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對上他那雙冷冽的眼眸,蘇心棠悄悄嚥了咽口水,低聲說道:“你說想讓我如何賠償你?”
看了她一眼,金希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輪胎,英‘挺’的眉頭瞬間蹙得更緊了:“你把我的車輪胎的氣給放沒了,我無法開車回家,你說該怎麼辦?”
他這話聽似很平靜,但蘇心棠還是從裡面聽出了濃濃的威脅意味。
“無法開車回家,那就坐公車唄。”擡眼睨了他一眼,她撇嘴說道。
“我從不坐公車。”輕啓薄‘脣’,金希夜懶洋洋地說道,語氣中透着些許的嫌棄。
從他一出生到現在,他還就沒坐過公車!
這丫頭把他車輪胎的氣給放沒了不說,還讓他坐公車回家?
“不然呢?打出租車?”蘇心棠也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你可別說,你從不坐出租車。”
“對,從不坐出租車。”目光始終落在她那小巧白皙的臉蛋上,金希夜點了點頭說道。
猛地擡頭看向他,蘇心棠震驚了,一臉的難以置信:“金希夜,你不是吧?從不坐公車,也不坐出租車,你——”
話沒說完,她就止住了。
她怎麼忘了,金希夜可是全市最大的金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從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長大的。
以他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坐公車和出租車?
就連上學都是自己開車,沒坐過公車和出租車,那也是理所當然。
“對於把你的車輪胎的氣給放沒了,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向你道歉。”斂了斂神‘色’,蘇心棠嚴肅地說道,“但是,你說你不坐公車也不坐出租車,那你想怎麼回家?”
她忽然覺得有些無聊,自己幹什麼要和他討論,他到底該怎麼回家,這樣無聊的問題?
簡直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這就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
“我的問題?!”
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蘇心棠微微張大嘴巴,一臉的詫異表情。
金希夜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表情格外認真,好似是在告訴她,自己沒有開玩笑。
收起滿腔的詫異和不悅,蘇心棠擡眼看向他,將他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忽然,她猛地擡起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地將他推開,而她自己也終於站直了身子。
金希夜一個猝不及防,愣是被她推得往後退了兩步,幸好他及時站穩了身子,纔不至於跌倒在地。
“你幹什麼?!”不悅地皺着眉頭,他低聲呵斥道。
斜睨他一眼,蘇心棠沒去理會他,背上自己的揹包後,瞪了他一眼說道:“走吧。”
他不是讓她考慮,該怎麼讓他回家的問題嗎?
那現在她就告訴他,她的辦法是什麼!
她也不理會他,丟下兩個字後,轉身便徑直朝着學校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金希夜在原地站了幾秒,看着她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他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後,這才邁步跟了上去。
二人的距離始終相隔兩三米遠,蘇心棠至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卻很清楚他一定跟在自己的後面。
金希夜也沒出聲讓她等着自己,始終與她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學校,蘇心棠沒有停步,繼續往前走。金希夜沉默地跟着她,一時間不太明白她想做什麼。
直到好一會兒後,他終於明白了。
快步來到她的面前,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所想的辦法,就是讓我坐公車回家?!”
說着,他伸手指向面前的公‘交’站牌。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卻讓站臺上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大家紛紛扭頭看向他,均是一付疑‘惑’不解的神‘色’。
這人怎麼回事?坐公車回家而已,他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察覺到其他人投來的疑‘惑’目光,蘇心棠覺得,連自己都受到了牽連。
於是,趕緊朝金希夜說道:“你小聲一點,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金希夜沒理會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離開公‘交’站臺,朝着旁邊走了幾步。
“你幹什麼?放開我!”
胳膊被他抓得有點疼,蘇心棠奮力掙扎着,卻發現他的力氣很大,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蘇心棠。”走了一段距離後,金希夜終於放開了她,卻是表情‘陰’鬱地盯着她,“你偷偷將我的車輪胎氣給放沒了,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居然想讓我坐公車回家!你別太過分!”
“喂!”蘇心棠也不悅了,擡頭瞪視着他,不悅地說道,“只是坐公車而已,坐一下你會死啊?你不坐公車,又不坐出租車,那你想怎麼回家?難不成走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