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陣武器撞地聲響起,各種聲音雜亂無章。
離雲卿方纔循着聲音來源看去,原來是秦嘯天忽然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後的落兵臺,長槍,大斧,棍棒等武器落了一地。
“你……你說什麼?”秦嘯天顫抖着手,指着王婆又問:“你說的王家指的是王海天?那劉愫莫不是她親孃?”
王婆擦了擦淚,“正是如此。”
“秦老闆可是有印象了?”離雲卿歪了歪頭,看着他的表情變化。
“哈哈哈……”秦嘯天忽然就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一灘池中飛魚受驚躍起,貼着水面掠去。
他擡頭看了看天,月光刺得眼睛隱隱發痛,傷感的聲音緩緩從脣齒間傾吐出,“劉愫啊,這莫不是你給我的懲罰啊?沒想到啊,我居然養了你的孩兒十五年啊,十五年啊!”
這一次,那雙眼睛,那整個人,都變了。宛如壓抑了太久,從地獄回來尋仇的魔鬼。
“爹?”秦溪月木然開口。
“我不配做你爹,你也不配做我女兒,這十五年就當我從未養過你。”秦嘯天卻是憤懣的甩了一下袖子,道:“沒錯,你的親生爹孃便是我殺的。”
“怎麼回事?這秦嘯天先前還否認,現在卻是承認了?”一直不出聲的百里懿忽然問道。
離雲卿皺了皺眉頭,緩緩吐出幾個字,“殿下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
看來,故事中自還有故事,不過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現在就等着二哥帶兵前來,好一舉攻下了。
秦嘯天忽然一臉兇相的回頭,怒視離雲卿,“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我不過是想安然度日,你又何苦揭開這些真相……”
一縷清風晚帶涼,佛上離雲卿的髮梢,“若是你問心無愧,又何懼被人揭穿?”
“強詞奪理!”秦嘯天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目光呆滯的秦溪月,心裡泛上一絲疼,狠狠道:“我殺了你們,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手一揮,失去理智呼喝一衆子弟,“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那些子弟也是朗月寨賊匪僞裝的貨,一聽寨主發話了,紛紛拆掉僞裝,沖天一喊。“弟兄們,殺了他們。”
離雲卿依舊是謙遜的淺笑,墨發下的臉蛋也愈發綺豔起來,幾乎是面不改色的道了句:“看來這一戰,免不了了。”
話落間,琉璃的身影已經落在了她的面前。“公子。”
離雲卿僅是點頭。
徐達也是驚了一下,對着突如其來的變化,尚未反應過來。直到一直守在離雲卿身邊的奉城,把他拽了一下,閃過了一個賊子砍過來的大刀時,方纔明白,不是夢啊!
這秦嘯天原來真是郎玥寨賊頭子,現在居然還想造反了啊!
他真是看錯了,原以爲這人耿直忠厚,沒想到是豺狼虎豹。
百里懿看著滿場凶神惡煞叱呵不止的賊子。“都說紅顏禍水,用在你身上可不爲過……”
只是這話,也隨着朝他砍來的賊子,倒地而去時,消散在了慘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