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什麼縱然我對你起殺意,你也不對我下殺手,你的武功明明很高。”離雲卿與他對峙,希望能夠看出一點賀蘭荀這個人的真面目。
“——我就是個可嘆的虛名堡主……”賀蘭荀寂寥的笑意好像秋風中的葦草,冷而淡:“不值得你如此不惜一切的試探。”
宮燈拂過面容,離雲卿的話音裡像燃起了一把冷火:“你從進城的那時候起,就已經盯上我了吧?”
她語氣很堅定,若不是如此賀蘭荀怎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把她探得清楚。
賀蘭荀一滯,須臾纔開口:“是,從很久以前開始。”
好很好,解了心中一個疑惑。
離雲卿繼續問:“爲什麼要如此執着的接近我?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倒什麼呢?”
“因爲你很像她。”賀蘭荀毫不猶豫的答。
離雲卿壓低聲調,語氣森冷:“誰?”
那晚,賀蘭荀夜入蘭花苑。
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她便覺得很奇怪。
原來只是因爲她很像,賀蘭荀心中所認定的某人。
可惜,她根本就不是。
“我曾說過,和你截然相反的一個人。”賀蘭荀的語氣夾雜着陰冷,略帶了點恨意。“可惜……你沒有她所擁有的過去和記憶……”
風浮起髮梢,夜寂靜闌珊。
離雲卿這才恍然想起,賀蘭荀的確說過。
他進京的目地是爲了一位,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
雖然她至今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能夠讓賀蘭荀露出這種表情。
難道是還未死去的離雲卿?
“拋開我一笑公子和四皇妃的身份,你所要找的人,難道是離家的三小姐離雲卿?”她換了一個角度問,如果說她沒有擁有賀蘭荀所要找的那人的記憶,那隻能是原來的離雲卿。
如今,她才發現,自己太不瞭解原先的離雲卿了。
賀蘭荀寂靜無聲地笑了:“不是她,也不是你。我告訴你了,你沒有她所擁有的過去和記憶。”
“那我明白了,你果然只是認錯人了……”離雲卿斂下殺氣,不假思索的問。“我可以信你?”
賀蘭荀抿了抿嘴角,“至少我不會害你。”
“好,我明白了。”離雲卿笑了笑,“我暫時信你。”
若想取得她的信任,的確比登天還難。
離雲卿揉了揉眼角,委實有些乏累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雖說賀蘭荀的秘密太多,但她可沒有時間再去一一探尋。
“千骨……”賀蘭荀忽然開口,依舊容色平靜,只是開口時聲音帶了幾分不自知的乾澀:“容王府的人也有。”
他想做爲勉強被這人信任,那麼告訴她一條線索也無妨。
聞此一言,離雲卿瞬間瞪大眼睛,上前一步,問:“你說容王府?可你說過,那毒只有你們有。”
“的確如此。”賀蘭荀不置可否,聲調未變,“但……三年前因爲某些原因,重家堡和容王府一起研製出了千骨。我能說的僅此而已,其餘的恕我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