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吵架離家出走

085、吵架、離家出走

回長鶴山莊的路上,一直有智雲方丈等人的消息傳回來,回來時,他們將在大司失蹤的人都帶了回來。想當然的,死了大半,但智雲方丈早就承諾過,便是屍體也要給帶回來。

智雲方丈果然言而有信,突破了大司軍隊的圍堵,將那些受傷的已死亡的都帶回了大齊。

身在江波城的武林人士得到消息都震動起來,無不說智雲方丈等泰斗前輩仁義蓋天之類的。

但有一個話題也不曾被忽略,那就是秦中元用火藥炸了大司襄江城,惡人孟漣城殺了葉家二少爺葉淳。

提起火藥,那必須與朝廷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有人心下有數,秦中元果然與朝廷的關係匪淺。

而惡人孟漣城,也確實心狠手辣,據說殺了許多葉家的高手,最後還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葉淳。

雖這些事都是正常的,換做任何一個人做恐怕都不會有非議,但誰讓那個人是惡人孟漣城呢。所以,即便許多人都說孟漣城殺的好,但仍舊有那麼一小撥兒的人說惡人沒人性之類的。不過這些話也只敢背地裡偷偷說罷了,現在她是秦夫人,長鶴山莊的當家主母,誰也惹不起。

聽到這些,孟漣城不甚在意,這些年聽慣了這些,她完全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心情絲毫不會受到影響。

秦中元卻是明顯不悅,沒本事兒的向來喜歡說東道西,雖是他不想理會,但奈何這幫人舌頭太長,他真的不計較代爲修理修理他們的舌頭。

南方氣溫不低,樹上的葉子還是黃綠的,就是清晨與晚上時風會有些涼。

定下的爲秦念珠與郭敏飛辦婚禮,秦中元也與郭家取得了聯繫,郭家長子已經下葬了,並沒有大操大辦,畢竟是死於非命。

喪事剛過,再辦喜事正好沖喜,郭家很快的便答應了。

之後郭家挑選了日子,又再給秦中元送過來定奪。秦中元覺得沒問題,便也同意了,婚期定在十一月十六。也就是下個月,距今一個月。

一切命令在路上就下了,待得回到了長鶴山莊,山莊已經開始佈置了。雖比不上秦中元與孟漣城成親那時的漫山紅綢,但也沒差多少,喜慶的很。

看別人結婚,孟漣城可是看過不少。從排場極大的婚禮,到窮苦人家頭上扣個筐就嫁出去的,她都見過。

長鶴山莊的婚禮不算很隆重,但也絕對很奢華。孟漣城草草的掃了一眼秦肅送來的單子,置辦的東西需要花很多錢,秦中元都允了,可見他真的挺在意與郭家的聯姻的。

“這次的婚禮,你是不是得邀請客人了?”倚靠着書案,孟漣城百無聊賴的翻着從桌上拿起的賬目,一邊道。

“當然,江湖上的,生意場上的,名單秦謹擬了一份,需要發出去五百多份請帖。”一襲月白色的華袍,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飄然。靠坐在昂貴的圈椅上,他微微眯眼淡淡道。他說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名氣小家世小的根本不在邀請之列,但依舊還有這麼多,可想到時的排場。

扯了扯脣角笑笑,孟漣城嘆道:“便是你成親時也沒請這麼多人。”

眸子一轉,秦中元看着她,“若那時邀請,恐怕我就沒有時間顧着你了。你知道應酬有多惱人麼?便是我可以不出面,但有一些人我必須得寒暄寒暄。單是想想,我就覺得舌頭疼。”

輕笑,孟漣城不免幸災樂禍,“你秦公子舌燦如花,還怕寒暄?”

“你怎知我舌燦如花?莫不是親自‘品嚐’出來的?”稍顯細長的眸子一彎,那模樣很邪惡。

給他一個白眼兒,孟漣城隨手放下那看不懂的賬目,“秦公子打算出多少陪嫁啊?”郭家的彩禮很多,其實那些彩禮秦中元並沒看上,他看上的是與郭家的合作。

“說起陪嫁,似乎我又得損失一筆了。金銀珠寶湊六車,還有價值不菲的布匹幾百,丫鬟小廝二十餘個。嘖嘖,這還沒統計出來,我就感覺肉疼了。”摸着自己的腹部,他好似真的很疼似的。

撇了撇嘴,孟漣城聽着也覺得很大手筆。這個世界,好像女兒的嫁妝裡都有布匹,有錢人家的自然是質量上乘的,便是沒錢的都得湊幾匹布,更別說有錢的長鶴山莊了,肯定都是最值錢的。

不禁想到她自己,孟漣城忽的一笑,“看來,和我成親時,你還真是虧大了,我可沒揹着那麼多的金銀財寶來。”

哪知秦中元一笑,“我也沒下聘禮啊,不虧不賺。”

孟漣城擡腿踹他,一邊冷眼如刀,“我這一大活人,你還沒賺?”

“動不動的就捱揍,沒感覺賺了。”搖搖頭,他頗爲感嘆的模樣。

孟漣城不樂意,秦中元笑得月華珠輝,逗弄她相當有意思。

不過說起邀請客人,不止是秦中元要邀請,秦肅送來了一些帖子給孟漣城,她也得邀請她的朋友。

而且完全想得到,孟漣城若是邀請,必定都是江湖上的草莽之流,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但便是草莽,想必都是些有名氣的人。所以,長鶴山莊也不圖賀禮之類的東西,要的就是個名聲。

孟漣城反倒笑着搖頭,若是讓她邀請,她還真邀請不來誰,她認識的就那麼幾個。

首先,關係最好的就是白朮。白家,長鶴山莊必定會下帖子相邀,不過卻是另外一層關係。想想,孟漣城便給白朮寫了帖子。

還有一些江湖上比較有名氣但風評好壞參半的人,待得寫完,一看竟然寫了五十多張帖子。

孟漣城本人也有些驚訝,看來她還真認識不少人呢!不過,想來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未必會來,不是居無定所的,便是遁世脫離俗世的。其中與少林寺有關係的就佔了一大半兒,這些人都已不再是少林弟子,與戒塵有匪淺的關係。算得上孟漣城的長輩,不少曾指導過她的武功,現在想想,便是這些人薄情寡義,也是有不得已的緣由。

回憶那些事,孟漣城不禁陷入沉思。

半晌,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孟漣城眉峰一動,轉頭,一身風華的人從外走進來。

“寫完了?但凡是你寫出來的,都代表與你有匪淺的關係,看來,你的秘密要徹底的晾在我眼前了。”心情很好的,他邁着悠然的步子走過來,在桌子對面坐下,看着那些已經填好名字的帖子,他一一拿起來查看。

任他看,孟漣城沒任何在意,“是啊,這些人在我這二十年中都有重大的意義,算是我的秘密了。”誰知道是不是他吩咐秦肅的,想要窺探她的秘密。

一張一張看,秦中元頗爲驚訝的模樣,“這些都是退隱江湖的前輩了,功過參半,隱的可是很深,甚至外界對其生死都不明,你居然都認識。”

看着那些名字,孟漣城慢慢點頭,“我師父的師叔,師兄弟,他們那一脈,大部分都被逐出少林了。我師父的師父在收他爲徒的時候已年過六十高齡了,不過他已作古二三十年了,現今少林寺有幾位高僧就是他的徒弟。”幾十年前,這些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但現在,說起來都只是傳說了。

“少林寺每年被逐出來的僧人數不勝數,但大部分都是無名小卒破戒不守規矩。像這些高僧被逐出時就大有作爲,到底是因何被逐出師門的?”這一點,秦中元確實不知道。

“因爲我師父的師叔,當年佛國寺競選新住持,師父的師叔與一同門師兄呼聲最高。後來,據說是因爲那位師兄在朝上有關係,所以師叔就落選了。這一脈的師兄弟覺得不公平,佛國寺雖爲皇家寺廟,但也是少林一支,應該公平競爭,不應要皇家參與。可能鬧得太大,就被逐出去了。”哪裡都有黑暗,特別是與朝廷牽扯上關係,那就更說不清了。

秦中元幾不可微的點頭,這些事他完全能接受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便是號稱六根清淨的出家人,也逃不過這俗事。

“這幾位都是大名鼎鼎啊,先皇在位時,這幾位可是都經常隨鑾駕出行的。”秦中元與朝廷有關係,這些事他了解的多一些。

“這你也知道?我倒是不瞭解,他們從來沒說過。其實他們與我師父也沒有多親近,就是我知道了他們後,特意去找過他們,那時候是想了解我師父到底有什麼仇恨。後來就熟悉了,有幾位指導過我功夫,或許是看我的筋骨適合練武纔會指導我,否則也不會理我。”說起來也挺有意思,這就是她十五年中的全部經歷,其實很簡單。

秦中元脣角彎彎,聽她說,便是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情節,他也很願意聽。

拿起最後一張,那上面赫然的寫着白朮,雖然被壓在最底下,但明顯,這張是她第一個寫的。

看到這個名字,秦中元明顯不愉,揚起眉尾看向她,“白家我自然會請,你無須再請一次。”

看他,孟漣城慢慢的眨眼,“我的朋友。”

“我知道,但就是不用你來請。”說着,他將那張請帖扔出去,擺明了就是不需要她親自請。

看着,孟漣城漸漸擰起眉,“比起這些人,白朮與我的關係更近,認識的時間更長。既然不用我請,就不要讓我寫。讓我寫,你又否定,故意給我難看麼?”

她冷聲,而且還是因爲別人與他冷聲,秦中元更加心氣不順,“那你倒是說說,與白朮比起來,我與你的關係怎麼樣?”

孟漣城一哽,這是什麼比法兒,他和白朮自然是兩回事兒。

“說不出話來了?若是當初我沒有先一步娶你,你現在就是白夫人了,你心裡是不是也有一點遺憾?”話出口,他隱隱的有些後悔,這話不該這麼問。

孟漣城不眨眼的看着他,下頜慢慢繃起來,下一刻擡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桌子連帶着桌子上的東西瞬間嘩啦成碎片散落一地。

站起身,孟漣城拂袖而去,修長的背影滿載冷硬與憤怒。

看着她離開,秦中元狠狠地暗咒了一聲,咒罵自己剛剛說的話,但又咒罵孟漣城因爲一個白朮就跟他冷臉拍桌子。

看着滿地碎屑,那上好的黃花梨木真是碎成了渣渣,這女人運足了力,若是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便是他能吸收她的內力,那麼大的力氣他也得吐血。

清了一下腦子,整理了一些能解釋自己又能讓孟漣城消氣的話,之後起身快步走出去。

然而,他從小樓裡出來想再找孟漣城時已經找不到了,因爲這女人離開長鶴山了。

山下的護衛看見了孟漣城離開,沒想攔但便是過去問候也沒來得及,她速度太快,眨眼間就不見了。

聽到這彙報,秦中元一腳踹翻了椅子,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咒罵。

護衛以爲秦中元在罵孟漣城,後來聽聽他是在罵他自己,還在罵白家家主白朮。護衛不明所以,跟白朮有什麼關係,但看秦中元那臉色鐵青的模樣,誰也不敢出聲。

可憐白朮,躺着也中槍。

大管家秦肅得到孟漣城離開秦中元又發火的消息,快速的判斷了下,粗略估計這倆人是吵架了,氣得夫人離家出走。

趕緊指派人去追夫人,這邊告誡下人小心做事,將準備上報公子的事宜都扣了下來,這時候,若是還打擾公子自己撒氣,他接下來就得拿別人撒氣了。

孟漣城離開長鶴山,在山下田埂間的小橋上站了一會兒,隨後便離開了。沒有目的地,但擺明了絕不回頭。

想起那小白臉兒說的話她就來氣,他平時小心眼兒就算了,這次是胡亂猜疑,往她身上破髒水,她堅決忍不了了。

與白朮相識這麼多年,她從未想歪過。便是白芷總開玩笑,似乎白朮也有點那個意思,但她是絕對的從未動搖過。

被這小白臉兒算計的和他成了親,相處這麼久,他倆的關係確定了,他卻還給她來這麼一出,簡直過分。

越想越氣,孟漣城腳步如飛,她若是一刻不停,一天的時間她就能離開大齊。

這邊孟漣城速度如飛,那邊山莊的探子也在追趕了。只不過他們不確定孟漣城走的哪個方向,所以遍撒網。

只不過,想要追上她仍舊有難度,因爲在天黑下來時,她已經到達了卞城。卞城距離長鶴山接近三百里,騎快馬也得一天一夜。

卞城不算富裕,窮苦人多,所以整座城池也顯得灰突突的。

隨便找了個客棧,進入房間後她便沒再出來,這一天水米未進,早已氣飽了。

卞城內的人兒在生氣,長鶴山莊的人沒歇着。一下午在書房裡來回走,踹翻了數個椅子碎了花瓶數個,天黑下來他終於坐下了,卻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遠遠地就能感覺到強烈的冷氣,讓人不敢接近。

兩手交叉在一起,修長的食指不時的動一動,顯現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一天過去了,她還沒回來,可見她是真的走了。

腦子亂成一團,若是早知她生氣會這麼大反應,便是他如何心裡不是滋味兒,也不會胡言亂語。

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這女人還是不會回來。

暗暗咒罵,之後刷的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一片厲色。

“叫秦肅過來。”簡直是吼的,中氣十足。

不過幾分鐘,秦肅匆匆趕來,繞過翻在地上的椅子和花瓶的碎片,“公子。”面對正在怒氣中的秦中元還能如此鎮定,秦肅的定力相當不一般。

“派人去找夫人,必須把她找回來。”開口,聲線卻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可憐。

秦肅暗暗嘆口氣,“回公子,夫人剛下山不久老奴就派人去追了。但不知夫人走的哪個方向,所以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還請公子稍安勿躁,待得夫人消氣了,自會回來的。”

聽着,秦中元有幾分不確定,“消氣了就會回來?”

秦肅哽了哽,“但咱們還是得找。”夫人的脾氣,秦肅也不是很確定。

深吸口氣,秦中元閉了閉眼,“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找,見到了她,告訴她我有話說。”本想說他會向她道歉,但這種話他怎麼能說給秦肅以及一衆下人聽?

“是,老奴明白。”便是秦中元不清楚明白的說,秦肅也明白。

“去吧。”煩躁的揮揮手,那邊秦肅快速退下去。

靠坐在椅子上,又忍不住的踹了一腳前面書案的桌腳,撞得他疼的要命。

一夜過去,身在卞城的孟漣城不似昨晚那麼生氣了。點了四個菜兩碗米飯,吃着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沒帶錢。

但沒帶錢也不影響她吃飯的心情,邊風捲殘雲,邊注視着窗外,待得四個盤子差不多都見底了,她也找到了目標。

一個看起來財大氣粗的豬頭,後面跟着四個小廝,個個狐假虎威的模樣。

紅脣微彎,擡手放在窗臺上,窗臺上有散碎的泥塊,隨便捏下來一塊,咻的扔出去。

正好走到客棧前的豬頭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後面四個小廝急忙忙過來攙扶,忙亂當中,誰也沒注意那豬頭腰間的荷苞如同中邪似的脫離了他的腰帶,刷的憑空飛進了窗子後的一隻手裡。

拿到了錢袋,孟漣城眉眼彎彎的結賬,順帶着還賞了小二一錢銀子,活脫脫的一土豪。

出得客棧,順着街道往城門的方向走。街上人不多,大都是毫不相干的人,所以,若是有那麼一兩個對她有目的的人,她馬上就能察覺到。

回頭,兩個人進入眼中,雖是不知叫什麼名字,但見過絕不止一次,這是長鶴山莊的護衛。

看了一眼,孟漣城回頭繼續走。那兩個護衛對視了一眼,反正已被發現了,不如就過去吧。

幾步追上來,繞到前方攔住孟漣城,動作一致的拱手,“夫人,公子請您回去,公子說他會親自向夫人道歉,請夫人別再生氣回去吧。”不用懷疑,這些話絕對是秦肅吩咐下來的,他完全的瞭解秦中元。

高高的揚起眉梢,孟漣城扯了扯脣角,皮笑肉不笑,有點懾人。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孟漣城與他沒關係了,讓他繼續做他的貴公子,以後娶個三從四德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小媳婦兒,再生一車的兒子給他傳宗接代。”聲線沒什麼溫度,卻是不乏有賭氣的嫌疑。

倆護衛低頭,他們倆打也打不過夫人,好言請求她也不回去,這難辦了。

“怎麼?沒聽到?沒聽到算了。別擋我的路,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擡手,看似沒用力卻輕巧的將兩個大男人推開,揚長而去。

倆護衛用眼神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下一刻一個回去報信兒,一個繼續跟着。

這邊,孟漣城用順來的錢買了匹瘦馬,恣意的離開卞城。那邊報信的護衛也回到了長鶴山莊。

一聽找到了孟漣城,秦中元霍的站起來,但一聽護衛的稟報,氣得又坐了回去。

“她真這麼說的?”好看的眉峰擰起,秦中元心氣不順。和他沒關係了?讓他娶小媳婦兒生兒子?她就甘心?

思量半晌,秦中元冷哼,“都去跟着她,隨時稟報,不許遺漏一件事兒。”

“是。”護衛領命退下。

書房僅剩他一人,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得想個法子逼她回來。

孟漣城騎着那匹瘦馬完全沒目的的走,錢沒了就順,隨時隨地有錢花。

後面跟着的人越來越多,她完全都知道。不過願意跟着就跟着吧,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時候那小白臉兒也是撒錢一般的使得身後隨時浩浩蕩蕩的跟着無數人。那時候她都不在意,更何況這時候?跟着吧,不嫌累就跟着,她不在意。

連續五天,孟漣城遊山玩水的晃悠到了西南的齊州,這地兒是個好地方,這個時節也山清水秀的,空氣溼潤。

晃悠到了這裡她才猛的想到,她爲什麼不去北方麼?前些日子還惦記着北方冬天的大雪,這幾天竟然都給忘了。凡是走過的地方均是那小白臉兒纔會喜歡的,她還真是腦子生鏽了。

而且這齊州,是白家的地界。江湖上一提起齊州,第一個說出來的就是白家和神醫。

不過她和那小白臉兒鬧掰也是因爲白朮,思及此,她不禁停下,她好像應該離開這兒。

但轉念一想,她憑什麼離開啊?就因爲那小白臉兒她以後都不與白朮做朋友了?怎麼可能!

繼續騎着那匹瘦馬前行,卻是沒想到在轉道走上官道時碰見了剛從江波城返回來的白家人馬。

對於孟漣城能出現在這裡,不止白芷,一直雲淡風輕的白朮也頗爲意外,通透的眸子儘管什麼都看不到,但卻能夠抓住孟漣城的方位。

“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在江波城沒等到孟漣城回來,得知她已經回了長鶴山莊,白朮將餘下的事情做完,便打道回府了,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她。

騎在馬上,孟漣城笑笑,“出來透透氣,這山清水秀的,比較適合過冬。”

白芷的腦袋從車窗裡探出來,聽孟漣城這麼說,她明顯不信。

大眼睛轉轉,“你被你丈夫趕出來了?”

孟漣城一個眼刀過去,白芷立即縮回腦袋。

白朮站在車轅上,面色一片飄然,“真的麼?”

“當然不是,我自己出來的。既然碰到了你,那我也就不用再繼續順別人的荷苞了。”話落,她自馬上躍下,徑直的落到了車轅上,繞過白朮鑽進馬車裡。

白朮幾不可微的長嘆口氣,之後也轉身進入馬車。

白家護衛牽起孟漣城的那匹瘦馬,隊伍繼續前行,進入了齊州。

後方一直跟着孟漣城的護衛趕緊寫信稟報。

馬車裡,孟漣城獨佔一大片地方,將白芷擠到了一角。

白朮坐在靠近車門的位置,一身白衣,他恍似隨風飄飛的白雲,看起來纖塵不染如此美好。

白芷緊盯着孟漣城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瞅了瞅她哥,白芷開口道:“你被休了?”

掀起眼皮,孟漣城沒什麼表情的盯着她,“很想聽到這個答案?”

白芷撇撇嘴,“我沒這麼說,不過有人想聽到,我代爲問問。”

孟漣城哼了哼,什麼都沒說。心下卻百轉千回,她和那小白臉兒就是因爲白朮吵得架,現今她又和白朮同行,那小白臉兒知道了肯定會氣得冒煙兒,說不準一氣之下就休了她呢?

眸子微眯,什麼休不休的她不在乎,若是事情真會那樣發展,那她也無話可說。

將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挑出了諸多那小白臉兒的缺點,刻薄自私就不說了,以前他還說她除了外皮就是個男人。她是個男人他還抱她親她?哼!

心頭有點不是滋味兒,慢慢垂眸,遮住眼裡的情緒。

白芷一直在一旁瞧着,便是孟漣城表情不外露,她也絕對瞧見了她眼裡一閃而逝的傷心,莫不是,那秦中元真的不要她了?還是,秦中元想娶小老婆,她氣不過?

唉,她就說嘛,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有她哥好。若有哪個女人能嫁給她哥,那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嘆口氣,白芷悠悠道:“哥,現在孟漣城還是秦夫人,她就這麼去咱家,妥麼?”

孟漣城擡眼無表情的看她,白芷縮着脖子就當看不見。

白朮滿身淡然,“有何不妥?我們相識十五年,秦夫人這三個字就能否定我們十五年的交情麼?”

孟漣城看向白朮,突然發覺她好像做錯了這事兒了,真不應該上白朮的馬車。

“停車。”忽的喊道,馬車也隨後停下了。

白芷睜大眼睛瞅着站起來的孟漣城,“你要做什麼?不會因爲我剛剛說的話吧?你可別啊,你要就這樣走了,我哥該罵我了。”其實她就是想知道她哥心裡想什麼,根本沒有針對孟漣城的意思。

孟漣城擡手在白芷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跟你沒關係,我只是覺得,我實在不該累你哥。謝了白朮,後會有期。”話落,她衝出馬車,身輕如燕的躍到了自己的瘦馬上。調轉馬頭,快速離開。

馬車裡,白芷咬着舌頭瞅着白朮,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白朮沒什麼表情,卻是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出來的落寞,很濃,讓人心傷。

“哥,你沒事吧?”看着他,白芷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朮不語,但這不語卻也是答案,他的心,很難過。

消息很快的飛回了長鶴山莊,看到那消息,秦中元頓住了半晌。

下一刻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看着某一處,眸子一動不動長達五分鐘。

不管她是故意氣他還是因爲別的,她又與白朮走到一起去了。

白朮很重要?他不覺得,在她心裡,他現在應該已經達到了與戒塵不相上下的位置,怎麼可能被白朮勝過?

“來人,將秦寒召回來,儘快。”想出一主意,他就不信,他真比不過那個瞎子白朮,他一定要逼她主動飛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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