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杜贊把耀光武館搬到了池袋隔“大發麻雀館”一條街一幢叫“東太大廈”的二樓,那裡過去是一個瑜珈館,一切裝修和教學設備都是現成的,杜贊已經開始收徒教學,而第一批學員就有五十人,是方寶讓鍾漢從海龍幫的人挑的,由於杜讚的得意弟子陳偉已經跟着方寶,另外幾名得力弟子也加入了天堂成爲了銀刀級成員,不免有些顧不過來。但沒想到的是,萬世華竟然帶了萬世夏,萬世昌,萬世國三位表兄弟到了武館,說奉萬彪之名願意協助杜贊,向在日的華人昭示,兩家武館已經和好,並且精誠團結,不分彼此,這樣對於龍盟的聲譽大有好處。
萬彪能這麼做,出乎方寶的意料,杜贊當然也感慨難禁,便把“耀光武館”改名成了“中華武館”,由萬世華做副館主,至於教學的內容,則以實用性的拳術與刀術爲主,不過“耀光武館”最擅長的是長槍,迷蹤拳的實用性也不錯,但在刀術的訓練上還是由萬家兄弟教習。而萬世華便以“中華武館”副館主的身份開始拜訪池袋的各個華人團體或者名流,替代方寶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擔當起了龍氣堂堂主團結並管理外盟的責任。
兩家武館顧全大局,完全冰釋前嫌,整個龍盟的團體開始了正常的運行,方寶心中當然高興,於是集中精力準備對付威遠幫,威遠幫一除,那麼就意味着他將與白鳥家族交鋒了。
……
這一天下午,陳偉回橫濱中華街去找一些過去在“耀光武館”學過武的兄弟宣傳龍盟新訂的宗旨並拉攏他們去了,而方寶就開着車和凌展及歐陽光在銀座的附近逛蕩,車是一輛嶄新的三菱越野,是歐陽光幫方寶買的,而他有着蒙古使館工作人員的身份,不需要駕照,只要不是嚴重的違章,就算被警察查到了也不會有事。
到銀座逛,是因爲這個全亞洲最繁華的商業圈和娛樂圈是白鳥家族的大本營,而且也是他們最重要的經濟基地,至少有十幾幢大廈是白鳥家族的產業,銀座最大的七家超市及百貨商廈有三家是他們的,而銀座后街娛樂區裡最大的歡場“佐佐木夜總會”也是白鳥家族經營,其餘如賭場酒吧迪吧風呂館等場所直接經營的有百餘家,而其餘兩千多家娛樂場所一部分由他們佔了乾股分成,而另一部分則要收保護費。
銀座后街是全亞洲娛樂場所最大的吸金地,繁華程度人流量消費水平自然遠遠非池袋商圈能夠比,佔據這裡,所得的利潤實在很難想像,歐陽光對這裡的情況非常熟悉,告訴方寶,在六十年代以前,這裡都是山口組的天下,可是自從白鳥家族的一代目白鳥桓進脫離日本政壇,開始插手黑道事務後,第一個目標就是銀座,從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差不多三十年間,雙方廝鬥不下千場,但白鳥桓進憑藉家族的武裝實力和與政府的關係漸漸的融入了銀座,九十年代已經可以和山口組共掌銀座,並且逐步佔據了東京的其它區域,山口組忌憚白鳥家族的政治勢力,在東京別的區域與白鳥家族爭得並不厲害,但咬住銀座這塊肥肉一直沒有鬆口,可惜的是,隨着白鳥家族的資金越來越雄厚,勢力越來越大,已經不打算讓這個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在銀座甚至整個東京分一杯羹了,在二代目白鳥吉作上任之後,就加快了蠶食,砸毀了山口組在銀座的好幾個大型場地,當時山口組的六代目篠田建市惱了,發誓要從白鳥家族的手裡奪回銀座及整個東京的地下控制權,不過就在他調兵遣將的時候,卻被一樁十年前的槍殺案卷了進去,並最終被捕然後鋃鐺入獄,甚至他手下的骨幹也受到了牽連,全國被捕的達到了千人之多,而一部分骨幹不得不逃到了海外,山口組也由此走向了衰落,目前在銀座,保護費是收不到的,就是自己經營的生意也不過三五家,幾乎可以說已經退出了東京地下勢力的角逐。
……
開着車,到了一幢三十來層高的大廈,和別的大廈到處掛着衣着暴露的性感美女招牌不一樣,這大廈有隻有一個巨型的招牌,招牌上是一個雲鬢高綰,穿着和服,手裡拿着茶杯,樣子很優雅的日本貴婦。而那招牌的名稱翻譯過來就是“貴族俱樂部”。
方寶一邊開車,一邊指了指那招牌對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歐陽光道:“光哥,這裡面應該不是什麼色情場所了吧,是不是日本的茶道,看起來規模挺大的,我也學過這一行,改天去看看。”
歐陽光頓時笑了起來道:“這幢大廈叫做‘鹿部大廈’是白鳥家族的產業之一,而‘貴族俱樂部’是由他們直接經營的,不僅是色情場所,還有一個世界第一的稱號。”
凌展坐在後排,頓時忍不住道:“操,世界第一,有那麼厲害,是什麼世界第一?”
歐陽光又笑道:“你們應該知道有很多日本人變態喜歡虐待或者被虐待吧,有市場當然有生意,所以銀座有一百多家性虐待場所,不過這家‘貴族俱樂部’最大,裡面的房間全是江戶時代的貴族室,用昂貴的能夠散發清香的檜木裝修而成,壁上處處都是巨幅的古畫,甚至還有房間裝潢成古代大牢模樣,放着木製刑臺,而女人都是貴族女子打扮,不過可以任由顧客捆綁、鞭打、熔燭燒燙,甚至浣腸,喜歡受虐的顧客還可能男扮女裝,由公司安排的女人反過來折磨他。”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道:“前些年這裡擴大了營業的範圍,不僅僅模擬古代了,還把房間裝潢成電車車廂、診所、女子宿舍、辦公室等,供顧客在不同情境下辦事,甚至還可以偷襲睡眠中的女人、虐待孕婦、購買女人的排泄物、與女人相撲或摔角等。整整六層樓,數百個房間,花樣兒分得很細,因此這裡被稱爲全球最大的性虐場所。”
方寶聽着,一陣噁心,道:“日,日本人果然變態。”
歐陽光點了點頭道:“有些日本人的心態的確是國外人難以想像的,不過這可能和他們的傳統文化和習慣有關,日本是很講究尊卑有別的,有着絕對服從的上下級關係,職場上經常發生被上司打罵搧耳光的事,他們只能默默的忍受,所以這裡的顧客多半是醫生、律師、銀行職員、警察、電腦工程師等,外貌幾乎都斯文老實,可是一旦進去了,面對着那些女人,個頂個的狠。海龍幫拐賣來的中國女人很多都是被送到這裡的,那些變態的日本男人對她們更毒花樣更多,經常鬧出人命,不過她們只是沒有身份黑工,出了事隨便找地方一埋就完了。”
方寶與凌展都忍不住“日”了一句,凌展跟着道:“光哥,你對這裡的情況這麼熟,是不是也去過啊。”
歐陽光也不隱瞞,一點頭道:“當然去過,我到日本來受了不少日本人的欺負,壓抑得太深了,有一次實在忍不住,就跑到這裡,叫了一個日本娘們,狠狠的折磨了一頓,不過那日本娘們真是賤,被我又搧又打的,看起來還滿爽的樣子。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很多日本女人有一種性的受虐症,在他們的歷史記載裡,不少有名的女神或者女人都是割乳或者用利器插下體而死,二戰時日本出現了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奇觀,那就是自願做慰安婦的女人達到了數十萬,一個慰安婦每天要接待幾個到幾十個男人,忍受力之強,別國女人是很少通到達到的,而這個國家肯拍AV暴露自己的女人多,很多女優樂於此道,也是這種受虐症在作祟。”
方寶與那個花子交流過,知道日本的文化對日本人的性格影響極大,正在想着,忽然見到一個穿着僧衣的和尚進入了那“貴族俱樂部”的大門,在一位穿着和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引導下進去了,不由得道:“先人闆闆的,日本的和尚夠開放,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嫖妓。”
歐陽光微微一笑道:“你這就不知道了,在日本和尚是可以結婚生子的,自然也不忌嫖妓了,一休你知道吧?”
方寶立刻點頭道:“當然,格底格底,聰明的一休哥,他應該是在中國最出名的日本人了。”
歐陽光道:“那麼我告訴你,這個聰明的一休,傳說是後小松天皇的私生子,出家後自號‘狂雲’,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和尚,一生風流多情,身邊不僅有盲女森侍者陪寢,還常入青樓楚館,甚至寫了一首給妓院的詩,叫做《題淫坊》,全詩我還記得,美人云雨愛河深,樓子老禪樓上吟。我有抱持睫吻興,意無火聚捨身心。而且在他最尊敬的師父大燈國師忌日法事的前一天,他不但抱着女人云雨風流一番,而且感覺不錯,興奮之餘作了《大燈忌,宿忌以前對美人》,就連死的時候偈語也相當的香豔,寫的是‘十年花下理芳盟,一段風流無限情。惜別枕頭兒女膝,夜深雲雨約三生。’現在還掛在他所在寺廟的禪房裡,我去參觀過,書法很不錯。”
聽着歐陽光的話,在一瞬間,方寶對小時候經常看到的那個善良正直,機靈百出的一休哥又有了新的認識,也知道了日本的和尚真是百無禁忌的,與之相比,偶爾偷着吃點兒肉的智空真是老實得不得了,自己小時候叫他“假和尚”算是誤會他啦。
就在這時,卻聽到凌展在車後面嘆了一口氣,方寶道:“阿展,你是不是覺得日本和尚不正經?”
凌展道:“不是,小時候我也很愛看《聰明的一休》,最喜歡跟在一休身邊的小葉子,原來一休是這麼一個騷和尚,小葉子一定逃不過他的狼手,然後始亂終棄了,真是可惜。”
方寶和歐陽光明白他在開玩笑,都笑了起來,方寶知道凌展過去是屬於那種說話不多的硬漢,但隨着年紀的增長,也開始幽默了,不過這纔是成熟男人的表現,朋友兄弟之間是用不着那麼嚴肅的,多說說笑話,也能夠減輕工作上的壓力。
……
開着車繼續前行,漸漸的就到了上次他們把寧鈴送到的這裡的“香姬芸者館”門外,從反光鏡裡看到凌展在向館裡張望,知道他還惦記着那個美女老鄉,而凌展雖然到歡場逢場作戲過,還上過俄羅斯女人,但從來還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雖然方寶自己知道柔情最消英雄氣的道理,但他畢竟嚐到了那種靈肉交融,無限歡愉的滋味兒,而且還不止一個,凌展的年紀還比他大兩歲,跟在自己的身邊衝鋒陷陣,生死難料,如果不讓他體會到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自己也不配和他做兄弟。
於是,他把車停了下來,向那“香姬芸者館”一指道:“那個寧鈴不是給過你一個電話號碼嗎?”
凌展點了點頭道:“是,她說這個電話號碼是她北影的學姐,跟在香姬身邊的秋萍姐的,我只要打通就能夠找到她。”
寧鈴給號碼時方寶也在車上,當然知道,便道:“那你打給那個秋萍姐吧,看寧鈴現在怎麼樣,約她出來吃頓飯。你叫凌展,她叫寧鈴,名字挺配的,我看有緣。”
凌展當然也想知道寧鈴的近況,見到方寶發話了,不再猶豫,便掏出了手機,調出了存的那個電話號碼拔出,很快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便道:“你好,你是秋萍姐嗎,我是寧鈴的老鄉,在她打工的那個日本料理店認識的,想請問一下寧鈴現在怎麼樣了。”
那女人立刻提高了聲音道:“哦,你就是從癩頭蛟手裡救出寧鈴的那個人吧,我聽她說過,寧鈴就在我們館裡,你在什麼地方,她還想請你吃飯敬酒感謝哩。”
凌展明白這女人就是秋萍了,聽着寧鈴安全,也放下了心,道:“我就在你們館的外面。”
那秋萍立刻道:“好,我這就讓寧鈴出來。”
說着她就掛斷了電話。
凌展放下了手機,把秋萍的話說了,方寶見到這“香姬芸者館”外面有停車位,便開過去把車停下,然後和凌展及歐陽光下了車。
……
在車旁站了大約五六分鐘,便見到一名穿着華麗和服的美女匆匆走了出來,但和門外站着的兩名臉上塗着厚厚白粉的藝伎不一樣,她的秀髮雖然盤着高高的髻子,但臉上卻素面朝天,清麗如蓮,顯得淡雅可人,正是那個北影畢業的寧鈴。
很快見到了方寶等人,寧鈴匆匆的走了過來,先向着凌展微笑着打了一個招呼,這才向方寶和歐陽光點頭示意,目光又回到了凌展身上道:“你怎麼現在纔打電話給我,我還等着請你吃飯哩。”
凌展道:“我有些事,現在纔有空,對了,你在這館裡做些什麼?”
寧鈴道:“我在學習芸者技,櫻子小姐說我進步很快,再過半年就可以當半玉了。”
凌展知道半玉就是實習的藝伎,道:“櫻子小姐是誰?”
寧鈴道:“櫻子小姐就是香姬啊,她真是個優雅美麗的女人,對人也很好,是她讓秋萍姐把我收留下來的,說我長得漂亮,又學過表演,有做芸者的基礎,就算芸者協會對外國人管得嚴,但做半玉是沒有問題的,而在香姬芸者館做一場半玉表演也比我在餐館一週的薪水高,要我學成後做一兩年就回國去,手裡有些錢,就能夠給家裡人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