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好機會,如果能夠表現好的話。
說不定能夠在那羣高高在上的人,心中留下一點好印象。
“詩言,遵命。”
離詩言擰了擰眉,不解雲婉此意。
但皇上都開金口了,不管如何也是推脫不得了,只得滿口答應。
不稍時。
離詩言走到臺中,懷中抱着九霄環佩琴。
慕子月換了一身舞裙,廣袖微楊,猶如行雲。
兩人對看一眼之後,離詩言低頭下去。
轉軸撥絃,指尖如行雲流水般在琵琶弦上滑過一輪。
一弦一聲,泛商流羽。
慕子月把長袖甩開,由深藍到淺白的袖子,像一層層波浪。
離詩言的眼底流光溢彩,指尖陡然間曳過一個音。
稀鬆平常的曲子,忽然成了陽春白雪般的曲高難和。
彈落了一盞似水流年,三點輕盈星光,掠過了菩提花開又落。
配以慕子月輕盈的妙曼舞姿,直叫人不得不停了手上的推杯換盞,只怕驚了那一曲暗香疏影裡的流年闋歌。
離詩言擡起頭驀地欺進百百里奚,凝視着疏離的瞳仁。
指尖微顫,音節漏了半拍。
又瞬間恢復常態,心裡卻在滴血。
從那個眼神,她知道百里奚已經不可能在原諒她了。
所有人多在爲臺上那兩位風華絕勝的人物所癡迷。
卻渾然沒有注意到,雲婉暗中換掉了擱置在面前的,離詩言和自己的酒壺。
最後一個音落下,廣袖落地。
所有人方從這笙歌中回神,瞬間掌聲雷動。
太后不禁感嘆道:“沒想到二人,既是如此有才情的女子,先前真當是小看了。”
慕子月跪下道恩,眼中笑意盈盈。
離雲卿就着酒觴抿了一口,清醇酒香卻讓她露出了一抹難以分辨的笑意:“如果只是這樣看着,離詩言和慕子月可謂不可多得的才女,只是可惜她們不懂珍惜。”
百里懿啓脣笑笑:“你越來越會被不需要的情感,所影響了。終於有點人情味了。”
離雲卿搖頭否認:“我纔不會。”
說話間,那兩人已重新走到了矮桌旁。
雲婉起身,拉住慕子月的手,欣喜道:“子月這下可要出人頭地了,總算在太后面前留下了好印象。”
慕子月越發得意,“終於輪到我翻身了。”
雲婉認同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慕子月的手臂。
在收手時,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什麼東西塞入了她的懷中。
離詩言剛一坐穩,雲婉略帶譏諷的古怪笑意便響了起來:“皇妃,剛纔好似失神了吧?你那琴音確實好聽,卻是透着絕望的悲慼,怎麼,是否覺得和二皇子已無望?徹底放棄了?”
離詩言的心隨之一沉,被道中了心事。
握着酒杯的手,瞬間就不穩。
她鎮定自若一笑:“說笑了,縱然無望又何妨,總比你得不到你想要的要好。本宮至少坐上了二皇妃之位,而你卻是永遠也得不到四皇妃之位。”
說罷,看了一眼離雲卿。
見她坐在那裡安安靜靜,而百里懿的一雙眼眸,卻不曾離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