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奧美”開業後的第五天,方寶和凌展化了妝,變成了兩個皮膚黝黑留着鬍鬚的中年男子去湊熱鬧,當然,並沒有通知柳光宗,而是兩個普通的消費者。
“真奧美夜總會”在銀座后街中段的“神乃大廈”裡,這“神乃大廈”一共一百二十三層,有一座主樓兩座副樓,像是一個三角形,外牆佈滿了燈飾,一到夜晚,就閃爍着發出五顏六色的耀眼光芒,是銀座的地標之一,最下面是一個數千平方的色情超市,集合了日本甚至世界各地一切有關色情的文化及用品,到銀座后街來的好色客,絕對要到這裡來逛逛。而“真奧美夜總會”就在二層和三層,再上面還有上百家小型的酒吧迪吧風呂館等娛樂場所,這樣的地段,這樣的樓層,也難怪那武野秀山捨不得賣了。
方寶和凌展雖然在銀座居住過幾次,但通常是深居簡出,就算出來逛,也基本是在車裡,而凌展倒是和寧玲單獨出來約會過,但寧玲卻總是把他帶到銀座大街的商業區去,不許他去看那些走在街上的風騷女人和處處都掛着暴露女人像的廣告牌及牌上那些讓正經男人心跳,讓正經女人羞憤的服務項目介紹。
於是,兩人先進去了色情超市看看賣的都是些什麼,但很快瞠目結舌起來,儘管知道這種地方肯定是賣那些和色情有關的物品,可是龐大的規模實在讓人瞪眼,四五千營業面積的超市裡有文化區、服裝區、日常用品區,每一個區又分得相當的細緻,文化區裡有漫畫區小說區生理教學區,單是漫畫區裡還分爲男作者女作者,有碼無碼,暴力,純愛,亂倫等等,而影碟區同樣分得很細,制服、暴乳、浣腸等等,另外還有一個專門的檔案庫,陳列着日本開始有AV以來的每一個女優的作品。而服裝區,卻是世界各國的情趣服裝,樣式五花八門,另外還有鞭子,鋼釘之類的配屬品。但是,最讓方寶和凌展暈頭罵日本人不是人的還是日用品區,上百種男用女用的避孕套,上千種男女性用品,仿真度驚人,看起來栩栩如生的陽具,最噁心的居然還有那些AV女星用過的帶着污漬的內褲或者尿液賣,而且逛的男人還不少,方寶就親眼看到一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如獲至寶般的拿走了一條蒼空井內褲,兩瓶分別寫着武騰蘭和明日花名字的尿液。
但這還不是最重口味的,逛到貨架最後,漂亮的玻璃瓶裡裝着一些黃乎乎像稀泥一般的物事,不用看商品介紹,方寶和凌展同時喉嚨作嘔,一個說了聲:“我日他先人闆闆”,一個說了聲:“狗日的。”然後就急急忙忙的敗退出店。
……
出了店從大廈的大廳乘着扶手電梯上了二樓,在右側立刻見到了“真奧美夜總會”的霓虹燈招牌,而在大門處,站着兩排共十名穿着白色兔女郎服裝,露着腰擠着胸,半個屁股露在外面的女人,個個乳高臀圓,大腿修長,充滿了誘惑。
這種打扮,如果在中國,絕對是不允許的,可是在日本卻很平常,而對於色情業,日本政府真的是應了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那句話,在這個色情橫溢的國度是禁止性交易的,可是人民羣衆又迫切需要,包括漫畫AV在內的色情業更是國家的重要產業,於是,就出現了不許有妓院存在,可是卻能夠經營風俗業的法律規定,脫光光可以,但不能有性交易,可是當男人看到女人脫光,哪還有剋制的道理,政府當然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和中國不一樣的是,中國警察隔三岔五的還會檢查一下這些娛樂場所收點紅包零用,而日本警察除非是有人投訴,否則是不會管這事的,就算查到了事情也很小,不過交幾十萬日元了事。但在東京,還有兩個特區,那就是銀座后街與新宿的歌舞伎町,性交易是合法的,因此經營的色情場所衆多,在銀座有一千多家能夠直接交易的,還有一千來家酒吧迪吧可以提供豔遇,而在新宿的歌舞伎町色情場所至少也有七八百家。
在兔女郎的鞠躬中進入了大門,立刻有身材瘦高的男侍應微笑着前來招呼,詢問需要什麼樣的服務,方寶想看看錶演廳,便告訴了那男侍應,而那男侍應立刻帶他們往前面走廊走了大約三十米,推開了一道鍍金的大門。
大門剛一推開,就聽到了喧囂的音樂,頓時見到,這是一個差不多兩千平方的大廳,周圍的燈光很昏暗,但每隔數十米有一個一米多高立着鋼管的臺子,縱橫各四,一共十六個,而臺上有女人正在跳舞,有的臺上只有一個,有的臺上有三個,跳的當然是脫衣舞,尺度相當的大,連內褲都不留,甚至還到了臺的邊緣,張開了大腿,等到男人來摸,又媚笑着滾了進去,惹得男人們不時發出怪叫聲和口哨聲。而十六個表演臺有三個上面的女子金髮碧眼,身形高大,乳圓腿長,繞着鋼管表演相當的專業,應該是俄羅斯女郎,俄羅斯女郎向來以膚白與豐滿聞名,並且能歌善舞,由於俄羅斯的經濟長期低迷,開始輸往全球,跳脫衣舞的非常多,而且價格比其它國家的脫衣舞女郎低,價廉而物美,各個色情表演場所都願意用,中國同樣有表演的俄羅斯女郎,只是最多露出雙乳,這樣渾身一絲不掛的劈開大腿實在沒有。另外還有兩個臺上表演的是渾身黝黑充滿野性的非洲女郎。除了保守的阿拉伯女郎,亞非歐三色人種都在這裡聚集一堂了,規模之大,也是方寶兩人從來沒有見到的。
……
那男侍應把方寶和凌展帶到了一張空桌坐下,聽兩人說是初次來,便作了介紹,說大廳旁邊是有包間的,可以請這些女郎單獨表演,只是價格比大廳要高。還有,這是夜總會的第一大廳,還有第二大廳,不過針對的是女顧客,表演的是身材健勳的肌肉男,但有特殊愛好的男人也可以進去嗨。
方寶來看夜總會的情況,當然暫時不會去包間,更沒有興趣看男人表演,點了十瓶啤酒,等那男侍應端來付帳的時候要的是三萬日元,相當於人民幣近三千,而他們喝的是奈良牌啤酒,在外面普通的日本料理店裡也不過三百日元一瓶,在這裡要三千日元,價格漲了十倍,這些脫衣舞女郎無論是外貌身材還是舞蹈絕對都是一流的,按飯店價漲十倍很正常,不過近三千元人民幣如果在中國消費,絕對夠要一個包間點幾瓶普通紅酒讓兩個高素質的公主相陪了,可在這銀座只夠十支普通啤酒,消費的確夠高,店裡賺的錢無疑也會比中國多得多。這“真奧美夜總會”除大廳外還有KTV部、洗浴部、影映部、迪吧部、留宿部一共六個部門八千平方的營業面積,一個月下來真不知能夠撈多少。
此刻,方寶開始環視大廳裡的人數,兩千平方的大廳還不到一半的上座率,來之前他聽柳光宗稟報過這裡的一些情況,池袋那些中國商鋪的老闆基本是去了KTV部和洗浴部,是很少到大廳來的,大廳過去的生意上座率在七成左右,但自從白鳥家族的人頻繁來搞亂之後,流失了很大一部分東京的顧客,現在來的多半是外國來的遊客,還有一些日本其它地方的人,而在外國的遊客之中,以中國來開眼界的遊客最多,並且很多都是導遊帶來的,所有的消費要給導遊返折扣。
和凌展喝了三瓶啤酒,方寶便站起來到各個表演臺去逛,剛走到最近的一個臺,就聽到了熟悉的東北音,一羣男人圍在表演臺的邊緣,其中一個四五十歲,肥頭大耳的男人解開了黑色西服在大聲道:“他媽的,資本主義他孃的就是腐敗,這些女人叉着大腿搖着奶子露着B搖啊搖也不知道害羞。”
此刻一名戴着眼鏡身材幹瘦的中國男子道:“張書記,這次鄉里組織出國考察機會難得,你看是不是多瞭解一下,聽說上面有唱歌的包房,我們乾脆叫上幾個日本娘們去吼兩嗓子。”
那叫“張書記”的男子手裡拿着啤酒,嘴裡雖然罵着,但眼睛卻瞪着臺上一個脫衣女郎高聳的乳房和颳得滴溜溜的下體,顯然已經性趣勃發了,聽着這眼鏡男子這麼一說,立刻點頭道:“孃的,去看看,對了,你們幾個兔崽子回去後別漏了風聲。”
跟着他一起的還有五六人,看到了如此香豔誘惑的場面誰也忍得住,紛紛表着決心,打死也不說,這事說出去全部要倒黴,那張書記倒也不怎麼擔心,就揮着手往外面走,自然是去KTV包房喝花酒去了。
目睹到這一切,方寶只能搖頭,在果敢的時候,到雙鳳城賭博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中國的官員,而且一擲千金賭得最大輸得最瀟灑的也是這種人,以這裡的消費,五六人到KTV去,沒十幾萬人民幣走不了路,不過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以考察學習費的名義報銷了,中國的確是在崛起,可是各種各樣的腐敗也到了猖獗無忌的地步,國富而民窮,據世界銀行的報告,1的人佔據着44的財富,貧富分化之大是世界之首,而這些錢,多數就掌握在官員或者親屬之中,再這樣下去,中國未來的路到底是怎麼樣的,實在無法預料。
……
嘆息間,方寶和凌展走了出去,到別的部門逛了逛,卻見除了表演大廳和迪高廳之外,其餘的各個部門都是跪式服務,就連普通的女侍應容貌都甚是娟秀,個個態度溫柔恭順,很容易讓人生出有錢就是大爺的心思,洗浴部的花樣很多,除了日本傳統的風呂之外,桑拿,火山泥浴,黑泥浴,牛奶浴什麼的都有,而留宿部打的是情侶旅館的名號,也讓兩個開了眼界,裡面的裝修非常的精緻,淡紅或者粉紅色的格調,不僅有各種各樣的性用具,牀居然是心形的,而且牀頭和牀的頂部還鑲着玻璃,可以讓人從不同的角度見到自己歡愛的情況,日本人服務的細膩之處,的確值得中國商家借鑑。
不過說起來最特別的還是影映部,這裡是一個一個大約十平方的包間,裝着高清晰的大屏幕投影機,然後有一個可以當牀的大沙發,四壁都是一些著名日本AV女優的寫真,毫無疑問,是滿足一些人的愛好,叫來陪侍後,放一部片子,一邊觀摩學習一邊實際操作,這也是中國夜總會很少有的。
與白鳥家族的爭鬥讓方寶和凌展越來越謹慎,明白雖然白鳥吉作不會到這裡搞亂了,但絕對會密切注視着,因此在逛了一圈後就離開了,這一億五千萬美元包括了八千平方日本最黃金地段的房屋產權與高檔裝修,再加上現成的人手,實在非常值,而有着在日華商的支撐,現在雖然還不能說火爆,但至少不會虧損,這項生意算是成了,而如果要開分店,最好的地方就是日本第二大紅燈區新宿,這新宿是僅次於池袋和橫濱中華街的第三大華人聚居區,龍盟當然要有生意去佔據,不僅是“真奧美夜總會”,還有“唐風酒樓”都應該開過去,不過現在暫時不會動,因爲在他的計劃佈局裡,池袋和新宿這兩塊地盤是必須拿下來的,目前有了池袋三條大街的根據地,這塊地盤遲早會全部落入龍盟手中,而新宿龍盟的勢力雖然還沒有公開過去,但兩次遊行新宿的同胞都有來參加支持,在第二次遊行鬧大日本政府出面承諾要保證在日華人的安全之後,白鳥家族也停止了保護費的收取,新宿的華人特別是那些商鋪的老闆對方寶是感恩戴德,龍盟只要過去,絕對能夠站足腳。但方寶停止了一切的軍事行動,他全心全意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讓伊澤百合當上白鳥家族的慈禧太后,用最小的代價爭取最大的勝利。
……
六天後,秋萍打來了電話,說可以對高木近澤收網了,讓他晚上去江戶川區的一家叫“瞳黑賭場”的地方現場觀看。
晚上十點,秋萍開車來接了方寶和歐陽光到江戶川區去。
這江戶川區在東京二十三個行政區的最東面,以一條南北而流的江戶川河而得名,開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一條繁華的大街,卻見整條街霓虹燈閃爍,來往的人比別的街多,而街的兩邊到處掛着夜總會、風呂館、娛樂會所的牌子,另外還有一些小吃店,自然是這一帶的夜生活場所聚集區。
在一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了車,秋萍帶着他們上了二十三樓,順着走廊一邊走一邊介紹,這“瞳黑賭場”是一家地下賭場,和江戶川一帶很有名,租的是一個寫字間,外面裝着攝像頭,只接待熟客,陌生人是沒有辦法進去的。
說着話到了一道防盜門前,秋萍並不敲門,只是朝着上方揮了揮手,那門就開了,露出了一個穿着黑色西服,剃着寸頭,身材魁梧,外表看起來很兇狠的男子,但瞧着秋萍帶着人進來,卻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