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離開了“國華現代搏擊訓練館”,回到了吳莎妮健體中心的那間小屋,拜託了她一件事,能不能幫自己查一下十年前磁器口發生的一樁殺人案,殺人犯叫做杜福生,最重要的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家人現在何處。
別看吳莎妮還是一個學生,但這個“狐狸精”通過追求者建立起來的人脈實在是很廣,只用了一週的時間就帶來了消息,杜福生被執行槍決後,他的老婆悲傷過度病倒,拖了兩年後就去世了,而他們留下了一個女兒,叫做杜雨靈,這個杜雨靈患了先天性的眼疾,一生下來就失明,在父母去世之後,便跟着姨媽與姨父住,並且上了盲人學校,聽說一直還是學校的文藝骨幹,但不知怎麼的,在十六歲的那一年,卻一個人離開了姨媽家,回到了過去的老屋子,靠着在學校裡學的剪紙手藝賣人爲生。
在詢問了杜家的具體位置之後,在當天下午,方寶就去了。
磁器口是一個古鎮,位於重慶城西的嘉陵江畔。自明、清時期就以大碼頭而名揚巴蜀大地,也是與重慶解放碑、通遠門、臨江門並列的老重慶代表,因此有“小重慶”之稱。
如今的磁器口已經成了重慶有名的旅遊地,地面由石板鋪成,沿街店鋪林立,每天都是來客如雲,熱鬧非凡。
方寶到了磁器口,按着吳莎妮幫自己打聽到的位置一路的問詢而去,卻漸漸離開了熱鬧的街道,到了一幢幢外觀陳舊,電線如蛛網密結的老樓房之中,找到好半天,纔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門牌號,那是一幢五層高,外表已經斑駁不堪的樓房,照吳莎妮所說,杜家的那個瞎眼女兒杜雨靈就在2—1獨自居住。
方寶聽郭國華說,杜福生也是照着祖傳的一本拳譜才學到的拳法,他來找杜雨靈自然是想得到這本拳譜,但心裡也很清楚,這是人家的祖傳絕技,而且也因此遭到了橫禍,要是貿然上門,必然會碰一鼻子的灰,所以,還要“冬天不戴帽子———凍凍(動動)腦筋。”
正想着,他無意中見到了樓下貼着的一張房屋招租廣告,上面便寫着2—2有房間出租,有廚房與衛生間,而且只需要兩百元,這房屋雖然破了些,但地段不錯,還有廚房與衛生間,二百元算是便宜了,吳莎妮在健體中心雖然有小屋,可是沒廁所晚上很不方便,如今正好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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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樓去看了看,2—2正好在2—1的隔壁,心中一喜,立刻回到了樓下,掏出了一百元買的二手手機,撥通了招租廣告上面的聯繫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當知道方寶在樓下,她便讓他上來,說自己就在2—2的房間之中。
於是方寶重新上了樓,站在2—2的門口,不一會兒,門開了,裡面露出了一個穿着紅色羊毛衫,頭髮蓬鬆,睡眼矇矓的女人。這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容貌平庸,身材有些發胖,胸前肥嘟嘟的奶子高聳着,隨着她開門的動作顫顫巍巍,似乎沒有戴胸罩。
方寶竭力不讓自己的目光去觸擊她的胸部,便道:“大姐,你這裡是要租房嗎?”
那女人打量了他一眼,立刻笑了起來,將他讓進屋子去,道:“當然,否則貼那玩意兒做什麼,小夥子,聽你口音好像是四川人,來這裡打工吧。”
雖然川渝一家,但口音還是有些區別的,這女人聽出來也不意外,方寶便點了點頭道:“是,不過現在剛失業,正準備找另外的工作。”
女人點了點頭,道:“你年紀輕輕的,而且人才不錯,找工作不難,我這裡二百元一個月,一季度一交,另外押金一千,把錢給我,立刻就可能搬進來。”
方寶去看了看這屋子裡的環境,卻見外面是一個客廳,有一個21寸的舊彩電以及一張飯桌與一張竹沙發,果然有廁所與廚房,雖然小,但能夠用,而裡面還有兩間臥室,但都不大,而且過去是一室一廳,兩間臥室是用薄木板臨時隔離出來的。
瞧明白了,他便回到那女人的面前道:“好,我等會兒就去取錢交租,你什麼時候搬走。”
那女人聞言,頓時一瞪眼道:“誰說我要搬走了,這屋子是花五百元租的,而且租了三年,還有整整兩年才滿,過去有一個姐妹和我合租,現在她走了,正好空出一間房,裡面牀與被子都是現成的,兩百元算是你撿着大便宜了,告訴你,要是看不順眼的人,我來不租哩。”
房租的確便宜,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杜家的隔壁,他能夠見機行事,方寶自然也沒多想了,立刻點頭,掏了兩百元定金,讓她寫了一個收條,約定晚上過來交錢並且入住。
那女人叫做馮麗,很快寫了一份收條,方寶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有一陣歌聲傳來。
煙花絢爛着夜空我仰望着,
歡笑的人羣正在孤立着我,
我一直躲着,躲在沒人的角落,
等着華麗散去換回一個自己的開心。
無聊的空間時間渲染着誰,
看似奢華的夢裡有點落空,
我一直想着,想着我擁有什麼,
吹散了彩虹留下孤單的傷口給我……
這歌聲優美清脆,非常的好聽,但卻帶着深深憂傷,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方寶心中一動,問馮麗道:“馮姐,這是誰在唱歌。”
馮麗收了錢,坐在竹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點了一根菸姿態很不優雅的抽着,聽着方寶的問話,立刻漫不經心的道:“哦,是隔壁的一個女孩,這孩子挺可惜的,人長得真的很漂亮,不過卻是一個瞎子。”
方寶立刻道:“她是一個人生活嗎?”
馮麗點頭道:“聽說她有一個姨媽,可是不知怎麼的沒聯繫了,一個人住在對面的屋子裡,幾乎沒有看見她出來過,平時就是做一些剪紙給街上的一個老太婆賣給遊人,聽說她的剪紙做得挺好,能夠賣出好價錢,一個瞎子,不容易啊。”
方寶知道這瞎女孩就是杜雨靈了,估計她絕對是沒有學過祖傳的“不過三拳”的,不過郭國華說是她的父親就是照着一本家傳的拳譜練出來的,雖然這拳譜是杜家最終釀成了大禍的根源,而這樣的家傳之物,應該不會被丟棄,多半就在對面的屋子裡。
雖然拳譜還沒有到手,但找到了杜家的人,無疑就有了機會,方寶興奮起來,便出了門,回到了健體中心吳莎妮的那間小屋子裡收拾自己的衣物,並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有事要搬出去了。
吳莎妮面臨畢業,近段時間也非常忙碌,就連健體中心這邊也很少來了,聽說方寶要搬出去,只是問他還有錢沒有,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就再也沒有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