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軒逸心想,看來要多注意朝中變化了。
三道人影落在竹林湖泊邊,寒冷的水汽侵襲上身。
緋辭紅色的錦衣,在這雪白成一片的湖邊,顯得格外的刺眼。
看着救自己的兩人,他的語氣瞬間轉冷,道:“誰讓你們跟來的。”
“屬下們,只是擔心主子安危。”白虹和貫日齊齊單膝跪地,戰戰兢兢地回。
“哼!多此一舉,你們是認爲,我會被他殺掉是麼?”緋辭這一句說得極輕,極危險。
“屬下們,不曾想過。”
而跪在地上的兩人,只覺得頭上有冷汗在冒出來。
儘管現在是冬天,儘管眼前人已經沒有了威震天下的武功。
但他霸主的氣勢,卻絲毫沒有改變。
看到兩人臉色驟變的模樣,緋辭擺了擺手,“算了!這事就不和你們計較,從現在起你們就隨我去夜鶯城吧。”
他一直是獨立獨行,但現在北寒身處戰亂,他一個人確實很危險。
白虹有些猶豫,便道:“可是大樓主說過,要把主子帶回去。”
聞言,緋辭眯起危險的眼睛,嘴角帶笑,聲音卻有着不能忽視的殺氣,“究竟誰纔是主子?”
白虹猶豫。
貫日立即答:“屬下,遵命。”
白虹還想說什麼,卻被貫日冷冷的視線壓制了下去,只得道:“是,屬下全聽主子安排。”
“很好!你們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把你們大樓主搞成這副狼狽模樣的一笑公子究竟是何人麼?這次就順便帶你們去看看。”
緋辭冷笑一聲。
望着天寒地凍的白茫茫世界。
離雲卿,你可要好好活着,等着我向你復仇的一天。
入夜。
整個太守府,陷入了寂靜,北風搜刮,大雪突降。
離雲卿閉目沉睡,在不知不覺間,走入了夢魅裡面。
恍惚間,有風聲從耳邊刮過,周圍一片寂靜,且黑暗無光。
“離雲卿,過來。”
黑暗中,有誰輕輕開了口,舒緩的,慵懶的,甜蜜的,讓人聽着就不自禁地被其吸引的聲音。
離雲卿微微一愣,下一刻整個黑暗的空間,便逐漸清晰了起來。
還是那一層不變的白雪世界,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在雪山之巔。
而是在一片密林湖泊邊。湖邊一棟古樸雅緻的木樓,有浮橋一座通往湖中。
而坐在石亭中的人,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暢的長髮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半束敷,優雅貴氣。
面前擺放着一把古琴,他微微撥動琴絃,好聽的聲音流瀉出來。
離雲卿走進石亭裡面,坐在了賀蘭荀的對面,抱怨了一聲:“是你喚我啊,下次要提前打招呼啊,不然我以爲又中了那個妖人的術法。”
“月流華被你傷了,重家堡中能夠使用幻術的人也沒有別人了。”賀蘭荀眸中有詫異,顯然是對離雲卿如此熟絡的口吻,有些不適應。
“是這樣啊,那我還真是毀掉了他們的王牌。”離雲卿不以爲意,撇了一眼擺在賀蘭荀面前,晶瑩剔透的古琴。