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天氣終不比南方來的要溫暖,縱然榮華城到了寒冬也會偶爾下起細雪,但和這北方的滂沱大雪比起來,還是很小巫見大巫。
離雲卿和春風一路急行而下,一路上總能看到逃難的難民,和爲了幾口糧食爭得你死我活的人。
那時候心中總有太多感慨,而今蒼穹這副模樣怨不得容錦和賀蘭荀的佈局,若不是百里齊禎爲了霸權百姓也不會遭遇到這種事情。
當日宮變之事,他要是能夠好好調查一番,就會發現其實有很多疑點都指向不是重家堡人所爲,可惜百里齊禎並未這樣做,若哪天蒼穹真當滅國也怨不得任何一個人。
此去一路途徑漠北天爵城時,百里齊禎早一步派出來的十萬將士已等候在此。
出了天爵城門口,那裡有一方竹林,遠看,那竹林綠得像一塊無瑕的翡翠。
近看,竹林又像一道綠色的屏障。
碧波浩瀚,層層疊疊起伏,在這嚴冬大雪裡面,居然屹立不倒。
離雲卿的馬車方接近竹林,訓練有素的將士便浩浩蕩蕩的衝了出來,戒備着那來人是誰。
春風表明了身份後,一中年男子從竹林中走了出來,披着貂皮大氅,巍峨高聳,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氣,九寸身軀足以頂天立地,一看就隻身份不菲。
“恭迎,一笑公子。”那中年人開口說話了。
離雲卿坐在馬車裡面,依舊是一襲纖塵不染墨痕的白色錦衣,眉宇中是被寒氣侵襲而上的涼薄,手上的小暖爐用一層上好的錦緞纏繞着。
聽到外面有渾厚的聲音喚自己,她挑開門簾,頗有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在看到來人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閣下,可是漠北王,容王?”
容梟眉宇一挑,氣度不凡,朗笑一聲:“正是本王。”
離雲卿趕緊下車,微微施禮,“有勞王爺親自迎接。”
容梟並不急着說話,而是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笑公子,但見這人器宇不凡,雖說身形單薄,卻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而來的威武霸氣,心中也明瞭七八分爲何皇上要讓一個江湖人去打仗了。
“公子此行是爲國效力,本王身爲東道主理應出來迎接,只是可惜公子要立馬啓程,不然本王也許會和公子很投緣。想來公子年紀輕輕,既封大元帥,本王也是無地自容啊!”
離雲卿淡笑,“王爺哪裡的話,耳聞王爺少年時十五歲封將,十八歲封王,可是蒼穹建國以來第一位獲此殊榮的人,一笑乃是江湖人,不敢與之相比。”
“老了,不比從前。”容梟擺了擺手,嘴角掛着無奈。
離雲卿眼眸微光一閃,又恭敬道:“王爺,可是還有事吩咐?”
容梟頓了一下,看到對面人精光四射的眼,眉宇輕蹙,似乎有無限心事:“不愧是一笑公子,任何事都瞞不過啊!本王的確有一事相求。”
“是和容錦世子有關?還是……和重家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