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的一切,難道就要這樣前功盡棄了嗎?
百里懿雙腳放到地上,語氣不緊不慢:“你真當以爲,我是喝醉了嗎?”
視線掃到雲婉,是隱忍的殺氣。
雲婉沒敢擡頭,僅是用眼神瞥了一眼百里懿。
卻見他精神極好,渾然沒有方纔醉酒的樣子。
心中也確定了七八分,他在裝!
原來早就看透了酒中被下了藥,而他之所以沒有拆穿,就是想把自己抓個現行。
雲婉是聰明的女子,她想既然一切都已經敗露,在裝無知對她定是沒有半點好處。
思及此,佯裝委屈,顫抖着身子,小聲的哭泣道:“臣女知錯了殿下,但這一切並非臣女所願啊!臣女也是被逼無奈……若不這樣做,那個人定不會放過我,臣女也只是想要活命,您就放過臣女吧。”
“是誰逼你這樣做?”百里懿的聲音有絲緊緻。
“是……”雲婉緊張兮兮地出口,額間泛起密汗,“是三皇子殿下,他要挾臣女,若是不聽他話,便饒不了臣女。”
很好事情還按照原來想的那樣進行着,但願百里懿能夠顧忌大將軍府的威信,而信她這番話。
百里懿默不作聲的看着雲婉,看到她微微顫抖地肩膀。
心中暗思,看來之前猜測的都沒有錯。
這一切皆是百里牧搞得鬼,然而所做的事情皆是針對離雲卿卻不是他。
那麼也就是說,百里牧已經知道離雲卿是一笑公子的事情麼?
而如今搞得這出,是打的離間他和離雲卿之間互相的信任吧?
百里懿徒然冷笑一聲,還想着鳳言爲何沒有動作。
原來,一切全都是三皇兄在暗地操控。
而幫助他的人,卻是連他和離雲卿也想不到的雲涌的嫡姐。
雲婉!
“你是被要挾的?”百里懿的話語裡帶着薄薄的寒意,好像冰涼的夜色正沿着看不見的脈絡流動而來,侵入雲婉的骨子裡面。
“正是如此,臣女委實也是有苦難言啊!”雲婉眉眼低垂,聲音柔得可以酥了骨頭。
如此風情的女子,不管是誰也應當是招架不住。
“你在撒謊,雲婉。”然而百里懿卻繃緊了雋秀的眉目,像在努力壓制聲音中的怒氣。“你是聰明的人,已你大將軍府的威名,你又怎會怕三皇子?想必是被抓到了把柄,無可奈何才同流合污罷!東宛一事是你一人所爲,昨日筵席纔是三皇子逼你所做,自然也包括今日這次。你,東宛的事蹟敗露了?”
他說得很堅定,一絲猶豫也沒有,分析的頭頭是道。
因爲東宛那次的手段雖說高明,卻不毒辣!
然而筵席上雲婉所用的無形毒,卻是難得一見的千骨,可以置人於死地的。
也便是說,東宛的事情被百里牧知道後用來威脅了雲婉使其聽命。
雲婉渾身發抖,她沒想到百里懿素日裡安安分分,卻是如此聰明,擁有着異於常人的洞察力。
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頭頂上傳來的百里懿那冰冷的視線,要穿破了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