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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浩眼眸一冷,“什麼意思?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司徒浩的女人,你聽不懂嗎?”
“恐怕,是你一廂情願的吧!”司徒墨冷冷一笑。
“什麼意思?”司徒浩冰冷道
“你仔細聽聽她說的是什麼?”
看着蘇瑤的呢喃,司徒浩有種不祥的預感,輕輕彎下身去傾聽她的聲音。
“司徒墨……司徒墨……司徒墨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你以前和曉欣認識?”司徒浩的聲音裡帶着難以抑制的悲傷和隱忍的疼痛。
柳雪薇忍住心中的那一抹疼痛,走到司徒墨的身邊,輕輕拉着他的手,“皇上,若臣妾猜的沒錯,這位蘇曉欣妹妹就是十年前與皇上青梅竹馬的欣兒姑娘吧?這些年,我們都以爲欣兒早己香消玉勳,但皇上這些年始終對欣兒姑娘念念不忘,上天一定是被皇上的深情打動,所以這才指引欣兒姑娘回到皇上的身邊。”
司徒浩不敢置信的往後退幾步,“什麼?皇后娘娘你說蘇曉欣就是當年的洛欣兒?這怎麼可能?洛欣兒在十年前被一場大火燒死,這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那眼前的一幕你又如何解釋?她口口聲聲叫的是皇上的名字,而不是你的名字,可見,皇上在她心中的地位要比你重要的多。”柳雪薇冷冷道,她知道司徒墨的心,所以,司徒墨想要的一切,她都會爲他爭取,所有的惡名苦果都讓她一個人承受。
即使,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心疼,很心痛,誰讓她就是那麼愛司徒墨呢?
她的生命是爲司徒墨而生的。
司徒墨笑,她就開心。
司徒墨難受,她就跟着哭泣。
她的一生,永遠與司徒墨癡纏,她的人生,就是專屬司徒墨的。
只是,如此用情至深的一個女人,對司徒墨而言,她只是某個人的影子,永遠取代不了她的地位。
蘇瑤在心裡默默冷笑,洛欣兒?那就暫時用你的名字來幫我完成復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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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蔡曉倩溫柔的勸道
“醉,醉了纔好。”司徒浩一臉痛苦壓抑,眼角流下一行清淚,堂堂男兒,他長這麼大,第二次爲了一個女人哭泣,第一次是蘇瑤在墜落山崖的那天,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失聲痛哭。
這一次,爲了一個錯愛的女人,爲什麼?他不禁仰天長問,“老天爺,你爲什麼總是要這麼捉弄我?爲什麼總是讓我與心愛的女人擦肩而過?”
聽着他痛苦的吼叫,蔡曉倩的心中有說不出的疼痛,爲何你不回頭看看,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依然有一個女子在深情的望着你,給予你,她無限的力量。
她不求你會愛上她,她不貪心成爲你的女人,她只想讓你知道,不管世事如何變遷,她依然會陪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酒入愁腸愁更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唯有買醉。
酒水如開水一般,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肚子裡灌,只是,那心疼的感覺,怎麼也不會因酒精的麻醉而有所減輕。
“王爺,你別這樣好嗎?”蔡曉倩在司徒浩面前蹲下,眼中噙着淚花,無限疼惜的望着司徒浩。
迷迷糊糊的司徒浩看到一張蘇曉欣那張絕麗無雙的臉,一把將蔡曉倩緊緊擁在懷裡,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曉欣,是你嗎?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你的心中是有我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蔡曉倩閉上眼睛,眼淚,再也忍不住滴下來,心中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疼痛讓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場。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當作另一個他心愛的女子的影子。
她,蔡曉倩,不過是蘇曉欣的影子而己。
罷了,只要他開心,自己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手輕輕拍打着司徒浩的背,“是我,是我,我是蘇曉欣,我來看你了。”
司徒浩握着蔡曉倩的眼,迷糊中,蘇曉欣那張含淚的眼出現在他眼前。
他溫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接着是臉,鼻子,最後,來到她的紅脣,他瘋狂的吸吮,炙熱的吻令蔡曉倩喘不過氣來。
蔡曉倩本能的想推開他,最後,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如果,當蘇曉欣的影子可以讓她與他更加親近一些,那麼,就讓她在這場錯誤中,快樂的沉淪吧……
窗外,月光如水,夜幕下,玫瑰,百合,蘭花,同時開了苞,綻放一道奇麗的風景線。
芙蓉暖帳,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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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司徒浩一醒來,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原來是自己在做夢呀。
門外有人敲門,“王爺,需要奴婢侍候更衣嗎?”
司徒浩一愣,“蔡曉倩呢?”
“回王爺,姑姑說她今天身體不適,不能侍候王爺了,請王爺恩准她休息一天。”宮女回道
司徒浩一聽有些緊張的問:“那有沒有傳太醫?太醫怎麼說的?”
蔡曉倩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表面上他們雖然是主僕關係,但司徒浩從未將她當下人對待,聽到她生病,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回王爺,早上見姑姑行色匆匆,只對奴婢吩咐這些便離開了。”
蔡曉倩躲在屋子裡,對着梳妝桌前的銅鏡,手不自主的撫上自己的肚子,想起昨晚與他的一夜歡愉,她的臉不自由主的紅了起來,她一點也不覺得後悔,反而覺得是上天剛與她的恩寵。
心裡默默祈求上蒼,如果上天能賜於她一個新生命,那該有多好。
想着又怕上帝嫌棄她貪心,忙跪在地上以表其心,“上帝,您放心,如果您真的肯賜於我一個孩子,我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絕不會因上讓他爲難,也不會讓他娶了自己。”
司徒浩一進門看到蔡曉倩跪在地上,連忙上前扶她,關心的問:“曉倩你怎麼了?聽下人說你身體不舒服,哪裡不舒服?我把太醫叫來了,你快躺在牀上,讓太醫爲你診治一下。”
蔡曉倩看着司徒浩關切的模樣,知道他並不記得昨天之事,雖然心中已有定數,但仍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抹疼痛。
“奴婢沒事,只要稍作休息一下便可,多謝王爺掛懷。”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委屈,試想,哪個女子面對一個自己剛剛獻出寶貴貞潔的男人,而那人卻渾然不知,又怎麼會心中不痛不委屈呢?
司徒浩一怔,對於蔡曉倩突然的轉變有些陌生,以前的蔡曉倩是不會對他這麼客氣的,她總是以家人的口氣和他說話,這也是爲什麼他覺得她在他心中份量不一樣的原因,因爲她是真心關心他,而不是把自己當成她的主人。
“曉倩,你別嚇我,你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還是讓太醫看一下。”司徒浩關切的說
“你走,你走,你快出去,請你出去。”淚水,在聽到司徒浩細心的觀察後,終於忍不住在他溫柔的語氣中落下。
司徒浩眼眸微鄂,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蔡曉倩,一時間心亂如麻,正在這時有個侍衛跑過來行禮道:“啓稟王爺,蘇小姐出事了。”
一聽到蘇瑤出事,司徒浩臉色大變,看着大門又看看蔡曉倩,有些左右爲難。
“王爺,你快去看看情況,不能讓蘇小姐有生命危險。”
司徒浩對她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轉身快速離開。
蔡曉倩望着他焦急的背影,心中悲涼,淚水如美麗的珍珠一顆顆滴落。
衆人目光緊張的盯着司徒軒,此時,他手中正拿 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蘇瑤的脖子上。
司徒墨緊張的在一邊看着這一幕,生怕司徒軒一個不小心,蘇瑤便會香消玉隕。
“你以爲你裝瘋劫持我就不會有人懷疑你了嗎?”蘇瑤在司徒軒耳邊用如蚊蚋般的聲音輕聲細說、
“那總比留着你這個妖孽禍害來得強,我寧願我弟弟痛苦一時,也不要他爲了頹廢,他好不容易纔找回自信,我絕不能讓他多年的努力白廢。”司徒軒冷冷的說,手上冰涼的匕首稍稍加重了力道。
蘇瑤白皙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絲血漬。
“你這一輩子難道就保證沒有傷害過別人嗎?難道你就沒有對不起過別人嗎?”蘇瑤的聲音裡含着一絲期待,她想知道,在司徒軒的內心深處,她究竟有着怎樣的位置。
司徒軒整個身子一僵,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沒有,我司徒浩一生坦坦蕩蕩,不曾虧欠他人。”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來給大家聽嗎?”蘇瑤同樣冷漠的聲音道,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沒有悔改之心,對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絲毫沒有覺得內疚,這讓蘇瑤更加心寒,對司徒軒瘋狂報復的念頭越來越狂烈。
“哼,你覺得是你說得快還是我手中的匕首快?”司徒軒冷冷的威脅道
蘇瑤的心一涼 ,沒有想到他居然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司徒墨站在那裡心急如火,卻又沒有辦法動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身爲一國之君,是不可能和自己的兄弟動手,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瘋王爺,傳出去,只怕,他這個皇上的皇位不保。
可是,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有生命危險,這是他所不能容忍。
“皇上,您不要衝動,如果你這樣不顧後果的衝上去,你有沒有想過欣兒,萬一靖王爺失手傷害了她,到時你就是傷心也來不及了。”柳雪薇拉着司徒墨哀求道,“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你一定不可以有事情。”
司徒墨的心一下靜了下來,目光直直的盯着柳雪薇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