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隊伍中就站出兩個人來要求退出。自然是也有了“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的擔心。而和昨天一樣,鐵猴子沒有任何的勉強之意,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們趕快離開隊伍。
沒一會兒,輪到孫亞偉了,他微一猶豫,還是爬上了車,不過有從小習武的基礎,讓他的身手也比旁人敏捷一些,順利的完成了制服司機停車的任務,然後吐着大氣走了回來,向着方寶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式。
方寶是最後一個上去的,和昨天一樣,他的姿態並不優美,但身手乾淨利落,很快就讓車子停了下來,回到隊伍中之後,還和孫亞偉眉開眼笑的握了一下手,彼此表示祝賀過了這一關。
接下來的幾天,又增加了難度,那就是必須同時制服卡車裡武裝押送的人員。又有三人被淘汰出局。
等鐵猴子的訓練結束,又換了一個教官,這人叫做邁克爾,綽號“靈狐”,卻是一個英國人,負責教大家使用諸如竊聽器,爆炸遙控器等現代電子器材,方寶雖然只是小學畢業,但所有預備隊成員的文化底子同樣不高,因此大家起點都差不多,不過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懂得英語。這邁克爾雖然會一些簡單的漢語,但在講課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些英語,只有他才聽得明白,自然對這邁克爾教的技術掌握得更快,心中實在感激假和尚,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懂得外國人的語言,實在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於是,在安裝這些儀器的時候,方寶開始脫穎而出,總是第一個完成舉手,並引來別的隊員羨慕的目光,就連邁克爾也常常向他伸出大拇指。
這項功課雖然不危險,但同樣是需要淘汰的,十天之後。訓練結束,邁克爾淘汰了十名笨手笨腳,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成員。
經過了兩次淘汰,再加上有人自動退出,此時隊員們只剩下十八人了,而最後的一個課目,竟然是老狼來教如何在叢林中生存。現在方寶已經明白了,禿鷹手下的這些人,應該個個有自己的絕活兒,能夠滿足各種的戰鬥任務,老狼說現在禿鷹部隊加上禿鷹自己有八個人,現在算起來禿鷹、老狼、鐵猴子、邁克爾還有那個在操場上出現過,但沒有教過他的武器專家陸風才五個人,另外有三個,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又有什麼樣的本領。
……
要學叢林生存,自然要到叢林裡去,老狼帶着十八名隊員開了兩輛越野車朝着果敢的東部而行,在崎嶇的山路行駛了足足四個多小時,纔到一座鬱鬱蔥蔥。到處都生長着熱帶植被的大山下停了下來,說這座大山叫做姑娘山,全山都被樹枝雜草厚厚地包裹着,而且森林中常年瀰漫着輕霧,就像一個害羞的姑娘一樣。山區的方圓差不多有五十公里,不過在南部緬甸,還不是山勢最複雜的地方。
由老狼帶領,大家在一處有溪水的空地搭了兩個帳篷,等營地弄好之後,老狼便花了兩天的時間教大家如何在叢林裡辨別方向,確定目標的座標,另外什麼植物能吃,要注意什麼意外的危險。
在老狼所有教的東西中,方寶只有如何確定目標的座標不懂,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聽着,發現老狼對於叢林的確是非常熟悉的,只是有些如何生存的技巧他自己更有心得。
兩天之後,老狼讓隊員們休息,自己卻失蹤了,直到第三天的清晨纔回來召集所有的隊員,告訴大家,自己在深山之中分別埋了十八塊寫着隊員們名字的木牌,然後告訴他們各自木牌的座標,讓大家把木牌拿到手,並順利返回營地,並且規定,沒有拿到木牌的,或者是超過了二十四小時的,都會被淘汰。而所有人能夠隨身攜帶的。只有一柄具有多功能用途的瑞士軍刀與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座標儀。
看了表,是上午九點,老狼就命令所有的隊員入山,大家的木牌埋的座標不一樣,前進的方向自然也同,像這樣的大山,別說十來個人,就是百來人走散了也很難碰面的。
方寶跟着大家出發了,十八個人進入了沒有路的大山之後,很快就拿着座標儀自己尋找道路去了,而方寶在座標儀上確定了自己的木牌在東北方向,就朝前而去,這姑娘山雖然大而幽深,但道路並不算險,對於從小生長在這種環境裡的他來說,實在是如魚得水,便拽了一根帶着甜味兒的鳳尾草叼在嘴裡,不緊不慢的走着,並一路搜索着可吃的東西放在迷彩服自帶的大口袋裡,他知道,其餘的十八名隊員肯定有不少人會餓肚子的,因爲山中可吃的植物至少有上百種之多,而有毒的植物卻更多。老狼只是教隊員們認了十幾種常見的食用植物,可是這些植物隊員們一路未必能夠碰上,搞不清楚的他們又不敢吃,那實在就苦惱了。
這姑娘山的確非常大,以方寶的腳程,走了七個小時左右,居然還沒有出山,而且此刻前面的道路漸漸陡峭難行起來,不過這自然難不倒他,利用着山壁間的藤蔓向上攀爬,一個小時之後。就用座標儀確定到了木牌的所在地,可是他仰頭望去,卻見最終的位置是在一株細長的柏樹之上,他用座標儀再次計算,目標應該這樹上接近頂端的地方,離地至少有十三四米。
“我日你先人闆闆的。”
此刻方寶忍不住罵了一聲,因爲在山林中的各種樹木裡,筆直高長的柏樹是最難爬的,而老狼給自己選的這根柏樹,更是特別的細長,從底部到五米高的地方又滑又直,完全沒有丫枝可借力,實在是有心刁難了。
對別人來說,這爬上去絕對是一個大難題,可是對於從小爬樹掏鳥蛋的方寶來說就不怎麼難了。
這種樹,徒手爬上去是不容易的,於是方寶去找了一根有韌性的樹藤,捆在了自己的雙腳上,然後一縱上樹,雙手抓住樹幹,而雙腳分開,用樹藤用力摩擦,雙腳蹬動,身子就像青蛙般的上去了,爬了十二三米,就見到枝葉之中拴着一塊只比麻將大一點兒的木牌,便摘了下來,卻見上面寫的正是“吳寶”兩字,心中大喜,嘴裡含着木牌,四肢並用,很快滑到了樹下。
鬆開樹藤,將木牌揣進口袋裡,方寶略微休息了一陣,就向山下溪邊的營地返回,而在路上,他還發現了一隻幼獐。悄悄掩身而去,手一揮,那鋒利尖銳的瑞士軍刀就插入了幼獐的頭部,這幼獐跑了幾步,便倒在地上不停地伸腿了。
將幼獐扛在了肩上,方寶這才繼續回返,對於飛刀,他也有了體會,那就是如果射殺較大的動物,還是要沉重的匕首才行,不過要追求準確性和便於攜帶,還是要像水果那樣的輕巧刀具,畢竟他從小練的就是自制的鋸子飛刀,手感上更適應一些。
……
回到山下小溪邊的營地時,剛剛入夜不久,方寶遠遠的就見到營地中間燃着一堆篝火,老狼正坐在旁邊,走過去的時候,卻見他正拿着匕首串着一個野山藥在火上烤着,將幼獐往地上一摔道:“老狼,有葷了,給你加菜。”
老狼早就望見了他,姿式不動,淡淡地道:“木牌呢?”
方寶將懷中寫着自己名字的木牌扔了過去,道:“是不是這個,你還栓得夠高的。”
接過了木牌,老狼瞥也不瞥一眼就把它扔進了火中,眼神中卻掠過了一絲讚賞之色,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道:“回來的還算早,瞧你這娃子的土樣就知道經常在山裡鑽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去把獐子剝了拿來烤。”
方寶答應了一聲,重新提起了幼獐到了小溪邊,拔出匕首,很熟悉的就將幼獐的皮剝下來,並摘除了內臟回去,而這時老狼已經拿來了架帳篷多餘的一個鋼管,將幼獐穿入,進入帳篷取出了一小袋鹽抹在上面,用幾根樹枝在外面作支架,烤到了篝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