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觀戰的人震驚,倒在地上的玄衣男子心中也翻江倒海,滿腦子皆是救他的人是誰,光是背影就如此妖嬈動人,身手更是深不可測,他拼勁全力也無法逃脫的對手卻被此人一招擊斃,江湖上從未聽聞過有這號人物,此番救他難道也是因爲那件事嗎?
解決了黑衣人,桃夭卻是看也不看被救下的男子,眸光瀲灩的桃花眼笑吟吟往樹上看去,見藍夕被顧陌曦抱在懷中笑意一僵,隨即笑得更加燦爛了,手舞足蹈求誇獎,“小夕夕,本公子做的怎麼樣?”
顧陌曦冷哼,藍夕則從樹上跳下,剛好落在桃夭面前,擡手揉揉他如絲綢般柔順的發,笑道,“不錯,做的很好。”
被誇獎的桃夭雙手托腮止不住笑意,那模樣真叫一個活寶,讓所有人嘴角無法剋制抽搐,剛剛眨眼間滅了一羣人,瞬間就變成這副耍寶,這人是有多會變臉啊。
不盈一握的纖腰被一隻手環住,藍夕還在桃夭頭上的素手隨即被拿下握住,聞着熟悉的味道她沒有抗拒,只是狠狠掐了顧陌曦一把才低頭看向負傷嚴重的玄衣男子。
“嘶~”手上的痛感讓顧陌曦忍不住倒吸一氣,看着藍夕的目光中滿是哀怨,卻遮擋不住濃濃的寵溺意味。
玄衣男子自藍夕出現便失去了言語能力,虎目中皆是驚豔之色,好美的女子,是天仙下凡嗎?見仙子看向他胸膛中一顆心如雷震動,燃燒起滿腔的火熱,蜜色臉頰泛起了紅暈。
桃夭看了氣呼呼喝道,“喂,收起你色迷迷的眼神,本公子的主子豈是你能覬覦的。”
然,玄衣男子整顆心被藍夕佔滿,絲毫沒有聽到桃夭的呵斥,這讓桃夭氣得不行,擡手就要撒下一把毒藥,卻被藍夕阻止了。
顧陌曦也是滿心不悅,熊熊的佔有慾將整個人燃燒,手下用力將藍夕拉到身後,挺拔的身姿剛好擋住玄衣男子的視線,如此纔將他的心神召回。
藍夕從後面抱住顧陌曦的腰,腦袋靠着他的肩膀蹭了蹭,被鮮血刺激散的睡意再次聚攏,黝黑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朦朧迷霧,嘟嘟囔囔催促道,“把他帶回客棧療傷,我困了。”
單薄的衣物抵擋不住背後嬌軀的熱度,那柔軟的觸覺直讓顧陌曦全身血液沸騰,呼在脖子上的熱氣癢癢的,讓他的心也瘙癢起來,這小妖精卻只想着睡覺,他覺得自己真的被她打敗了,也罷,這種感覺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一行人神色各異相繼返回,誰也沒注意到玄衣男子眼中黯然的神色,更沒注意到桃夭特意拉下一段距離調查屍體,那認真的模樣哪像之前般耍寶。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救下玄衣男子後他們驅馬趕回客棧,藍夕早已在顧陌曦懷中熟睡,什麼時候到客棧的也不知道,被抱進客房一直睡到午膳纔不情不願被他叫醒用膳,接着便去了另一間客房見見救下的玄衣男子。
客房內,玄衣男子身上的傷口已經上藥包紮好,穿着新買的衣袍靠在牀頭休養,顧陌曦和藍夕堂而皇之闖入瞬間他嗖然睜開虎目,眼神凌厲
如刀,見是他們才放下警覺,目光定定看着男子懷抱女子坐在對面的桌邊,眸色又是一暗。
包紮傷口時他已經聽說這羣人的身份,雖然說辭是京城大家族遷移南下,但他始終覺得他們不簡單,一個人的氣質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這羣人男的俊女的美,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氣息,怎麼也不像富家子弟,卻像是官家,尤其以顧氏男子最爲明顯。
捂嘴幽幽打了個哈欠,藍夕睡眼朦朧望向牀上的玄衣男子,銀鈴般悅耳的嗓音自紅脣吐出,“你叫什麼,殺你的是什麼人,爲何要殺你?”
這些問題已經被問了很多遍,他一概以江湖恩怨籠統帶過,但面對她,不知爲何他不想那麼敷衍,遂如實答道,“在下是飛雲莊莊主莫雲飛,殺在下的是魔教中人,目的是爲了阻撓一個月之後在飛雲莊舉行的武林大會。”
聞言藍夕雙眼一亮,腦中快速掠過某些信息,三國江湖沒有界限,由一宮二莊三門統領正道,分別是除魔宮、飛雲莊、紅葉山莊、燕飛門、銀鐵門、無佛門,這六方實力相當,三年召開一次的武林大會就由他們輪流主持,而邪道只有一個魔教,教下弟子遍佈三國,教主武功蓋世,據說當今武林無人能敵。
關於魔教教主的傳言有很多,如他殘忍冷血,如他嗜殺成性,如他愛喝人血而且有龍陽之好,七七八八加起來少說也有千種,每一種皆難辨真僞,不過藍夕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
“魔教爲何要阻撓武林大會?”
“正邪不兩立,每次武林大會的舉行除了推舉武林盟主就是爲了消滅魔教,所以他們才”對上藍夕,莫雲飛一點也不想隱瞞,問什麼答什麼。
聽了答案後藍夕沉吟了半晌,對那什麼武林大會起了點興趣,霧色朦朧的雙眸看向顧陌曦不說話,只這樣眼巴巴看着他,無聲訴說着渴求。
手指輕輕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子,顧陌曦心中盛滿了寵溺和喜愛,這小女人終於開始知道向他提要求了嗎?“飛雲莊在江南。”一句話表明了應允,既然她要看他又怎會阻止。
莫雲飛聽了眸光一亮,沉重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笑道,“既然二位要來飛雲莊參加武林大會,在下一定竭力招待,以多謝此次救命之恩。”
對此顧陌曦不鹹不淡點頭,藍夕卻是聽都沒聽便靠着他繼續睡了。
莫雲飛身爲一莊之主修養自然很好,見他們二人如此態度並沒有什麼不滿,心想或許他們本就生得如此心性吧,再說這位莊主的樣子也算出衆,濃眉大眼配上菱形紅脣卻沒有一絲女氣,眉宇間反而有一股男子氣概,右手因爲自小練劍長有厚厚的繭子,之前看他氣海沉穩想必內功修爲應該不錯。
同是使劍之人,顧陌曦手上卻是光溜溜的,別說繭子了就連道疤也沒有,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偏心的結果。
夢醒夢入間,一行人又在寮城逗留了兩天,這偌大的寮城該吃的該玩的都已經吃過玩過,顧默然帶着兄弟兒子和官員在王知府陪
同下視察了整座城池,所見所聞讓他們頗爲滿意。
顧默然和顧陌曦雖然沒有和好,但觸及到政事還是同以往般默契,莫雲飛趁着這兩日養傷已經沒有大礙,只要動作幅度不大傷口就不會裂開,桃夭他們也將藍夕吩咐的事辦妥,帶着備份的幾千份修真秘籍前往各自領地。
之前他們來向藍夕覆命時着實讓她驚訝了下,萬沒想到他們會抄寫幾千份之多,不過不得不說這樣更好,桃夭留下了他親自挑選的換洗衣物,走的時候藍夕親自下樓相送,看他們策馬離去的身影消失後才轉身回房。
他們的離去屬顧莫言最難過,自從救莫雲飛那次桃夭大顯身手後一直纏着他比試,可惜還沒成功人就走了,這讓好戰分子顧莫言能不難過嗎?
最高興的當屬顧陌曦不可,死對頭一走他就可以放心和夕兒遊山玩水,能有什麼事比得過如此,而這兩日與夕兒相擁而眠更讓他心情飛揚,俊顏無時不刻掛着親切的笑意。
另外就是小公主,不知顧默然還是宛月對她說了什麼,這兩日她安靜了很多,看藍夕的眼神中也不再那麼憤恨了,只是依然不待見她。
兩天一過,寮城的事完成得七七八八,顧默然覺得是時候繼續往下一個城鎮出發,於是在第三日清早,便衣侍衛早早起來打理馬匹馬車,掌櫃和小二出來熱情的幫忙,邊忙邊聊上幾句。
一行人起牀洗漱後下樓用膳,顧默然看着依舊抱在一起的兩人只覺得形如嚼蠟,草草吃了點便放下筷子,他一放下其他人以爲要出發了自然加快速度,唯有顧陌曦和藍夕二人不緊不慢吃着,讓顧默然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
待他們吃完後所有人走出客棧,顧莫言最先跨上愛駒,顧默然則是扶着宛月和小公主上馬車後才跳上馬背,莫雲飛有傷在身也進了馬車,其他人陸陸續續準備好,擡眸發現藍夕坐在顧陌曦身前並沒有上馬車。
宛月撩開車簾見此忍不住說道,“二弟,讓夕兒姑娘進馬車吧,這一整天騎在馬上會不舒服的。”
顧陌曦低頭見藍夕正睡得熟便搖頭拒絕,雙腳輕輕一夾驅馬前行,速度輕緩並不顛簸,也難怪,顧陌曦的愛馬名爲雪靈,不僅日行千里更是一匹極通靈性的上等寶馬,想當初顧陌曦馴服它時沒被少摔,最終因爲他的一次救治而讓雪靈臣服。
那一次雪靈生病發高燒,京中所有的太醫大夫和獸醫都束手無策,直言讓顧陌曦爲它準備後事,然而顧陌曦偏不放棄,連日陪在雪靈身邊以涼水降溫,當時他是以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堅持的,沒想到最後真叫他治好了,至此烈性如火的雪靈甘願臣服,成了顧陌曦的專屬坐騎。
如此通靈性千里馬兒自然知道現今馱着的不止主人還有他的心上人,步調配合着身上之人的呼吸前進,另外它雖是動物但敏銳察覺到女主人的強大,這種強大讓它心生害怕,怎還會有發飆耍性的想法,它又不是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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