人在其他海島甚至大陸一定還有同類，我們只要踏出這座島…”
“要踏出這座島可不容易，聽到勳爵的誇誇其談，張黎生打斷了他的話，“這個‘世界’的海洋和天空並不歡迎地球人。”
“這一點不用你去操心，”勳爵神秘的笑笑說：“我負責去找到其他‘異世界’海島，安排航行，攻打土人部落；
你負責提供信仰圓石。
當然我多做了那麼多的工作，收穫也要相應增多。”
“看來你很有信心啊，閣下，”勳爵自信滿滿的樣子一下引起了張黎生興趣，“好吧，如果你真能在‘海蝦二號世界’找到生活着土人的其他島嶼，那按人頭計算，攻陷一個一萬人的土著部族，我支付你四顆信仰之石；
兩萬人就是八顆；
三萬就是十二顆...累計增加。”
“這個交易條件太苛刻了，龍牙閣下，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的海洋和天空並不歡迎地球上的生物，要在這裡尋找…”
“那麼我給你四顆半，勳爵閣下，攻陷一個萬人土著部落，我給您四顆半信仰之石，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讓步。”張黎生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勳爵的話。
“成交，龍牙閣下，給我一個聯絡方式吧，有消息方便我通知你。”
“我性格孤僻，喜歡四處流浪，還是你給我聯絡方式吧，我們可以約定好，每隔一段時間，我和你聯繫一次。”
“你真是個謹慎的人，”勳爵笑笑說：“那這樣吧，你每隔一個月可以登錄一個叫‘紐約深夜地界’的網站。
在首頁你會看到當月主題，如果是關於航海成功內容的，你就用‘林中客L’的名字發一個除了碰頭的時間、地點之外什麼內容都沒有的留言。”
“這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說定了。”張黎生點了點頭，“那再見了，勳爵閣下。”說着他驅使鬼面轉頭沒入了黑暗的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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